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浩站起身来道:“走,陪哥去市场,买完菜我先帮着两个姐姐,把凉菜馆所需的东西准备好,我们就回去。”
翠姐和彩莲虽然也有通行证,但是地方武装对她们这样的女人管理极为严格,即便是有通行证,每一次往返两个区之间,都需要报备,当然这样的报备除了要有关系,还需要银子打点。
肖浩买完菜回到餐厅,让翠姐清洗和食材以后,就和彩莲去做个报备,明天餐厅歇业一天,中午请这些亲友去风月巷的新家里吃饭。孔芷芬和曾煜没有通行证,不能前去,需要也没有忘记邦杰。
他指导孔芷芬和曾煜先把凉菜卤制出来,和葵月回到风味馆已经接近中午。
肖浩来到厨房,先给秀秀和榛子打完招呼,接茬对萱萱解释道:“这段时间有点忙,我没有忘记这个家。”
萱萱瘪嘴道:“借口,你已经16天没有回家了,往返一趟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你不可能24小时都在忙吗?”
肖浩看到萱萱把自己没有回来的天数都记得这么清楚,知道她心里是惦记自己,赶紧举手保证道:“以后我一周至少回来两次。”
休息看到肖浩保证的动作有些滑稽,插嘴调侃道:“还是萱萱把你有办法。”
萱萱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羞红,打了秀秀一下,“赶紧做事,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风味馆除了火锅,主打还是炖菜,萱萱已经熟练地掌握到这两门厨艺,已经不需要肖浩在指导这两门厨艺。
午间时分,风味馆陆陆续续来了客人,肖浩不想再厨房里碍事,给萱萱打了声招呼,牵着葵阳的手,准备去给猜旺和小芳打声招呼,通知他俩明天去新家吃饭。
猜旺的米粉店靠近赌坊巷,肖浩还没有走到,远远就闻到骨汤的醇香。除了店里人满为患,店门前支起的几张折叠桌也已经坐满。
透过蒸腾的热气,能看到猜旺正站在灶台前,利落地抖动着漏勺,滚烫的米粉在他手中翻飞,落入碗中时溅起几滴晶莹的汤汁。
小芳穿梭在桌椅之间,纤细的手臂稳稳托着托盘,一碗碗红油鲜亮的米粉在她指间流转,送到客人面前时还冒着袅袅白烟。
肖浩看到店里连个落脚的空隙都没有,而猜旺两口子现在正忙,他站在巷口粗大的梧桐树下,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笑了笑,心想还是等这阵忙过了再去打招呼。
他掏出烟来,葵阳赶紧抢走他手里的打火机,争宠道:“哥,我帮你点。”
肖浩将烟叼在准备,正想弯下腰凑近葵阳打燃的火机。
忽然听到身后巷子里一个男人用粤语埋怨道:“你就是贪心,先前赢了那么多不知道走,现在兜里空空如也,你该满意了吧。”
被埋怨的男人狡辩道:“我还不是想多赢点,就可以多背点货回去嘛。”
肖浩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眼神一愣,他赶紧拉着葵阳,围绕着梧桐树,避免了这两个男人的视线,当两人走出赌坊巷。肖浩凑近葵阳耳边道:“我先去跟着他俩,你赶紧去通知铁头哥过来。”
葵阳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他们,他们是坏人吗?”
肖浩犹豫了一下,模棱两可地回道:“现在还不敢确定,你赶紧去吧。”
葵阳并没有离开,而且像个大人似的,拍了拍胸口道:“你去跟踪容易被发现,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看到他们在哪里落脚,马上回来通知你。”
“真聪明。”肖浩看到葵阳都考虑到这点,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叮嘱道:“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就行,千万别靠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去找铁头过来。”
肖浩赶回风月巷,让正在家里收拾卫生的铁头去替换葵阳,同时还让他多找几个小乞丐,千万别把人跟丢了。
铁头离开以后,肖浩坐在还散发着石灰味的屋檐下,心里暗自道:“他怎么会来道边水?”
在赌坊巷口,他听到最先发声的那个男人,像是自己发小波仔的声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看清楚人后,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波仔本名:母小波,不但是肖浩的发小,而且还是他曾经认为可以过命的铁哥们,他乡见故人,本是件开心的事,可他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多了一份谨慎。
波仔很小就出生社会,一直在铜锣湾混社会。
康婉瑜失踪那天,波仔说自己给人欺负,要肖浩彬和九龙城寨里几个发小,替他找回面子,双方约定铜锣湾分出高低,等到九点多,也没有等到对方前来。肖浩因此失约,康婉瑜去找他,结果这一去就了无音讯。
康婉瑜虽然没有肖浩这么好的身手,但毕竟出生武术世家,她赤手空拳对付一两个壮年男子没有一点问题。
康婉瑜是在家门口九龙城寨内失踪的,肖浩走访了所有熟悉的人,还询问了城寨守门的大爷,都说没有那个时间段没有看到康婉瑜。
当时,肖浩就觉得康婉瑜失踪得有些蹊跷,认为即便有人想对康婉瑜下手,就凭她的身手,至少也会闹出一些动静,自己却找不到一点线索。
以前,肖浩从没有朝自己发小身上想,现在看到波仔出现在边水,他不由自主就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再次回忆起康婉瑜失踪那天,就感觉波仔的种种行径,有些不符合常理。
康婉瑜生日,肖浩为了康婉瑜的生日,向表行老板听了两个小时的假,跟着波仔去到铜锣湾还不到五点,一般约架就会有个时间,而那天波仔不但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只是和对方约到这里,不见不散。
肖浩还多次催促说明了康婉瑜的生日,波仔一直说在等等,这一等就是晚上九点多,最后还是波仔传呼机响了一次,他没有回传呼,就说自己的老大找他有事,大家才撤离了铜锣湾,肖浩和其他几个发小回到城寨,波仔没有一起。
虽然心里有很大的怀疑,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肖浩决定先摸清母小波前来的目的,再决定是否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