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她这般叫他,他便会看过来,眼中的柔情闪烁,就算是心中有怒气,也会隐忍不发。
而现在,荣成帝却冷着脸,冷漠地看着她。
“闭嘴,身为贵妃,说话这般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
“再说了,她身为皇后,自然处事公正,又怎么会诬陷与你,我看分明是你,在颠倒是非。
今日之事,恐怕还有隐情,你现在就在这里跪着,朕立刻便命人前去调查。”
说完,他又看向江羡好。
瞬间,脸上的厉色瞬间便被温柔所取代。
“我之前是担心她在这里碍你的眼,所以我才想要让她离开。
现在既然你怀疑她,那么朕现在便去派人调查清楚再让她走,如何?”
荣成帝说着还小心地握住了江羡好的小手,生怕她会不开心。
江羡好闻言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回,但是眼神却仿佛带着钩子,傲娇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冷哼了一声。
“陛下,你可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
这些分明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跟我无关,可别到时候让你这位心尖尖上的贵妃娘娘记恨去。”
荣成帝看着她的眼神,心都要化了,哪里还顾得上慧贵妃,立刻便道,
“你知道的,我心尖尖上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可不要乱说。”
“再说了,她又怎么敢记恨你。
这些年以来,要不是你不理朕,朕又怎么会找她来替代你?
她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江羡好闻言,又是一声冷哼,更是一拳锤在了他的胸口。
“多年不见,陛下的嘴是越发的会说了,就连这样的谎话都编得出来。
怎么,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十五六的岁的小姑娘,竟然连这些话都能信?”
荣成帝被这一拳打得心花怒放,人仿佛都软了几分,恨不得现在就倒在江羡好身上。
而在场的人又哪里见过荣成帝这番模样,顿时都满是震惊。
尤其是沈鹤川。
在他的印象中。
母亲的形象是冷漠的。
即使他在她面前摔倒,她的眉头都不会动一眼,反而还会跟他冷漠的说上一句。
“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永远地在你旁边扶你。”
而荣成帝对他则是严厉的。
严厉中还带着几分厌恶。
而睿王从小便享受的父爱和母爱,是他从未体会的到的。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江羡好和荣成帝在一起,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番模样。
早知道荣成帝这般听母后的话,那他这些年又何必苦苦维持?
直接让他的母亲过来跟荣成帝吹吹耳边风就好,这一切岂不是就解决了?
就连跪在一旁的“猪头”罗子骞都忍不住地抬头。
那肿得只看见一条缝的眼睛还跟沈鹤川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话。
罗子骞:“你有这么牛逼的母妃,还忙活个什么劲,直接躺平不好吗?”
沈鹤川:“滚!”
而慧贵妃跪在地上只觉得心脏不断地下坠。
在她的眼中,荣成帝对她宠爱有加。
整个后宫,唯她一人独尊。
至于这个不起眼的皇后,她也从未放在眼中过。
就算是上次她去了景御宫一趟,回来被荣成帝训斥了几句,她也并未多想,只觉得荣成帝重视规矩。
在他看来,哪怕是荣成帝对江羡好还有些感情,那也不多。
毕竟,如果伤感情深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在江羡好面前竟然是这个模样。
而且,在听到荣成帝口中的替代两个字时,她只觉得心头一阵疼痛,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她才是这宫中的一个笑话。
慧贵妃看着荣成帝看向江羡好的眼神,也明白这些年,他看着自己那时不时愣神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很快,荣成帝便领着江羡好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真正彰显了江羡好皇后的地位。
荣成帝已经命人去调查了抢亲一事,但是需要时间。
所以这会儿便成了荣成帝单方面、眼巴巴的看着江羡好,并和江羡不停地、没话找话说的模样。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荣成帝见江羡好脸色变得苍白了些,就连额头上都沁出了汗,这才皱着眉看向德喜。
“还没有查出来?”
德喜低着头解释。
“事发之地毕竟是宫外,这一来一回都是时间,再加上还要调查、找人,恐怕还需要时间。”
荣成帝闻言,又看向江羡好。
“你是不也是身体不舒服,时间还早,不如,你先去里间休息一会儿?”
江羡好原本还想摇头,但现在确实是难受的厉害,索性便点了点头,由德喜领着去了内间。
等到了里面,确定荣成帝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后,她便再也忍不住,身体无力地靠在床榻上。
德喜见她神色难受,不由问道:“娘娘,要不要给您请太医?”
江羡好摇头,然后,再也忍不住,一张嘴,瞬间便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德喜吓坏了,连忙上前扶住江羡好。
“娘娘,你怎么了,您快坐下,老奴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德喜说着便要去告知荣成帝。
江羡好却抓着他,摇了摇头。
“不要告知陛下,本宫就身体不好,老毛病了。
你若是再告诉他,又让他忧心了。”
“本宫没事,只需给我准备点水,我清洗一下,换一下衣服就好。”
德喜见江羡好坚持,便也收回了去禀告荣成帝的想法,便开始听话地给江羡好准备了水。
时间紧迫,根本就不能沐浴。
江羡好便将自己的双手浸在水中,反反复复,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直到自己的手都被搓红了,这才停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匆匆来报。
德喜见状,立刻出去了。
片刻后,德喜急匆匆地回来。
“陛下,刚刚宫门来报,说一个女子拿着太子的玉佩,跪在宫门口,想要求见您。
还说,她无故被睿王劫持,望圣上给她做主。”
闻言,沈鹤川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德喜。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