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清站在街边,看宁兰小心翼翼把河灯放在河里,还用手拨弄了几下河水,把河灯送远了才起身回来。
他刚想冲宁宁招手,就听到两声喊声。
“皇兄。”
“太子表哥。”
两声惊讶的女声重叠在一起,季宴清听到这声‘太子表哥’便心生不耐,只有林家姑娘才会这么叫他。
他有些不耐烦转过头,果然是林家的两个姑娘和嘉月,三人提着灯笼,后面跟着一堆仆人呼呼赫赫的。
倒是没想到这也能碰到,都城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嘉月有些欣喜的跑过来,围着他上上下下的看,好似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物,“皇兄今年你竟然也来看花灯吗?你怎么不叫我和表姐一起来看。”
嘉月养在皇后那,林家是皇后的娘家,她自小都是叫林家两个姑娘表姐。
林朝嫣提前两步挡住堂姐,率先开口,“这么巧,太子表哥也出来看花灯吗?今年我家鳌山灯很新颖,不如随我们去看看。”
他正要开口拒绝,便看到林夫人同几家夫人一起向着这边过来,这群人看到宁宁怕又会横生波澜,
随口答道,“奥,今年有什么花样?”
一看他应了话,林朝嫣激动道,
“我家今年的鳌山特别大,还有父亲从外地请来的工匠,叫盒子灯,每一个造型都不一样,各色的花色,表哥去看看嘛。”
季宴清看了一眼沉音,才抬脚跟着几人走向林家的鳌山方向。
林玉棋被挤出人群,她没急着跟上几人,反倒四处看看,太子表哥这些年一向没有出来看灯的习惯,怎的今年突然出来了。
总觉得他一个人出来有些怪异,只是四处看看好似并没有什么人像是与他同行的人。
*
“沉音你干什么呢?”
宁兰被被沉音拉着躲在小摊后面,不允许她乱动,“别动,那边有人。”
“我见不得人吗?干嘛躲躲藏藏。”
沉音不敢跟她说林家人的事,上次宁娘难过的病一场,再说又要病了,只好道,“那是坏人。”
一听是坏人,宁兰立马停住扒拉的手,老老实实跟着沉音躲着。好一会两人才出来,发现季宴清不在,那个惊影也不在。
宁兰强迫自己按下心中的激动,“沉音,他、他人呢?”
殿下走之前看她一眼,让她陪着宁娘子接着逛,“殿下有事,先行离开了,我可以陪你逛。”
宁兰有些不可置信,如果身边只剩一个沉音......
她想着看沉音一眼,那她可太好骗了!
*
两人沿着街道随便闲逛,不自觉走动天街附近,宁兰看过无数遍堪舆图,她清楚的知道天街在转过去两个街道是上阳门。
那里现在必定城门大开,可以随意出入。只是这离城西的戏园子太远了,来不及去戏院拿户籍。
她想的的出神,脚下不自觉加快,很快就与沉音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身子突然被人撞个趔趄,“哎你......”
那人连忙道歉,“对不起住,实在对不住。”
那人弯腰驼背,一看就是个老人,宁兰也没多追究。
就感觉袖子有些不对劲,用手一摸,袖子烂个大口子,藏在袖子里面的钱袋没了。四处看一眼就看那人还没走远,
“沉音,他偷了我的钱袋,快去找回来。”
那人一听被发现了,撒腿就跑,沉音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
宁兰四下看了一眼,季宴清不在,往日跟在他四周护卫的吴都尉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也不在。
守在亭子外那种穿着禁军服饰的佩刀侍卫也不在,她来这里是完全是临时起意,也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
宁兰看了看长街方向,这条长街尽头再转两个街道就是城门了,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