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混蛋!”
李富达捂着流血的鼻子气急败坏,身边的护卫赶紧把他围在中间护着,但还是没挡住在李富达张嘴的时候,一块糕点飞到他嘴里,卡在他嗓子里差点没被噎死。
趁着混乱,小男孩扯了扯苏璃棠衣角,指着身后,让她赶紧离开。
待李富达回过来神来,见自己看上的美人儿跑了,赶紧让护卫去追。
苏璃棠坐上马车便出城了,那些护卫也没追上她。
护卫为了怕李富达生气,又去打探了苏璃棠的身份,想着让自家公子再把这小娘子抢过来就是了。
等打探完回来,其中一个护卫面露惶恐,对李富达道:“公子,刚才属下打探了一下,那位小娘子是靖国公府上景世子的小妾......”
这下李富达也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调戏的竟然是景世子的女人,方才的色心立马没了。
他们李家只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哪敢招惹有权有势的靖国公府。
虽然那景世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但国公府还有国公爷和老夫人,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们府上的小妾。
“真他娘的倒霉,本公子难得近日看上一个女人,竟然还是国公府的小妾!”
李富达恨恨骂一声,倒也庆幸没碰那女人,不然还会更倒霉。
不过他也有些失望,还以为方才遇到的是庭芳楼那位头牌花魁玖歌。
若是真让他再遇见那女人,一定要好好折磨一顿,报了上次的仇。
但覃妈妈说玖歌已经离开京城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
说起上次李富达被苏璃棠用花瓶砸晕,醒来后便听覃妈妈说玖歌姑娘伤了他后逃跑了,他们庭芳楼也没抓到,让她逃出了城。
覃妈妈不敢说苏璃棠是被永宁侯府接走的,苏清悦警告过她,让她对苏璃棠在青楼的事情保密,侯府怎会让别人知道有个女儿在青楼做过妓子,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覃妈妈只能对外说玖歌姑娘逃出京城了。
李富达怎能甘心到嘴的肉就跑了,威胁覃妈妈把人找过来,人都回侯府当苏家小姐了,覃妈妈还怎么找过来,最后把李富达那晚出的价钱双倍退还给了他,还找来几个活好的姑娘伺候了他一晚,这才把事情给平息。
那次覃妈妈可谓损失了不少银子,这也是她见到苏璃棠心有不甘的原因。
苏璃棠在庭芳楼这十年,都是被覃妈妈秘密培养,任何男人都没见她,在她初夜拍卖那晚,李富达还是第一个见过她真容的男人,她那张惊为天人的小脸到现在还让李富达念念不忘。
这厢,李富达也没找到暗中伤他的人是谁,只能吃下这个亏。
随后他去醉仙楼喝酒吃饭,来到一间包房里,突然被一个麻袋套住了身子,又被人狠狠的拳打脚踢一顿。
街道上正人来人往,突然一个麻袋从醉仙楼的三楼窗口砸向地面。
正路过的人们吓得赶紧避让,看着那地上的麻袋,那么大一坨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有胆子大的上前把麻袋解开,便见里面装的是一个人。
有人认出来了,“是李公子!”
被装在麻袋里的李富达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没一点动静,也不知是死是活。
醉仙楼的一间包房里,武峰正活动着筋骨。
坐在窗口处的暮笙手上轻晃着酒杯,眼眸看着楼下躺在地上的李富达,凉薄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虽然他不喜欢苏璃棠,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她。
手里的酒杯饮尽,景暮笙起身:“回去。”
从醉仙楼离开,他又抛给武峰一个钱袋,朝不远处的那群乞丐示意:“分给他们。”
不等武峰说话,他先上了马车。
武峰看着手里的钱袋有些怔愣。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方才不还嘲讽苏姨娘滥施仁慈。
虽说主子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坏人,但也不是大发慈悲的善人。
给那些乞丐发钱着实是有些反常了。
武峰回过神后就把一袋银子给那些乞丐分发了,那个小男孩还特意多给了点,一是看他年纪小,二是因为方才他奋不顾身的挡在苏璃棠面前。
一群人对着武峰又是磕头又是道谢,整的他挺不好意思,只说是自己主子的意思。
回到马车上,景暮笙正在闭目养神。
武峰试探道:“主子是不是因为苏姨娘,才......”
景暮笙依旧闭着眼眸,薄唇轻启:“多嘴。”
“.......”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武峰从车厢里出来去驾马车了。
景暮笙才不承认是因为苏璃棠,除了那女人爱慕他之外,他跟她又不熟,他只是钱多没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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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璃棠已经到了她阿娘的墓地。
墓前已经有烧过的纸钱,还有摆放的贡品,都是她阿娘生前喜欢吃的东西,还有她没买到的杏仁花生酥,已经有人提前给阿娘买来了。
苏璃棠也没惊讶,知道是谁祭拜的阿娘。
给阿娘上完香,苏璃棠又在墓前说了好多话,说让阿娘不要担心,她现在过的很好。
阿娘临走时最放不下的就是她这个女儿。
祭拜过阿娘,苏璃棠没有着急回去,先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屋舍。
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有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坐着,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气色还是很好,只是一只腿脚走路时有些不利索。
他一直看着门口这边,似乎在等人。
直到苏璃棠出现,他立即起身迎上前,哪怕一只腿脚不方便,他也把苏璃棠迎进门。
“福伯小心。”
苏璃棠搀扶着福伯,和他一起进了院子。
“外面冷,快跟我进屋,我刚给你煮好了热茶。”
福伯满眼疼爱,知道苏璃棠从小就怕冷,赶紧带她进屋,屋子里烧着炭火,桌子上还备好了热茶和满桌的饭菜。
苏璃棠每次除夕来祭拜阿娘时,都会和福伯吃上一顿饭再走。
苏璃棠看见旁边放了一堆礼物,好奇问:“福伯这里有人来吗?”
他知道福伯向来节俭,不会舍得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