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能觉得不对劲。
但看到老四那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又拉不下脸来具体的去想别的。
他看着沈书凡抱着胳膊站在旁边,顿时更来气了。
把他来找沈守义的原因忘的干净的。
沈大能不满的道:“你家六郎去学堂读书的银子都是我出的,每个月考的好还有5两银子,还有…有一条还不够吗…”
“停!”沈守义打断了沈大能的话:“我家大郎去学堂读书的三两银子是你出的,其他的我家大郎可没见。”
“怎么可能,你娘每回都给你们送去屋里。老四,做人可得凭良心!”
沈守义拍着自己的胸脯砰砰响:“我沈守义向来都很良心!
大能叔,你要不要问问大婶子那送到我屋里的银子是递给谁了?
有交给我大郎手里吗?
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沈守义知道这是老宅的没别的法了来找他家算后账来了?
大房的看样子果然是出了事!
幸好断亲书过了红契。
就怕被这老家伙赖上,沈书凡在提出去收拾东西去边境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并没有硬拦着。
秀才在村子里可是很厉害的。
甚至在有的时候,秀才说话都比族长管用。
沈守诚出事,难保老宅没办法来逼自家大儿子去帮忙。
就寻思着早点离开也好。
看来还是慢了点儿,被堵住了!
但想到老家伙这是痴心妄想的连着他家一锅端,就有些上火!
他沈老四可不是吃素的!
他好声好脸的就是怕别人传出自家大儿子的一点不好来。
毕竟真要算后账,谁能越得过他沈守义去?
“问,你娘就在这里!”沈大能眼神锐利的看向沈婆子:“你说,那每个月另外的五两银子给谁了?”
沈守义一家子三口也都看向了沈婆子。
沈婆子:“……”
“说话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屁啊看!”沈大能催促道。
他的意思就是让他老婆子把这话说定。
不管之前是交到谁手里的,就一口咬定是交给六郎了。
那老四就欠了他的,老大这事儿就有谱!
在来的时候,他们老两口可是咬牙说好的,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只有老四家出面才有回旋的可能。
沈婆子愧疚的看了沈守义一家。
沈守义怒火直冒,他刚要张嘴骂脏。
有理说不通,那他也会一些脏的。
李氏这时突然开口道:“大婶子,咱们两家往日有仇也有怨。
看在您以前是我公婆的份上,我们夫妻俩一直都是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
“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有人说过说谎者下地狱,恶意说谎的人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第一个孩子没了,可能就是因为上辈子我作了这样的业才让孩子受了那罪!”
沈婆子脸色刷的就白了。
“家里爷们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娘们插话的地儿!”沈大能立马出声,他觉得不能再让老四媳妇儿继续说下去,可能会事儿。
李氏却就如同没听到一般,继续说她自己的:“双胞胎孩子也差点因为您的一碗吃的没了命,我和当家的没说您一个不字!”
“老大害了我家的第一个…您也都知道对吧…”
“说谎的人我咒她全家恶有恶报,不得好死!”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您可以实话实说了!”
李氏说的话不可谓不狠。
句句直戳沈婆子的心窝子。
在说咒她全家的时候,李氏的眼神布满了恨意。
沈婆子眼泪刷刷的往下流,顶着老头子的眼神艰难的道:“那每个月的五两银子,我,我给…都给…给老四手里了。”
沈婆子捂着头,哽咽的又道:“老四家的,是娘对不起你,我没看好你的孩子,娘跟你道歉!”
“……”
李氏眼泪汪汪的扭过头去。
哪怕她是当娘的,但她也不会替都没有来得及看这个世界看一眼的孩子说一个原谅。
大房的,不配!
想到自家男人和大儿子说的话,李氏摸了摸腰间的东西。
孩子,等等娘!
用不了多久就能报仇!
沈婆子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老三、老四他们两家还在老宅时的样子。
当时他们都是一家子在屋里。
每回都是笑脸相迎她进去离开的,沈守义那时候是下意识的去接银子的。
恐怕她这个当娘的再把送去的银子拿回去似的。
儿子接就给了呗!
谁能想到现在这玩意儿也能拿出来说事了。
沈大能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沈婆子恶狠狠的道:“重新说,快点,重新说!”
沈婆子摇摇头。
她不敢!
她觉得要是她说了谎,会连累到家里剩下的两个房头的人的。
李氏在说恶有恶报不得好死时,她全身都是冷的。
就如同真的被诅咒了一样!
见沈婆子就是不按自己说的办。
沈大能扬起巴掌就想打:“蠢妇!蠢妇!老大就要栽在你的手里了。”
可惜离的有点远,没打到。
沈大能觉得自己的腿又没知觉了,他不能倒下,只能站在原地,不停的骂不听他话的沈婆子。
沈婆子被吓的好悬没晕过去。
李氏连忙扶住。
可不能让他们晕在自家,更不能在家里出事!
沈守义也连忙道:“这事儿说明白了,那就说回我家大郎读书银子的事儿,不就是花了你三两吗?
我家还给你就是了。
花你三两,还你四两,四不好听,还你五两吧。”
沈大能恨恨的道:“一个月三两?
沈老四你脑子进粪球了,这在学堂读书将近一年,怎么算也算不出五两吧?”
“一年三两银子的束修没错啊。”
“你们明明是一个月从我这里拿走的三两,老大老二老三都能做证!”
沈大能豁出去了!
看沈守义这混不吝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想着找人帮忙了。
那就多弄一些银子来,到手的银子多了,再让老婆子拿出来一些,他就不信银子多了还请不到人帮忙!
沈守义咧嘴冷笑:“哦,你说的这也是事实。
但是,也是你家老大起的好头啊!
沈守诚把学堂里一年三两银子的束修非说成一个月,我们当亲兄弟的能咋办?
当然是随着了!”
“……”
“你胡说!”
沈守义悠哉的往院门那里呶了呶嘴,冷笑道:“有人证,大能叔你自己问!”
院子里的人都朝着院门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