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院门再次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个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七左右,肤色黝黑。
贾迪打开屋门,男人走了进来,有些拘谨的站在原地。
他一出现,我能明显感觉到,曾白玲身上的胡仙有明显的情绪波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刘龙,周师傅说,是你把胡仙惹生气了,所以我才没感应的,我回娘家的时候你到底干啥了?”曾白玲直截了当问道。
刘龙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不自然,他底气有些不足:“媳妇儿,我每天睁眼就是干活,我啥也没干啊…我想起来了你走那天是初一,是不是没给老仙上供他生气了?”
曾白玲也看出不对劲:“别逼我在外面扇你!我就查三个数!你要再不说实话,你自己看着办!三!”
刘龙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我轻咳两声:“大姐...你这是干啥,别这样,给我整的都害怕了,有啥话好好说呗。”
曾白玲没说话,但依旧瞪着刘龙。
刘龙站在原地,不敢与曾白玲对视。
我对贾迪使了个眼色,他上前给刘龙递了个凳子:“姐夫,你坐会儿。”
看见刘龙的一瞬间,我脑海里出现了个影像,将胡仙为啥生气,这件事的起末讲的十分清楚...也让我知道,为啥师傅们都躲进了堂单,为啥我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画面中:刘龙瘫坐在地上,旁边是十几瓶空了的啤酒瓶…
他脸色涨红,很明显已经喝多了,刘龙站起身拿起酒瓶子,做了个想往下摔的动作,但他保持这个动作很久,最后还是将酒瓶轻轻的放回了地上。
紧接着在屋里扫视一圈,不知怎的,他竟走到了供桌前,一伸手将堂单撕了下来!来回揉搓了两下攥在手里。
许是突然来了尿意,他竟攥着堂单去了厕所,开闸放水...最后将堂单直接扔了进去,让其充分吸收...尿液...
转天早上,他清醒过来,看着满地的酒瓶,神色变的慌张,看样子应该是怕自己喝多了耍酒疯乱砸了家里的东西。
只见他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正要松口气的时候,余光中看见供桌上的堂单竟消失不见。
刘龙整个人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流了下来,没办法怕被发现...只能去买了一张红纸,凭着记忆写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堂单,重新贴在墙上。
看到这,我下意识笑出了声,屋中寂静的氛围被打破,曾白玲问道:“周师傅,你是不是知道咋回事了?”
我看了眼刘龙,将刚刚影像中的所有画面,全部告诉了曾白玲。
她被气的双手发抖,怒吼一声:“刘龙!!”
刘龙直接跪在原地,辩解道:“媳妇!媳妇我错了,你听我解释行吗?当天你带孩子回娘家,我觉得屋里太空了,就想着喝点酒好睡觉,可这么一喝就喝多了。”
“酒壮怂人胆…我就生气了,想摔东西,可是摔酒瓶吧,我怕碎渣子蹦的哪都是,你回来骂我,我在屋里看了一圈都是值钱的东西,我实在不敢摔。”
“我看咱家屋里就...就那堂单便宜...我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将堂单撕了,可第二天醒了之后,我断片了,不记得堂单被我扔哪了,怕你回来再揍我,我就只能...只能再写一份...我真不知道我把堂单扔尿里了!”
【注:在这里我想说一下,如果各位家里有堂口,不管是出马堂也好,保家堂也罢,遇见堂单或者红布需要更换的情况下,一定要在换之前站在供桌那跟堂口里的老仙说一声,之后再写一份新的,把旧堂单升了(就是烧了的意思)。】
【首先要搬家了跟老仙知会一声这是基本礼貌,其次如果换堂单的时候老仙正在堂单里休息,你给堂单拽下来一把火烧了,老仙躲闪不及,那你真就是懒驴不拉磨欠抽了,就像刘龙趁其不备直接给扔尿里这绝对是万万不行的…】
说到这,刘龙直接脱掉上衣,露出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血痕,他哭丧着脸:
“你回来之后,我每天醒了都感觉身上老疼了,一看到处都是血痕,我还以为是你半夜起来越看我越生气给我挠的,我也没敢吱声…原来是老仙挠的啊…”
曾白玲咬着牙,还没等说话,我就见一直在她窍内待着的胡仙直接上了身,指着刘龙骂道:
“初一不上香我没挑你吧?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老仙,一次不上香就磨人,那我他妈的正在堂单里吃饭呢,一个没注意,让你泼我一身尿!”
“我上你身,让你每天半夜挠自己咋的?你不服是不是?好,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我今天就让你嗷嗷乱叫!我他妈也尿你一身!”
说罢,胡仙就要动手,我急忙跳下炕拦住他:“老仙啊!可不行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现在还附着曾白玲的身呢!”
胡仙被气的喘着粗气,坐在凳子上:“我修行数载!闯过南走过北,打过男鬼的大腿,没想到让这傻缺泼了我一身的尿水”
刘龙被骂的低着头不说话,我看着曾白玲体内的胡仙,他浑身的毛都被尿泡湿,还在往下滴着黄水,我轻咳一声:“胡家老仙,我家堂营里有池子,要不您先去洗一洗?”
胡仙愤恨的盯着刘龙,但转头对我放轻了语气:“不麻烦吗?”
“不麻烦,我让我家鬼兵带你过去。”
送走胡仙后,曾白玲清醒过来,她没说一句话,抓起凳子就要抽过去,我和贾迪急忙拦住...
等胡仙出来的时候,整个屋里都充斥着曾白玲的脏话,刘龙的忏悔声,还有我和贾迪慌乱拉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