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周长科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质疑,觉得他这简直是昏了头。
白东华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长科,尖酸刻薄地讥讽:“周长科啊周长科,我还以为你多精明呢,原来是个蠢货!被人当猴耍,骗得团团转,还上赶着往外掏钱?你这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你跟他本来就是一伙的,故意来抬价坑人啊?”
周长科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身后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徐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对着周长科摇了摇头:“周老板,心意我领了。不过,区区这点钱,还用不着麻烦你。”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周长科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徐括:“徐老弟,你……”
徐括没再解释,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目光转向那些再次因为他的话而哄堂大笑的人群,以及那个满脸不屑、认定他是在死撑到底的白东华。
“哈哈哈!听听!他又来了!”
“还‘区区这点钱’?他以为他是谁啊?”
“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白东华更是气焰嚣张到了极点,对着拍卖师催促道:“主持人!你还等什么?没听到这废物还在胡言乱语吗?赶紧动手!把他那双不知天高厚的爪子给我废了!让他知道知道,没钱还敢来这里撒野是什么下场!”
拍卖师也被徐括这“冥顽不灵”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脸上青筋暴起,不再有任何犹豫,厉声对手下喝道:“动手!给我拿下!出了事我担着!”
几个保安互相对视一眼,目露凶光,握紧了手里的橡胶棍,猛地朝徐括扑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都住手!”
一道苍老却蕴含着威严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骤然在大厅内响起,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和喧嚣。
正准备动手的保安们动作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喧闹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了不少,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人群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老者虽然年纪不轻,但腰背挺直,目光锐利,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叶……叶老?”拍卖师看清来人,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挤出笑脸,恭敬地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白东华脸上的嚣张气焰也瞬间收敛了大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微微躬身:“叶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人群中也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和议论。
“是回春堂的叶老!”
“他老人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听说前段时间镇上闹传染病,就是回春堂力挽狂澜,叶老可是大功臣啊!”
“没错没错,回春堂现在可是咱们镇上最大的药房,谁敢不给叶老几分面子?”
这位叶老,正是回春堂的老掌柜,叶彩凤的父亲。
回春堂不仅是镇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药房,更因为前不久成功解决了镇上突发的传染病危机,声望如日中天,叶老本人更是备受尊敬。
徐括看到叶老,脸上一直紧绷的线条终于缓和下来,露出一丝欣喜,连忙扬声招呼:“叶老!您来得正好!快,帮我跟他们证明一下,我不是付不起钱!”
白东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抢在叶老开口前回身冲着徐括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叶老何等身份,也是你这种乡巴佬能随便攀交情的?叶老,您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就是个来捣乱的骗子,根本不配跟您说话!”
他一边贬低徐括,一边对着叶老露出谄媚的笑容,试图拉拢关系。
然而,叶老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白东华这番话极为不满
。他径直走到拍卖师面前,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现场,最后落在徐括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对拍卖师和所有人宣布:“我来给他作个证,所言非虚。”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叶老,又看看徐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叶老竟然是来给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被所有人鄙视的乡下小子作证的?
白东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叶老?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就……就他?”他指着徐括,语气充满了荒谬和质疑,“他一个乡下泥腿子,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付得起这么多钱?这不可能!”
叶老冷冷地瞥了白东华一眼,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认错人?白老板,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叶老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前段时间,镇上那场要命的传染病,闹得人心惶惶,多少人束手无策!最后是谁拿出的救命药方?”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扫过全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就是这位徐括小友!他不仅提供了药方,还指导我们配制。回春堂能控制住疫情,救了那么多人,徐小友居功至伟!按照约定,回春堂所得的利润,分了他应得的一份。那笔钱,别说买下今天他拍下的这几件东西,就是再多几倍,也绰绰有余!”
叶老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整个拍卖大厅,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哗然!
“什么?!那、那药方是这小子提供的?”
“我的天!真的假的?回春堂的救命药方……竟然是他拿出来的?”
“难怪叶老亲自出面!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吧!”
“乖乖!这得是多大一笔钱啊!回春堂那段时间可是日进斗金!”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徐括身上,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
先前那些鄙夷和嘲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拍卖师张大了嘴巴,看看叶老,又看看徐括,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现在哪里还敢提验资的事情?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叶老说的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