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啥条件?”
曹子强脚尖点着地,脑袋低垂,身子在不停的蛄蛹(东北话扭动):【就是...就是你能不能...能不能...】
秋杏毫不留情,一棍子直接抽在曹子强的屁股上,糙着嗓子说道:【大老爷们吭吭唧唧的,你比那娘们都娘们,有啥说啥就完了!整这死出你想干啥!】
曹子强捂着屁股:【能不能立两个牌位?】
“两个牌位?你用一个就行了,要两个干啥?”我看向他扭捏的样子,微微昂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别告诉我,你想让赵叔把你媳妇也供上?”
“我知道她是你媳妇,但她也只是个纸人,你要实在想给她立牌位也…也行吧…反正你俩可以共用一个香炉,但她没名字啊,也不能在牌位上写曹子强的纸人媳妇吧?”
我长叹一口气,看向曹子强。
谁料,他竟双眼一亮:【她有名字!我给她取的!她叫安哥拉快思妞!】
“啥?”
好家伙这还是个洋鬼子?咋还整这名呢?想到这,我也忘了现在是半夜了对着贾迪屋大声喊道:“贾迪!你咋还扎了个大洋妞呢!”
贾迪闻声苏醒,光着膀子打开门,睡眼惺忪:“大洋妞在哪呢铁哥!”
我将刚刚听到的名字,复述一遍给贾迪,他眼睛都没睁开,脸上充满了疑惑。
曹子强挠了挠头,打断了我想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不是,这是我为我爱妻取得名字,这名字老有深意了!】
【代表着,我想让她平安,我会永远像哥哥一样照顾她,我想拉着她的手一起到永远,她每天只需要快乐,离开她一刻我都会思念,她只能是我一个鬼的妞。】
我捂着脸,无语到了极致,贾迪倒在炕上又睡着了,秋杏在曹子强后面,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家伙!这是一句话里面抠出来一个字?我学会了!你简直就是恋爱大师啊老弟!】
“你别啥都学行不?”
我真麻了,我真服了!我上辈子指定杀大牛了!(东北话做了孽的意思)要不咋能碰到的鬼都这么不正常呢!我真是...敲他哇了
正在心里叨咕,我就感觉耳朵传来疼痛,秋杏不知何时闪身来到我旁边,用手揪住我左耳,郑小翠也斜着眼,指挥着大黑狗咬住我右耳...
我讪笑两声:【错了...没说你们...】
被曹子强这么一弄,我也睡不着了,先打电话给了赵叔,电话那头的他满口答应:“必须给我弟媳妇也整一个牌位!”
天亮后,我和贾迪出门,去定了两个牌位,曹子强跟在我身后,指挥着牌位上写什么。
一个是:背叛妻子就嘎嘣魂飞魄散曹子强。
另一个是:安哥拉快思妞。
注:由于曹子强的牌位字过多,牌位需要加高,做牌位的大哥还多收了328大洋,我一直记着这个让我丢人丢到姥姥家的数字!
就连做牌位的大哥看到后,都问我:“你家祖辈这是……娶了个洋妞啊?那你长的白也是随根了呗?”
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恶狠狠的瞪了曹子强一眼...
牌位做完后,我们去了赵叔家,挑了个方位,把两个牌位摆放在供桌上,曹子强携爱妻进去前,对我行了个大礼:
【多谢周大师!】
做完这一切,我嘱咐了赵叔几句,随后跟贾迪拿钱走人。
刚到店,就听怀里的电话响起,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妇人的声音:
“我是赵哥介绍过来的,你叫我孙姐就行,我儿子范家伟有点毛病,我也不敢带他出门,我给你个地址,你方便来一趟不?”
我和贾迪对视一眼,赵叔这么快就给我介绍缘主了!
问清地址后,是个开车大概二十分钟的农村,我和贾迪驱车前往…
将车停好,我和贾迪步行走进村子,村口坐着不少老娘...咳...妇女围在一起,有择菜的有嗑瓜子的,但她们都在谈论一户姓范的人家。
我和贾迪不约而同将脚步放慢,姓范…刚刚那缘主儿子也姓范…难不成…
“老范家那小子都十九了吧?听说考上外地的大学了,咋现在没动静了呢?”
“你不知道啊?他闹毛病了!他妈带他去不少医院,好像是眼睛的毛病,也不知道看好没,现在成天就在家一躺,啥活不干。”
“他婶子,你家住老范家隔壁,遇到过老范媳妇没?她跟你说啥没有?”
“她能跟我说啥,我现在成瞧不上她了,这段时间跟她打老多回了!她家那儿子成宿的嚎啊!那都不是好动静!俺家听清楚的!都睡不好觉!”
见她们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我和贾迪快步离开,找到了孙姐说的房子。
院门大敞四开,我边说话边往里进:“这是孙姐家吗?”
走进院里不远处的房门被拉开,从里面出来个拿菜刀的妇人,我和贾迪一愣齐齐向后退了一步摆手道:“走错了走错了!”
“没走错!是周师傅和小贾吧?”
妇人将手中的菜刀向后收了收,扬起和善的笑。
进了屋,孙姐对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炕上正在熟睡的青年,小声说道:
“这就是我儿子范家伟,他昨天折腾一宿没睡,公鸡都打鸣了天快亮了才睡,麻烦你们在这等一会,我那厨房还做菜呢,正好中午在这吃口。”
还没等我拒绝,孙姐握着菜刀出了屋。
我和贾迪面面相觑,黄金、黄大锤、甩着长舌头的郑小翠,大黑狗出窍站在我面前,他们围着屋转了一圈,最后都围在范家伟左右,看了起来。
【郑小翠:这体内也没鬼啊,为啥成宿嚎呢?】
黄大锤将爪子放在下巴上,沉思半晌后说道:【这身上窍也没打开啊,屋里也没看着有老仙啊。】
黄金翻了个白眼,直接跳到我肩膀上,还没等说话。
就见范家伟翻了个身,缓慢的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郑小翠,大嘴一张竟然喊了起来:“妈!救命!这有个长舌妇!”
我皱眉看向抱着被,躲在炕角的范家伟,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他能看见郑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