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肃穆阴森的酆都之中,阴阳集市宛如一颗璀璨却又诡谲的明珠,无异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此刻的阴阳集市里,那可真是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景象让人仿佛瞬间穿越回了古代那繁华喧嚣的市井街头。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鬼魂穿梭往来,宛如人间赶集一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就在这一片热闹嘈杂之中,姜玉郎和林羽墨正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眼睛里满是对这新奇世界的探索。
忽然,姜玉郎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牢牢吸引住了一般,一下子定住了,紧接着,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万分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样灿烂,他激动地伸手拉了拉身旁林羽墨的衣角,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微微拔高了几分,说道:“羽墨,你快看呐,那不是侯晓倩吗?”
林羽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古装女子正站在街边的一个店铺里,忙活着整理货架上的货物。那店铺虽说不大,却布置得颇为精致,货架上摆满了一个个小巧的罐子,看着倒是挺别致的。
“可是姜哥,侯晓倩是谁啊?”林羽墨努力挠着头努力的回忆着。
此刻在姜玉郎眼里,侯晓倩还是那般模样,眉眼间透着灵动,只是在地府的这段日子,似乎又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他乡遇故交,还是在这神奇的酆都,因为过于高兴,听到林羽墨的疑问,姜玉郎这时才回过神来,只听他说道:“奥,没事了,忘了你,不认识她了。”
不过二人还是赶忙加快脚步,朝着侯晓倩的店铺走去。
还没等他们走到近前,侯晓倩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那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随后便抑制不住地欢呼起来:“哎呀,玉郎哥哥,你怎么来这儿啦?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说着,她便从店里跑了出来,一把拉住姜玉郎的手,那开心的模样就像个孩子似的。
不过很快侯晓倩就转喜为忧,忽然就要掉眼泪似的:“你看我还高兴呢,玉郎哥哥能来这里,肯定是遭遇了不测,怎么好人都不长命呢.....呜呜。”
正说着呢,从店里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书生采臣。
采臣看到姜玉郎,也是又惊又喜,笑着说道:“哈哈,我还想着今儿个这眼皮怎么老跳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行了晓倩,莫再哭泣,你的玉郎哥哥并没有死,你看他这不是还呼着阳气呢?”
听闻此言,侯晓倩急忙后退一步,一看姜玉郎和林羽墨都往外呼着阳气,胸前还有起伏,顿时就止住了眼泪,开心道:“太好了,原来你们真的没有死呀,可是你们怎么能......”
侯晓倩的话还没有问完,姜玉郎便笑着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采臣的肩膀,调侃道:“采臣啊,你这家伙,我还一直惦记着你呢,想着你在这儿过得咋样,今儿个一瞧,看来是得到了真爱的滋润,好不快活呐!”
采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了一眼侯晓倩,满脸幸福地说道:“嘿嘿,多亏了晓倩,有她在身边,在哪儿我都觉得踏实,现在这日子过得也算舒心,就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们,可真是太意外了。”
就在大家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的时候,白无常在一旁瞧见了这一幕,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走上前来,打趣地说道:“呦呵,这不是有熟人嘛,那可正好,小姜,让你熟人带你在这集市里随意逛逛呗,你跟着我,我看你总是拘拘束束的,肯定玩得不痛快。不过你们可得记住了啊,别跑太远了,下一站咱们该去那忘忧亭了,到时候记得按时去那儿汇合就行。哦,对了,我差点都忘了件重要的事儿了。”
说着,白无常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最后掏出了一小袋银子,递到姜玉郎的面前,还不忘叮嘱道:“这点银子你拿着,在这集市里买点喜欢的玩意儿啥的,可得省着点花啊,这地府里挣钱也不容易着呢。”
对于侯晓倩这样的阴市个体户来说,看到白无常,相当于小商贩看到了治安局长,侯晓倩和采臣顿时显得都有些拘谨,站在一旁双手垂下,不敢说任何话。
姜玉郎看出侯晓倩和采臣的异常,便想着赶快把白无常支走,于是赶忙双手接过银子,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嘴上应道:“好嘞,七爷,您放心吧,多谢您了,我们肯定不会乱跑的,您就去忙您的吧。”
白无常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其实,这背后是因为之前鬼王叛逃那事儿如今已经圆满解决了,整个酆都上下那可是一片祥和欢乐的氛围,众鬼们都在热热闹闹地庆功。
白无常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位老友,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十大阴帅之一的马面。马面那家伙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酒肆门口,朝着白无常一个劲儿地招手,还大声吆喝着:“老七呀,快来快来,就等你了,今儿个可得好好喝几杯,庆祝庆祝!”
白无常本就是个好酒的性子,一听到有酒喝,哪还能按捺得住呀,脚下的步子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迫不及待地朝着马面那边赶过去了。
白无常刚走没一会,周围的顾客才敢来侯晓倩的店铺买东西,看侯晓倩和采臣又忙活起来,姜玉郎知道这时候还是不好打扰为妙,也不忍打搅他们这平静的生活。
于是便给林羽墨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悄悄离开,拿着白无常给的这些银子,在集市里继续逛了起来。
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个卖酒的小摊位,那酒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引得姜玉郎心里痒痒的,想着尝尝这地府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便走上前去,问那摊主道:“老板,你这酒怎么卖呀?”
摊主是个模样有些憨厚的胖鬼,他抬起头,看了姜玉郎一眼,咧嘴笑道:“客官,这酒可不便宜呢,十两银子一杯哦,这可是咱这集市里的招牌酒,味道醇厚得很呐,您要来一杯尝尝不?”
姜玉郎一听,心里暗自惊讶,这价格可不低呀,但想着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尝尝,便掏出银袋子,递过去说道:“那行,给我来两杯吧。”
摊主接过银袋子,把里面的银子倒出来数了数,然后把酒和空的银袋子同时递还给姜玉郎,嘴里还念叨着:“钱正好,这是酒,还有您的荷包,您拿好嘞,慢用啊。”
林羽墨这时候道:“不是,等一下店家,怎么就正好了?合着,银子你全拿走,就给我们留个空袋子啊?这阴市我们还怎么逛啊?”
那酒家摊主眼皮子一翻道:“您怎么逛阴市,那我管不着,可这银子就是刚刚好,您瞧这不是二十两吗,童叟无欺,我卖这么多年酒,还没听说过多要客人一分钱的!”说着那摊主还把刚放入箱子里的银子拿了出来,放在掌心里,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两。
林羽墨忍不住就老家话出来了:“咦——恁娘嘞脚!知道这钱袋子是谁给嘞不?这可是白.......”
这时候姜玉郎拦住林羽墨:“行了,羽墨,不可胡闹!”
然后又对店家说:“对不起啊,我们头一次来,不知道行情,也不清楚物价,您多担待。”
那老板见怪不怪的嘟囔道:“行了,行了,喝完放下杯子就走吧,你们这样的新鬼我见多了,说那些废话,不如让你们家里面多烧一些纸钱,现在哪哪都涨价,各行各业都不好干,这次是正好付钱,别下次连喝酒都要赊账。”这酒摊老板除了抬杠,从不抬眼皮看人,自然也没注意姜玉郎二人还是大活人。
姜玉郎喝完酒,忍不住暗自吐槽起来:“这酆都的通胀也太严重了,看着这银子也不算少,怎么就这么不禁花呢,早知道刚才就该找那白无常多要些了。平日里孝敬他的可都是以百亿为单位的,这会儿倒好,就给这么点儿,可真是抠死鬼,鬼抠死呀,这话还真不假。”
就在这时候只听后面有两个声音追了上来:“玉郎哥哥,姜大哥!”
远远的侯晓倩就看到了姜玉郎刚才的窘境,她急忙追上来拉住姜玉郎的胳膊道:“玉郎哥哥,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啊。我刚才就是忙,没有慢待你们的意思,你看这是不是误会了呀?”
姜玉郎认真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看你俩过得很幸福,很平静,这其实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生活了,我不忍打搅而已。”
侯晓倩道:“我劝你呀,还是千万别跟我见外了,我在这集市里呀,可是做着一门生意呢,赚了些钱,你就别为这银子的事儿操心了。”
侯晓倩又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呀,是在这儿发扬光大我爹的经营天赋呢,我做了一个特别的买卖,就是地龙罐头,你们知道地龙是啥不?就是蚯蚓。这蚯蚓可是距离酆都最近的生物了,而且性属极阴。在这地府里面,论起零嘴呀,属地龙最受欢迎了,都可喜欢吃这地龙了,我就把它们加工做成了罐头,没想到这生意一推出,就特别受欢迎,现在生意好着呢,我可不缺钱花,哈哈。”
说着,侯晓倩便从拿出一个很大的钱兜,递给姜玉郎,说道:“玉郎哥哥,你拿着这些钱,在集市里好好逛逛,想买啥就买啥。”
侯晓倩说这话的时候,可比白无常底气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