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阴风吹过,全身满是伤口的青年依靠在同样狼狈的白狼腰上,苦笑道:
“真是有缘呀,帝日战王!”
看清来者的长相后,白辉先是一愣,随后大笑道:
“认出来了,老前辈,活的老前辈,翻江元帅。”
白辉的家乡,古越城的三位开拓者之一,古越元帅、水德元帅曾经的结拜兄弟,现在的背叛者——翻江元帅刘悬日!
白辉和他的交集不多,但最关键的一次,应该就是从古越城到虔都的那一班白石列车。
翻江元帅杀招频出,古越元帅则是见招拆招。
两方势力在路上不断博弈,甚至三位元帅亲自上场。
但最终,还是刘悬日技高一筹,将他梦寐以求的“罗睺血珠”掏走。
自那以后,白辉的印象里,好像就没怎么见到这位“老前辈”了。
还有,他身侧的白狼!
“万邪浊——复仇白狼!”
“是我!”
白狼声音低沉,蒙尘的利爪挠抓地板,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但一旁的刘悬日却拦住了他。
“别动手,我们不是敌人。”
一轮血日升空,白辉将一人一狼笼罩。
不是敌人,这组合,一个人类叛徒,一个恶浊王者!
这都不是敌人,那谁是敌人?
“帝日战王,别着急动手,我们不是敌人。”
刘悬日撑着身体站直,再次重复一遍。
血日悬在空中,没有落下,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他们烧成灰烬,
“给你一分钟的解释时间!”
“天龙,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白辉没有表示。
这个解释,显然太过苍白。
他和天龙圣者顶多算人族之间的内斗,但刘悬日和白狼,却是种族的叛徒,人类的大敌。
如果两者之间要作出选择,白辉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消灭后者。
这是人类的大局。
也是白辉为人的底线。
他不会当堕落者和恶浊手中的刀,谋杀人族的战王圣者。
刘悬日咬牙:
“我有一个事关虔都生死存亡的消息。”
白辉依旧无动于衷。
消息这玩意儿,最难分辨真假,很容易被人利用。
白辉讨厌这种尔虞我诈,更喜欢快刀斩乱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吼!
时间过去三十秒,白狼开始低吼,淡淡的浊气和怨气汇聚,清亮的双瞳也开始披上血色。
“是真的!”
刘悬日声音加重,手心也开始渗出汗水。
但头顶的血日依旧在。
真的、假的,都只是他的说辞。
刘悬日有不凡的机遇,白辉也没有专业的测谎手段,辨别不出真假。
刘悬日最后叹息:
“我愿意签下契约,保证一切属实。”
白辉沉默了片刻,对于这对组合,他还是有些好奇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下死手。
“跟我回净浊司!”
事实如何,他没有经验分辩,最近他的经历主要集中在律令转化,和不久之后的战令活动、翱翔图腾。
反正对于恶浊,净浊司才是专家,这个包袱,还是丢给经验丰富的星玖战王操心吧!
白辉想带他们走,但有人,不,有狼显然不想走。
吼!
白狼扑出,猩红的煞气如暴风闪电,要将白辉淹没。
轰!
白辉岿然不动,甚至新到手的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心念一动,血日砸下,煞气直接化作虚无,白狼的身躯也如遭重击,直接溃散成一团浊气。
咻咻咻!
刘悬日眼疾手快,四杆阵旗扔出,立在四方,将浊气与外界隔绝。
白狼也在浊气团中重新凝聚出身躯。
“等等,帝日战王手下留情,我们跟你走。”
白辉这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头白狼身上。
“万邪浊,还是第一次遇到,确实有些独特。”
一般的恶浊王者,别说重伤状态,就算是全盛时期,白辉的血日压下来,不死也残!
但白狼,重伤状态,还是在完全与浊气隔绝的虔都城中心,遭白辉一击,身躯虽然溃散,但很快又凝聚起来,看起来还有余力。
更恐怖的是,白辉能感知到,这只白狼,论气息,好像还不及之前遇到的那些恶浊王者。
这就是万邪浊的特殊性吗?
“我们跟你走,但我希望,这件事保密。”
看着白辉逐渐升高,刘悬日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解释道:
“消息一旦走漏,我怕我们走不到净浊司。”
“你不信我的实力?”
白辉佯装生气,想套些话。
刘悬日靠在白狼身上,面色苍白,苦笑道:
“那人或许不敌帝日战王,但极为擅长杀人,一旦被他发现,帝日战王或许毫发无损,但我,恐怕会身首异处。”
“可以!”
血日笼罩,压在白狼和刘悬日头顶,灼热的火属性法力将一切掩盖。
刘悬日也是自觉地缩在血日下,同时开启隐蔽气息的法宝,双重保险。
咔!
金红色的大门开启,白辉迈步跨出。
“帝日战王,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等白辉走到门口时,秦主管也是闻声而来,靠近白辉后,被隐藏起来的血日烧的满头大汗。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点事,要去净浊司一趟,菜做好后,直接送到我家就行。”
结合白辉自己在古越城雁归巢受到的袭击,白辉基本猜到,雁归巢之主应该和鹰楼、堕落者、刘悬日都有些隐蔽的联系。
只是可能联系很浅,加之有特殊的后台,所以一直置身事外。
刘悬日在虔都走投无路时,才能暂时躲在鸿雁巢角落,借着鸿雁巢的隐蔽阵法避难。
但白辉猜测,刘悬日应该也是最近才躲在这里,雁归巢毕竟开门做生意,人来来往往,不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躲在这里,虽然有为客人隐私设计的阵法,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这些都是高层的机密,秦主管这位打工人显然是不知道的。
白辉到来也是因为家里没人临时决定,所以才出了这一场乌龙。
……
果然,和白辉预料的一样,在白辉走之后不到两分钟,秦主管的电话匆匆响起。
“清风元帅,请问有何吩咐?”
“有人去了鸿雁巢?”
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很急切。
秦主管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
“没错,帝日战王到来,只有鸿雁巢才配得上他的身份,我已经事先和主人说过了。”
“他人呢?”
“说是净浊司有事,匆匆离去了。”
“完了!”
电话另一头,绝望的声音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