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大哥,我这就带你过去。”
豆子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他和元宝来到了那处破宅院前。
站在院门前,看着眼前这歪歪斜斜的大门,仿佛一阵稍大的风便能将它刮倒。
“就是这儿了。”
豆子伸手轻轻一推,大门便“嘎吱嘎吱”地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很难不让人怀疑下一秒它便会倒下来,随机砸中一个路过的人。
三人刚踏进院子,一股破败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地上满是凌乱的瓦片和杂物,空气里也满是厚厚的灰尘,让人忍不住咳嗽。
“这里好像没人?”
元宝四处打量一番,然后凑到少爷身旁嘀咕道。
“进去看看。”
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刚跨过门槛,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三人皆是一愣,眼神瞬间交汇,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破旧的家具东倒西歪地摆放着。
“是景儿回来了吗?”
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很明显,屋内是个老人,听这声音似乎还病着。
三人正准备进去,身后便响起一阵怒斥声:“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徐州野转身看去,这正是他要找的那个小孩。
只见这孩子面色黝黑,身形瘦弱,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但那双眼睛却又大又亮,此刻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那小孩见到徐州野,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双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准备逃跑。
但他的目光却又时不时地朝屋内瞥去,似乎在顾及着什么。
徐州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心知里面的老人是这家伙的软肋。
“我们就是找你问点事,没什么恶意,你不用害怕。”他神色柔和地安抚着。
小孩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看着准备朝他走来的男人,他凶狠地瞪了一眼,像极了警惕的小狼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赶紧出去!”
徐州野扬了下眉,语气戏谑道:“不认识我那你刚才跑什么?”
“谁……谁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州野见他这故作镇定的模样,笑了笑,继续说道:“好,不认识我们,那楚曜你总该认识吧?”
小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梗着脖子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人,你们别在这胡搅蛮缠,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哦?是吗?”徐州野嗤笑了下,然后向他逼近,“既然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把东西给你,你若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们就进去搜,若是找到些我侯府的东西,那你这可是盗窃罪。”
小孩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仍是倔强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想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
屋内的老人似乎听见了外边的动静,担忧地喊道:“景儿,是出什么事了吗?”
然后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东西摔下来了。
那小孩脸色骤变,猛的推开他们冲进屋内。
随后,屋内便响起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三人对视一眼,也急忙跟着跑了进去。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老人从床上摔了下来,身旁的桌椅也被带倒,破旧的碗碟散落在地,碎片溅落在地上。
小孩脚上穿着草编的旧鞋,便是被碎片扎破脚也没在意,只是一门心思地想将老人抱起来,可奈何他身量实在瘦小,又怎能抱起一个大人,即便这个大人已然瘦骨嶙峋。
徐州野见状,赶忙走了上去,丝毫不顾及老人身上的脏污,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抱了起来,安置在床上。
小孩立马扑到床边,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道:“爷爷,您醒醒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只见老人面色如纸般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徐州野神色一紧,赶忙吩咐道:“元宝,你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看看,越快越好!”
元宝应了一声,立刻飞奔而出。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元宝领着一位背着药箱的老大夫匆匆而入。
老大夫走到床边,为老人把脉以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老人家此乃经年沉疴,气血亏空已久,又素来营养匮乏,导致这病情愈发严重,虽能以药石延续,不过这等药材实属昂贵……”
徐州野见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大夫是担忧这家人负担不起,他从怀里取出银子,放到大夫手里,“您尽管开药。”
大夫收起银子,然后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熟练地扎在老人的穴位上。
几针下去后,老人的面色似乎有了一丝血色,微微动了动嘴唇,但依旧没有醒过来。
“元宝,你跟大夫去抓药吧。”
说完,他便将目光落到小孩身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孩抿了抿唇,慢慢抬眼,神色有些复杂,“其实……”
老人这时微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双眼,声音虚弱地喊道:“景儿,景儿……”
小孩赶忙凑上前,紧紧握住老人的手,“爷爷,景儿在这里。”
“在就好……在就好……”老人看着眼前的安然无恙的孩子,眼底的担忧总算是散了些。
“景儿,他们是?”老人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多出的两个陌生男人。
景儿回道:“爷爷,是他们方才救了你。”
老人面露惊讶,想要起身道谢,可如今这身子连翻身都难,只能气息微弱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老身无以为报,只是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徐州野看向一旁垂着脑袋的景儿,语气恭敬道:“老人家客气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实不相瞒,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向他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