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居。
徐州野拿着大夫给的药膏,净了下手,准备给她擦药,“娘子,把衣服解开。”
楚执柔听着他的话,蓦然红了耳根,紧紧攥着裙子,羞赧道:“你出去,我自己擦就好。”
“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怎么擦个药还害羞了?你就放心吧,我就好好擦药,保证不会做其他事的。”徐州野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调侃道。
楚执柔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你这人真是不知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说着,她又将攥着裙子的手紧了几分,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徐州野见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却又收敛了些浪荡,轻声哄道:“娘子,这烫伤可不能大意,若处理不好留了疤,我可是会心疼的,还是我来帮你,我也得看看严不严重,才能放心。”
楚执柔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奈何小腹处烫伤处隐隐作痛,见他这般执着,也不好推脱。
她别扭地将脸转向一边,然后咬了咬牙,声音细若蚊蝇:“那……那你动作快些。”
徐州野见她松口,心头一喜,然后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地解开她的衣裙。
随着衣物缓缓松开,那纤细的腰肢映入眼帘,在暗黄色的烛火下,那平坦的小腹泛着柔和的瓷白光泽,让人不禁想起那最细腻的瓷器。
徐州野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几下,莫名觉得有些渴。
只怪他刚才把话说得太早了。
这衣衫半解,若隐若现的样子,他还真想做点其他的。
但当他看到那瓷白的肌肤上落下的几处红痕,那躁动的心思就瞬间平息了。
娘子的皮肤本就白皙,那几处被烫红的地方就显得格外刺眼。
徐州野眸中闪过一丝心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药膏涂抹在烫伤处,动作轻柔而专注。
“疼吗?”
“不疼的,你别担心。”
徐州野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小腹,留下一道道炽热地轨迹,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在她全身蔓延,她微微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但身子却紧绷着。
徐州野见状,误以为她这是伤口疼,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嘴里喃喃道:“那个文欣真是个惹祸精,真不知道我娘怎么还将她留下来,但也怪我,没能护好你,才让你受伤了。”
他似乎是怕弄疼了楚执柔,甚至还俯下身,轻轻地对着伤口处吹气,温热的气息扑在楚执柔的小腹处,让她身子微微一颤。
她直直地望着徐州野,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徐州野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微微嘟起的嘴唇。
她仿佛被拨乱了心弦,手指情不自禁地拢入他浓密的黑发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发顶。
徐州野感受到发间温软的触感,心中一阵悸动,顺势蹭了蹭她的掌心,“娘子,你今日是不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不过是怕你被人算计了。”楚执柔别扭道。
说罢,她便准备抽回手,但徐州野哪里肯让她如愿,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着,手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
“娘子莫要骗我,吃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我喜欢娘子为我吃醋,说明娘子心中有我。”
说话间,他紧紧地盯着楚执柔的眼睛,眸色深深,眸光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纠缠了几秒,楚执柔率先败下阵来,羞赧道:“对,我吃醋了,我不喜欢文欣,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不喜欢她对你的讨好。”
听见楚执柔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露她的心意,徐州野的心猛地收缩,眼睛亮得惊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
翌日清晨。
楚执柔还未醒来,就听见外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她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间听见徐州野轻柔的声音。
“你多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块去吧。”
徐州野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件披风给她系上。
推开门,便是满院的积雪,寒风卷着碎雪直往她领口钻,她不禁打了个喷嚏,人也清醒不少。
楚执柔定睛一看,庭院里正跪着一个人,天寒地冻的天,那人偏穿着件银红羽缎斗篷,直挺挺地跪在雪地里,冻得身子不住地颤抖。
待两人走近些,才看清那不要命的人竟是文欣,她冻得鼻尖发红,嘴唇泛紫,那双眼睛里噙着泪,宛若寒风中瑟缩的雏鸟,分外可怜。
楚执柔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恢复了清冷。
徐州野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是疯了不成?大冷天的,你在我们院子里跪着做什么?”
文欣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颤声道:“文欣昨夜打翻汤盅害表嫂污了衣裳,特来请表嫂责罚。”
楚执柔冷哼一声,道:“你这请罪的方式倒是有心了,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冻出个好歹,旁人还以为是我苛待了你。”
看她这样子,怕是跪了不止一时半会儿,这人还偏挑她的房门处跪着,府里的下人们只怕都传遍了。
她倒是会算计,若是自己不肯原谅她,只怕会在下人眼里落下个得理不饶人的名声。
文欣委屈道:“不是这样的,表嫂,是欣儿自作主张想要来请罪,若表嫂不原谅我,那我便一直跪下去。”
徐州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耐道:“够了!你若真心知错,改了便是,何必在此上演苦肉计。”
听他这么说,文欣登时红了眼睛,仓促地跌下头,哽咽道:“表哥,你误会我了,我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也没有用什么苦肉计,我只是真心想求得表嫂的原谅。”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外有人通报,“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