既然是承诺了解决问题,那就一定要办到,做人要守信用!忙活了一阵后,李安然回到家时已经接近11点。
若是换到前世,这会儿外面还在狂欢的人可不少,但现在是1974年,别说11点了,哪怕是晚上8点以后街上的人也不多了,9点之后连胡同里的人都少见。
李安然没有告诉父亲和姐姐他具体做了什么,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第二天早上,李念请了假,带着李安然和田润叶(赵)再次游览了王府井,买了一些东西带在身边,并从照相馆取回之前洗好的照片。
中午时分,李家在烤肉宛安排了一桌酒席,请王主任一家好好吃了一顿饭。
席间大家没有提起工作的话题,聊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和互相捧场的话,总之氛围非常好。
吃过午饭,李安然独自前往一位大领导的家中,送上从游戏世界准备好的点心和药材,顺便还下了几局棋,告知他们明天就要出发的消息后才离开。
离开时,领导的夫人又塞给了李安然不少东西,特别是厚厚的一沓全国粮票。
她说在外奔波,光有钱不够,还需要有票才能避免饥饿。李安然也没有推辞,坦然接受了。
除了全国粮票外,还有一些像油票、布票这样的票证,这些都是普通人难以获取的东西,足以看出这对夫妇对李安然的喜爱和满意。
晚上,一家人在家 ** 进了一顿团圆饭,毕竟下次见面又要等到过年了。
第二天早上,李安然带着田润叶及好几个大包小包,由亲爹和亲姐姐相送到火车站,不但争取到了卧铺,甚至还是更难得的软卧。
不管哪个年代,火车上的软卧都比硬卧要舒适得多。
但在这个年代,软卧票并不容易买到,不仅价格高,还需要一定级别的资格才能购买。
七十年代的软卧主要是为三种人开设的:外国人、海外华侨以及级别足够的领导。
与硬卧分为上中下三层铺位不同,软卧只有上下两层铺位,且上铺主要用于存放行李,实际可供使用的床铺只有下面两张。
最紧要的是,软卧配有一扇门,一关门,你想在里面做什么都可以。
前提是,旁边的包间必须是空的,否则动作大了就成了真人秀了。
“爸,现在您的地位可以坐软卧了吗?”李安然安置好行李后,望着软卧的内部环境,忍不住问了出来。
“远远不够。”李景江摇了摇头,“这票还是高层帮忙弄的,不过他不让我告诉你的。”
“高层?”李安然一时有些惊讶,随后释然地说,“我就说嘛,这样的礼物我怎么可能不动心。”
“你啊,将来要好好对待那位上级,别光想着自己。”李景江谆谆告诫道。
“爸,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哪里只想着自己?”李安then立刻反驳,“对于上级及其家属,每次我都是用心对待。没错,我有我的目的,但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如果我真的有过分的要求,你觉得他们会欣然接受?你以为仅靠几道菜、一两招棋艺或是几个小甜点就能博得他们的好感?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怎么会轮得到我?”
“好好好,算你说得有理。”李景江意识到儿子确实有自己的考量,无可奈何地摇头,“不过这位高层也嘱咐我了,你千万别忘了他交给你的任务,一定要上心,不能糊弄,也不要藏着掖着。”
“您放心,即便没有这次的特殊照顾,我也绝不会懈怠。”李安然坚定地点头道,“倒是你,这段时间务必低调些,你现在太显眼,锋芒太露易遭人忌。”
“你放心吧,现在我已经很收敛了。”李景江笑道,“无论在哪个方面,我都在旁观。特别是食品厂那边,认识的一些人脉中有人还挺务实,最近我正借助他们更深入地调查食品厂的状况。”
“当然了,仅凭他们还不够,我也私下找了几位工厂中有名望的老工匠,力求尽快摸清情况,等我忙完手上的钢铁厂事宜,就会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行啊,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李安然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小子,你还真是一副放心的模样!”李景江轻轻拍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虽然手下还是如常的轻柔,“我是你老子,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吗?我还混不混了?”
“哪能呢,您是最棒的老爸!”李安然连忙服软,“最后再说一点,关于秦淮茹那家的房子,如果他想卖的话,就让兄弟们帮个忙,按我们以前说过的办法处理就行。”
“至于易中海的事我们不需要插手,但是大娘那边……哎……”李景江感叹,“她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位苦命人。只不过,越是不幸的人往往背后也有让人惋惜的原因,她今天的处境与她的行为也不无关联。”
“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你现在兼任钢铁厂的负责人,先妥善处理好人员的事情。毕竟易中海的错误和罪责不应全由她承担。”
“我心里清楚。”李景江点头应答。
正在说话间,火车即将启程,列车员礼貌地前来通知。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坐在硬卧中的已是不凡之辈,能享有软卧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他们对普通乘客或许会显现出不耐,但对于软卧中的客人,其服务态度则异常热情周到。
当李景江和李念下了车后,李安然带着田润叶在车窗边挥手向二人告别。
伴随着火车启动时“呼!呼!呼!”的汽笛声,它缓缓向前移动,速度逐渐加快,很快就把车站及站台上的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别这么不舍,不出几个月就能再见了。”李安然轻拍田润叶的肩膀,然后引导她进入软卧包厢,并关上了门。
“安...安然...”面对李安然略微带有威胁的目光,田润叶的脸庞瞬间变得绯红。
“呵呵...”李安然故意展现出一丝坏笑,然而见到面前的女孩子如此顺从,反而让他没了什么兴趣。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却并未发生更进一步的事,而是开始了一段温馨的对话。
对于这样的虎头蛇尾,田润叶不知为何竟有一丝丝失落。
随着汽笛“呼!呼!呼!”和列车前行的“轰隆隆”声,绿皮火车从京城火车站出发,向西南方向行驶。每次抵达一站,李安然都会带着田润叶下车逛一逛。
虽然软卧环境十分舒适,但长时间坐着总是不如走走更为舒服。
每个停靠站,特别是那些大型站点,都会有商贩销售当地的特产。
这些人中既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有居住在火车站附近村镇的居民。即便是村民,大多数也都与火车站有些许联系,否则即使能悄悄溜进站内,也不敢公开售卖商品。
此次出行,李安然携带着巨额现金,这些钱其实是从秦淮茹那里得来的,本来就是自己的财物,花起钱来毫无压力。
他不仅有钱,还有各类票据,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全国粮票,因为这种票据在全国范围内都可以使用。
将其兑换成当地粮票时,往往能换取两倍的数量,利润极为可观。
手持着来自高层人士及自家父亲赠送的全国粮票,李安然花费起来非常痛快。
再加上他的豪爽性格,不仅分发了几包大前门香烟和一些随身携带的小食品,这条线上的列车员工也很快成为他的消息提供者,为他寻找到每一个地方可靠的特产供应商。
确实,七十年代并非完全没有假货,尽管当时的信息流通不如现在发达。特别是在像火车这类的临时 ** 易场合,遇到诈骗几乎是无计可施的。
说到长途火车旅行,人们通常会觉得旅途漫长、单调,甚至感到疲倦。但对于李安然和田润叶这对搭乘软卧车厢的情侣而言,疲劳完全不在他们的词汇里。这不仅是由于他们处在彼此相爱的美好时光,更重要的是李安然后知后觉的知识和经历为这段旅程增添了无限的话题。
两人交谈不绝,加上软卧车厢的环境极其舒适,不仅隔音良好还能防止 ** ,因此睡得很香甜。休息好了自然活力充沛,而且李安然后来偷偷给予的一些特殊帮助也助了一臂之力,疲劳从没有成为问题。
而说到旅途无聊,那是绝不存在的。李安然后来的准备十分周到,他不仅买了许多当下的书籍,还包括了几本较难入手的读物。看书疲累时可以适当休息,饥饿时美味食物总是随手可得,每次到达一个新的地方都可以听到关于当地风土人情的故事。这一切使这段旅行充满了新奇与乐趣。
更何况,李安然所拥有的一种特别的游戏世界,让他随时都可以进入另一个充满想象的空间。因此,当他和田润叶乘坐的火车一路穿越黄河中游区域抵达大秦地带时,田润叶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不过随着心情起伏的不仅是兴奋,还有对即将见面的父亲和叔叔的一些忧虑:“安然,你说我爸爸和二爸不会刁难我们吧?”
李安然则显得十分从容,他自信地说:“叶子,我们的感情如此深厚,即便面对困难又有何惧?更何况我们两人优秀如斯,就连上级领导也曾称赞说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有何可担忧的?”
田润叶依旧有些顾虑:“可是我爸是个非常守旧的人,我二爸某些时候也是个顽固派。”
面对田润叶的不安,李安然轻轻地把女孩搂进怀中,给她最大的安全感:“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当他们进入大秦境内后,火车继续行驶了大约两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位于原西县的站点。待李安然感谢了热心的帮助提着行李走下列车时,一声洪亮而有力的呼喊打断了他的动作。
“叶子!”
“二爸?”听到叫声的田润叶转头寻找声源的方向,一眼便认出了那位正在远处热情招手的身影,不禁快步奔向前去,兴奋地叫喊着:“二爸!”
李安然后面跟着快步赶上,心中暗自辨认眼前的景象,没错,这正是记忆中那位令人尊敬的人——田福军,既是原西县的县委领导成员之一,也是戈委会的一名副主委。
还没有等到田福军反应过来,已经被情绪激动的田润叶紧紧拥入怀抱。兄弟二人虽已有一段时间未曾见面,但在这样重逢时刻的情感却是无比热烈和真挚。
李安然随即礼貌地向那位热心助人的列车员道谢,并慷慨地递上了一包大前门作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