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无语的直翻白眼,但是她没有做声。
而是看向陈永芳。
她从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愿意帮助陈永芳,一来是他确实可怜也是个人才。
她对人才向来都是满心尊敬,凭着这份尊敬,林清也不会对陈永芳的事情坐视不理。
但是能帮的地步有限。
二来,是陈永芳有利可图,陈永芳研究的防水材料,她肯定最后会把制作成衣这件事情要到自己车间。
但现在,她也得看看陈永芳的态度,要是陈永芳不管他们,任由陈文山几人嘲讽自己。
林清也会学着不管闲事,顾好自己。
陈永芳听王琴这么说,脸上浮现了愤怒的表情。
他瞪着陈文山两人,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人直接吐出了脏话:“滚,你们都滚,我就不该把你养这么大,辛辛苦苦一场养了一个祸害出来!”
他失望地看着这两个人,没等他继续说话,王琴开口道:“老爷子,你可别这么说,有的人是外人,有的人是家人,你要分清楚,还有打断骨头连着筋,文山再怎么不对,你百年之后也得要文山给你送终。”
“什么外人不外人,对我来说你们才是外人!你少来攀咬小林!”陈永芳愤怒地看着面前两人:“至于我的身后事,用不着你们管,我死后直接把遗体送医院让他们解剖去。”
林清听到这话,被狠狠震惊到了。
现在可是77年啊,捐献遗体这件事情在后世愿意的人都很少。
可竟然在这个年代,有人会愿意,有人有了这个意识。
这也是陈永芳偶然听一个留洋归来的西医医生说的。
那时他说,国内西医尤其开刀做手术这一块,太落后了,很多西医都是半路出家,最开始只能用小动物练手,然后认识一下人体模型。
接着就是陪同上手术台,看得差不多就在真人身上下刀子。
他少了一个提前练习的过程。
还有一些特殊疾病也是空白的,没有去世者愿意捐出遗体,供医生解剖研究。
那些疑难杂症无法被进一步研究,这一块便永远进步不了。
那时候他听了之后大受震撼,他问自己死后能捐赠遗体吗?
可老医生说目前国内没有正规捐献程序,但是每年都有医生就这一块向国家相关单位提出建议,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正规程序出来的。
陈永芳就在等这一天。
“什么?你说你死了不入土为安?”陈文山被陈永芳这句话吓到了:“你这是不孝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轻易毁之。”
林清彻底听无语了,她站了起来:“你以为你还活在清朝呢?你剪头发的时候问过你爹吗?”
然后她看向陈永芳:“陈大爷,你愿意把钱给这两人吗?你介意我说一些难听的话吗?”
陈永芳连忙摇头:“小林,我不愿意!也不介意,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嘴巴太笨了。”
“不是你嘴巴太笨,是你道德感太强了,这些不要脸的就得我这种不要脸的才能治。”
林清说完,彻底冷了下来,她沉着一张脸看向陈文山:“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孝顺的,三十岁有了吧?
还来惦记你老子的钱,你是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国家明文规定了遗弃罪,现在是你们该来赡养你爹了!
快点掏钱,你们两个一个月给十块钱不过分吧?过分的话,我可以陪你们去局子聊一会儿,听听专业人士怎么说!”
“还有你,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张口闭口都是外人惦记钱。”林清眼睛里面写满了嘲讽:“你我都是外人,可惦记陈大爷钱的人从来不是我,怎么有人脑子不正常天天骂自己呢?”
“看你们两个这样子,应该有工作单位吧,而且很有可能是个临时工,不知道你们单位知道你们两个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会作何感想?”
“一个两个都多大了,还能伸手找自己七十岁的爹要钱,我要是你们,直接没脸在这个世界活了。”
林清无差别地嘲讽完,直接手一摊:“快点,给你们爸拿这个月的赡养费,我可没耐心,不拿我就带着你们爸去你们单位好好问问你们领导,问问你们同事对这种不赡养父母,反过来找父母要钱的不孝子是怎么看待的。”
“你狗......”
“你可别说你是耗子,你这样的货色当茅坑里面的蛆都是侮辱了蛆。”林清直接打断王琴的话。
看向陈文山:“你怎么想的,快拿出个方案来,要不拿赡养费,要不我就去你单位溜达一圈。”
王琴见陈文山被骂的说不出话来,当即说了句真是晦气,便把男人一推,自己走了过来:“你少来诓骗我们,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赡养费,遗弃罪。”
“都说了让你们好好读书,非得去爬电线杆,瞧吧把人电傻了。”林清四下张望了一圈,很快锁定一个穿着制服在巡逻的男人。
林清两腿一动,快速地跑了过去:“同志你好,我这里有纠纷可以麻烦你处理一下吗?”
“啊,行。”向春阳跟在林清身后。
本来还张狂的王琴一看林清竟然带了个公安过来,瞬间慌了神,脚也跟着打抖。
陈文山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同志,是这位老人和这两人有纠纷。”林清指着坐在地上的陈文山。
在心中吐槽着,原来就是废物一个啊,在外面怕天怕地,对着自己的亲人倒是可以重拳出击。
“嗯,你说。”向春阳认真听着。
“是这样的,同志,这位老人已经七十岁了,结果这男的不尽赡养义务,反倒逼迫老人拿钱,我想问下同志有没有这个道理。”
林清快速解释着:“还有这人有工作,是不是应该定时给老人生活费,完成自己当儿子的义务?”
林清无视王琴,毕竟她只是儿媳妇,和陈永芳有直接亲子关系的是陈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