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车底盘太低,村子里的道不好走,我怕蹭到我的宝贝爱车,再加上吴姨也不想让我把车开进去,她想把全部事情先跟小铁讲一遍说清楚,
别像之前那几个大神一样,见了陶娟听完整件事又说这卦接不了,唉声叹气的走,她怕再一次刺激到陶娟,也怕她失望。”
次日清晨。
牛仁山给我发了个视频,画面中陶娟大口吃着饭,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笑弯了眼睛。
院子里有两三个工人,正在搬砖准备盖小庙。
贾迪凑了过来,看见视频里的陶娟说道:“她现在比昨天的精神状态可好太多了,对了,那婴灵庙咋样了,刘裴君给你打电话没?”
“打了,正盖着呢,她老家有个平房一直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她就将那房子推了盖庙了。”
题外话:至今这庙也在,庙里供奉了不少堕胎婴灵的小牌位,他们每天都在受香火,渡化他们的怨气,这样能更早的得到往生,重新转世投胎。
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院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体型中等,面相上来看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在家说一不二。
贾迪下炕打开屋门迎了过去,我隔着窗户看向那女人,就这一瞬间,我看出她家里应该有堂口,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难道这是...来找我盘道的?
自从成为执法堂后,好久没人过来跟我盘道了,都有点生疏了。
女人走进来,直接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我是隔壁村的,早就听闻马尾屯有个周铁周大师,看卦厉害,我今天来也是有个事想问问你,你能看出我想看啥事儿吗?”
我没开口,隔着女人看向墙上挂着的黑堂单,心中有些疑惑,咋回事,为啥这女人来了之后,我家这些老仙都匆忙躲进堂单里去了?
黄金在我心里说道:【弟马...不是我们怕她,也不是我们不想出来...主要这事吧...呕...】
【这咋还吐了?】
黄金不再言语,女人轻咳两声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大姐,我是啥很贱的人吗?上来你没说想问啥事儿,我就从头到脚给你查一遍,从你爹妈到你再到你老公,查一遍你全家,然后挨个问你,直到问出你想问啥?”
我说到这,贾迪憋不住笑出了声:“大姐,我看你不是来看卦的,你是来找茬的吧。”
女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为自己辩解道:“那你啥都不说,我肯定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本事,你给我看事,我肯定会给你卦金,那我花钱了考考你不行吗?”
我脸色一沉:“首先,我还没给你看,也没收你钱,其次你也有堂口,咱俩也算半个同行。”
“你最好堂口有啥事,过来求我帮忙,如果没有!那我就把这行为,视为盘道,我下手可没轻没重。”
女人嘴动了动,神色尴尬,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我...我没那个意思周师傅,我家堂口确实出了问题...”
原来女人名叫:曾白玲。
她在几年前,身体感觉到不舒服,其中原因咱就不讲了,总而言之,曾白玲去找了大神,立了堂口。
她说到这的时候,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影像。
画面中:只有一位胡仙真身站在原地,那双狐狸眼透着威严!
“等一下。”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皱眉说道:“刚刚我家师傅给我打了个影像,你家这堂口咋就只有一位胡仙?”
曾白玲双眼一亮:“周师傅,你确实有真本事!你说的没错,我家堂单上真就只写了一位胡仙的名字。”
胡香儿出现在我面前,慵懒的靠在一边,用手轻捂鼻子,好像在遮挡着什么:【村里有人丢牛丢羊,或者一些小事会找她帮忙看看,其他时候,曾白玲基本上不怎么看卦。】
【虽说堂单上只有一位胡仙,没有四梁八柱,但我这位同修道行不低,能扫堂,看堂,护堂,他一个人撑起一个堂口,这么多年倒也没出过乱子。】
【就是...啧...因为这曾白玲的老公...窝囊中带点彪,将这胡仙惹生气了,让曾白玲联系不到他。】
正当我要细问胡香儿的时候,她一捂眼睛撂下一句话就回了堂单:【辣眼睛辣眼睛!】
真是奇了怪了,黄金没说两句就吐了,胡香儿又说辣眼睛...
我凝神看向曾白玲,她窍内确实有位胡仙,只不过我越看这位胡仙虚影,越感觉不对,隐约间还闻到一股怪味...有点像尿骚味...
我想起胡香儿说的话,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与堂单上的胡仙没感应了?”
曾白玲忙不迭的点头,继续往下说:“对!大概一星期前吧,我跟我老公干了一架,一气之下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可回来之后,就跟我家堂口老仙没感应了。”
“这么多年,也没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又等了几天,还是没有感应,我就去找了之前给我立堂的师傅,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过来找你了,这到底咋回事周师傅!他不能是去别人家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胡仙没走,一直在你窍里呢,你老公把他惹生气了,所以才不给你任何感应的。”
曾白玲有些局促的搓着双手,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不能吧...周师傅,这点我可以跟你打保票,我一星期前跟他吵架,就跟那拳头砸进棉花里一样,我不管骂啥他都不说话,给我气坏了,我揍了他一顿,不愿意看他那死德行,这才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他那么窝囊咋可能给我家老仙惹生气了呢?”
我看向她体内的胡仙虚影,能感觉到虚影正在大喘气,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我家师傅不可能说错,我也不可能看错,你身上那胡仙被气的都大喘气了,你要是信我,我就试着把他喊上来,上你的身捆半窍,这样你也能听见他说啥。”
曾白玲急忙说道:“我信你,周师傅!我就是实在想不出来,我家这窝囊废老爷们咋能惹到我家老仙。”
她紧闭双眼,放松心神,我沉声说道:“老仙家,我知你在这,有委屈的话就上身与我说一说唠一唠。”
一分钟...五分钟...
胡仙依旧在曾白玲窍内,没有任何动静,曾白玲睁开双眼看向我。
“胡仙正在气头上,叫不上来,你把你老公喊过来,我看看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