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府。
因着张涧月一事,正闹得上下鸡犬不宁。
宓芬气得扇了他好几个大耳刮子,吵着要和离。
宓修言也是痛斥他不做人。
张涧月跪求,抱着宓芬大腿不放,直言一定能考上进士。
“就算你不相信我能中武状元,我中个进士回来,也比你跟我和离了,什么都没有好,
你一个和离过的,往后出去了,谁还要你,
只求你,给我个机会,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张涧月的哭求,再度让宓芬心软。
宓修言在一旁,直呼作孽。
“若是你没考上武状元,就答应,跟我和离。”
明知道,考状元是不可能的,张涧月还是一口答应。
是夜。
月上柳梢头。
柔慈皇后倚靠在窗边,望着那轮明月,数着手指,漫不经心:
“时间不多了,动手吧。”
“是。”
黑暗中,传来闷闷的回应。
承乾宫。
侞皇妃在睡梦中,仍不忘用手护住自己的腹部。
然而,今夜的她,睡得十分不安稳。
只觉闷热难受。
醒来想唤婢女给自己倒杯水。
却见伸进帐内的水杯,竟是由一只男人的手握着的!
“啊——”
侞皇妃受到惊吓,吓了一跳,她猛地掀开帘子。
竟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
手中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床边的婢女容婷,早已晕死过去,不知还有没有气息。
“来人,救命!”
侞皇妃惊呼一声,连忙拿起随时放在枕头边的剑,
拔出刺向蒙面人。
蒙面人似乎没想到,侞皇妃会出手反击,后退一步。
侞皇妃从床上下来,趁机朝门外跑去,
被蒙面人拉回来。
二人过了几招,侞皇妃终是因为体力不及,倒在地上。
眼看着蒙面人动手就要朝她腹部刺去。
侞皇妃心生绝望。
下一刻,门被一脚踹开。
来的人竟是风千重。
她带着几名侍卫,手里举着剑,见到这一幕,
蒙面人也是一惊,翻窗逃走。
侍卫急忙去追。
风千重连忙扶起侞皇妃:“姐姐,你怎么样?”
“谢谢。”
侞皇妃不知说何才好。
推开她,去查看容婷的伤势。
确认她只是晕过去了后,松了口气。
想到之前,对风千重说的重话,侞皇妃心生愧意。
“抱歉,重儿,之前因为你父亲……”
“我知道的,义姐,你无须多说,看来今夜那歹人是冲着你性命来的,今晚我们在这里守着你。绝不让那人再有害你的机会。”
“多谢。”
三言两语,
两人解开了心结。
柔慈皇后那边,却没有这么平静了。
看到同济无功而返,她简直怒不可遏。
“废物,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本宫还藏了你这么久,如今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你还不解决这魔婴的事,
到时候本宫拿什么来制衡帝王。”
“娘娘别急,老僧只是一次失手,实在是轻敌了,我没想到侞皇妃居然有这般剑术。”
“下次,老僧定不会再失败。”
“你说得容易,经过了这次,她一定会多加防范,你要近她的身,恐怕都不容易了。”柔慈皇后眸光幽幽。
不知在想些什么。
翻阅着彤史,面色阴晴不定。
翌日。
天一亮。
侞皇妃遇刺的消息,传遍了后宫,皇帝虽没有亲自去慰问,但也派了皇后前去关怀。
秉着一颗爱吃瓜的心。后宫不少妃子都来了。
宓善也到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侞皇妃还是不肯说出已怀孕的事实。
只是说昨夜那人想要谋害她的性命。
柔慈皇后也没有戳穿她。
只是在看过她后,忽然走到慕容绾的身边。
问她这段时间,在沐清宫住得可还习惯。
慕容绾说:“除了最近食欲不太好,有点犯恶心外,没有别的不舒服,多谢娘娘关怀。”
柔慈皇后眼睛一亮。
当即唤来太医,给慕容绾诊治。
结果一把脉,太医连声恭喜,说:“慕容小主有孕了。”
皇上听了这消息,也连忙赶来沐清宫,赏赐了一堆金银财宝,还封她为婕妤。
于是,慕容绾从才人一跨好几层成为了婕妤,令人羡慕不已。
她也没想到,皇上会给这么大的殊荣。
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盼着能有新的子嗣到来了。
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柔慈皇后颊边,泛起了一丝幽暗冷笑。
宓善蹙眉。
旁人或许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
这慕容绾肚子里怀的,不是个死胎,就是个畸形儿,怎么太医竟然瞧不出端倪。
看来,他也是皇后的人。
但,宓善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并不想招惹麻烦上身。
慕容绾有孕后,本以为帝王会对她多上心一点。
结果,帝王还是整天只顾着宠幸那些新妃子,并不将她当一回事,她也要像当初的秦渺渺那样,使一些手段,
才能骗来帝王对她多一丝关注垂帘。
这让慕容绾感到很痛苦,加上孕期的不适,她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
与此同时。
冷宫中的秦渺渺,得知了这一消息。冷笑一声。
拿出了早就扎好的小人。
她每天睡觉前,都要拿出慕容绾的小人,狠狠扎上一番。
“扎死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被打入冷宫,都是你。”
不小心,针扎到自己的手。
一旁躺着的侍卫,立刻抓住她的手,怜惜地放进嘴里。
“傻丫头,你也不小心点,都扎破自己的手了。”
秦渺渺柔情蜜意,靠进他怀里。
反正皇帝已经不管她的死活了,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来看她。
她一个人住在这凄惨的冷宫中,还不如找个男人来取暖。
她这肚子反正也已经不会再怀孩子,宓善的药方,若是有用,怎么没让侞皇妃怀孕。
秦渺渺故而早就停了药,和侍卫厮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