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铁棍抡圆了,刮起一阵恶风,对着扑来的黑影就砸!
狼王的身形却异常灵敏,半空中硬生生一扭,躲开致命一击。
落地,反口就死死咬住了赵老娘抡棍子的那条胳膊!
“啊——!”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
布料撕裂,血瞬间洇开染红了她半边身子。
赵老娘疼得脸都白了,另一只手胡乱地去抠狼王的眼睛,指甲都抓劈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老娘跟你拼了!我抠瞎你狗日的!”
“赵大姐!”老钟眼都红了,抡起木棒就往狼王身上招呼。
周晓也顾不上省那最后一颗子弹了。
枪口喷出火舌。
子弹狠狠钻进狼王的后腿。
“嗷呜——!”
狼王吃痛,惨嚎一声,嘴下意识松了劲。
可这一枪像是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车外围着的狼群彻底疯了,嘶吼着疯了一样撞击车厢。
木板“嘎吱”作响,整辆车都在剧烈摇晃随时可能散架。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觉得要完蛋的时候——
“嗷——呜——!”
一声清越、高亢的狼嚎穿破夜空,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势硬生生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和嘶吼。
这声音…
周晓心口猛地一跳豁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处的黑暗里一道雪白的影子风驰电掣般掠来。
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小白!
它真的来了!
不止它一个,它身后还跟着乌压压一群狼毛色杂乱体型不一但那股子冲过来的凶悍气势丝毫不弱!
“干得漂亮!”周晓咧嘴笑了,脑子里瞬间连上了小白的感官。
他视野一晃像是自己扑进了狼群,爪子撕开一只灰狼的喉咙血喷了他一脸。
小白的狼群撞进敌群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狼王低吼着迎上去可小白速度更快,一口咬住它脖子狠狠甩在地上。
车里的人看傻了眼,那矮胖女人哆嗦着喊:“这…这是啥?白狼救咱?”
周晓没空搭理他们,借着小白的视角在狼群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可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尖利的鹰鸣。
他抬头一看一只苍鹰盘旋着俯冲下来,爪子里抓着个布包松爪扔了下来。
周晓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扯开一看——满满一包。子弹!他嘴角一抽,低骂:“你他娘的早干嘛去了!”手却没闲着飞快给猎枪装弹。
苍鹰一声长鸣,翅膀一扇俯冲进狼群,爪子抓起一只狼直接扔出去砸翻了两头。
小白和苍鹰一左一右,配合得天衣无缝,狼群被打得节节败退。
可就在周晓松了口气的时候狼王挣扎着爬起来,嘴里淌着血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它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周围的狼群像是疯了齐刷刷掉头朝周晓扑过来。
“操!”周晓脸色一变刚装好子弹的猎枪还没来得及抬起来,一只狼已经扑到他跟前,血盆大口直奔他脖子咬下去——
周晓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砰”一声闷响。
他猛一回头只见老钟抡起拳头,正狠狠砸在一头扑上来的灰狼脑门上。
那狼被打得嗷一声脑袋歪了歪,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老东西,劲儿还挺大!”周晓忍不住喊了一声正想喘口气,可下一秒一声低沉的狼嚎炸开,像炸雷似的把他心都震得一颤。
狼王昂起头血红的眼珠子死盯着这边,嘴里淌着涎水猛地一吼,周围的狼群像是打了鸡血嗷嗷叫着全扑了上来。
“操,这还喘口气的工夫都不给!”周晓咬紧牙,脑子里飞快跟小白连上线低吼道:“小白,干掉那畜生,快!”
小白收到指令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爪子一蹬地直接朝狼王扑了过去。
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车里的人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连喘气都忘了。
那狼王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扭,张嘴就朝小白脖子咬下去,可小白早有准备,侧身一闪爪子狠狠挠在狼王脸上撕下三道血淋淋的口子。
车里的人这会儿已经蔫了。
那瘦竹竿小伙子手里的破木板早就掉地上,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嘴里哆嗦着:“这…这还打个屁啊,狼越来越多,咱迟早喂了它们!”
那受伤的大婶也瘫在角落捂着淌血的胳膊,喘得像拉风箱:“完了…完了…”
他拳头狠狠砸在车厢壁上,发出“咚”一声闷响咆哮起来:“都他娘的竖起耳朵!再挺一阵!”
“等小白宰了那头狼王咱们就能活!谁他妈现在怂了,老子先结果了他!”
老钟剧烈地喘着气也跟着嘶吼:“没错!都顶住!那白狼厉害着呢,咱们可不能成了累赘!”
说话间他捞起一截断裂的木头,直指着那瘦竹竿青年怒斥:“你这软蛋东西捡起来,继续打!还想不想活着回去搂老婆?!”
青年被骂得浑身一颤,抖着手抓回木板咬碎了牙根似的低吼:“干!老子他妈的不想死在这儿!”
就连角落里那大婶,也挣扎着扶墙站起紧握着瘪了一块的旧水壶嗓音沙哑地尖叫:“对,跟它们拼了!老娘家里还有两个孙子蛋等着我呢!”
简简单单几句话重新鼓舞了士气,车厢里残存的几人眼底瞬间充血一股绝境下的狠戾爆发出来,抓起手边一切可以和狼进行搏斗的东西,开始不要命的打起来了。
那大婶胳膊上的血还在流,疼得她倒吸凉气却硬是咬紧牙关,挥舞着不知从哪捡来的铁棍,又一次狠狠砸碎了一头扑近的狼的脑壳嘴里恶狠狠地咒骂:“来啊!杂种!弄不死你们这群畜生,老娘今天就不活了!”
听着车厢内重新燃起的嘶吼和搏斗声,周晓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动半分,可他刚扯开那只布包新一波狼群的冲击就让整个车厢发出了濒临散架的呻吟,摇晃得愈发剧烈。
他低头瞥见布包里露出一块黑黢黢的东西看着像干粮。随手抓出来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硬得像块陈年铁疙瘩!差点没把他后槽牙给硌碎。“操!”周晓恶狠狠地啐掉嘴里的碎屑,“哪个王八蛋扔的这玩意儿?拿去砸狼都怕砸不晕!”他骂着,顺手就将那块“凶器”朝着一只正扑上来的狼脸上甩去。
那狼被砸了个结结实实,惨叫一声竟真的脚步踉跄摔了个跟头。这意外的一幕,竟让车里紧张的气氛中挤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笑声。
周晓又啐了一口唾沫,感觉嘴里还残留着那玩意儿硌牙的触感和一股怪味,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咽都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