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钰下了课,回王府的马车上,张念心一句话不说,撩开车窗往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萧思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好奇。
“喂,念心,你怎么了,那么无聊吗?一句话都不说?”
“是挺无聊的,你在里面上课,我在外面发呆,自然无聊。”
“要不跟我一起进课堂听课吧。”
“没兴趣!”
“其实上书房的里上课的都是当世大儒,听听也没坏处,虽然学问未必比得上我师父。”
“连叶师叔都比不上,你还让我去听?”
“算了,我有办法了。”
小天师笑了笑。
“什么办法?念心你告诉我!”
萧思钰好奇的追问道。
小天师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纸人,用两手夹住,口念;“观心、观眼、桃代李僵,行吾之止,应吾止智。”
说完将那个小纸人放在自己额头处,然后自己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抹在纸人身上,呼一声:“幻化成形,敕!”
手一挥,之间一道光华闪现,在萧思钰跟前出现了一个跟小天师一摸一样的人出来。
那人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抖了抖自己的身体,然后冲萧思钰拱手行礼:“见过雍王殿下。”
“我去,张念心,你这神仙手段,这人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说罢用手指去戳那个变化出来的人。
小天师笑了笑:“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个算半个真人吧,取了我的血连接我的神魂,用我的符人化身,除非有大法术者看不出来,他所看、所想都会跟我神魂相连,所以明天开始我不用陪你去了,你若有事,在我之下的人伤不了你,跟我相仿的人,我可以感知到比的危险及时出现,我算了一下,离天象大变不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这个纸人存在时间也只有一个月,我对他的设定就是你的侍卫,所以他会比我更认真,不过我提醒你,不可因为他是我的符人幻化,你就怠慢他,他跟我神魂一体,脾气自然差不多了太多,惹恼了他,他未必不会揍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那纸人好像听懂了小天师的话,拱手道:“主人请放心,我定然照顾好王爷,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小天师点头:“我既然召你来,也算你的造化,一个月期满,我不会让你归于虚无,当会送你一翻造化。”
那纸人马上跪拜小天师:“多谢主人造化之恩。”
“起来吧,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记得,你现在就是我,别露了馅,我那叶师叔可是眼睛比较毒,估计你瞒住他不太可能,见面直接坦白吧。”
“小人定当小心谨慎。”
小天师叫了一声:“停车”
然后转身对萧思钰说:“小钰,今日小爷无聊透顶了,不陪你了,我出去逛逛,你们两个回家吧,我若回府自会悄悄回去,如果不回来,也不用等着,走了。”
说罢撩开车帘跳下了车。
“念心,你干嘛去啊?”
小天师,头也不回,对后面挥挥手,看着这德顺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笑了:“本道爷更适合这无拘无束啊!烦心事且让你们去吧。”
说罢迈着大步混入人群之中去了。
“这家伙”萧思钰抱怨一句。
“王爷,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情尽可吩咐在下。”那纸人说道。
萧思钰看了看这个和小天师一摸一样的人,挠挠头:“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那纸人笑一笑到:“王爷本来应该叫我张念心的,不过小人不敢和主人一个名字,要不王爷给我另外取一个名字可好。”
萧思钰想了想,说道:“刚才张念心叽里呱啦的说什么观心、观眼,既然提到了观心二字,我认为极好,你就叫做张观心吧,反正你们两个人看上去像双胞胎。”
张观心笑一笑道:“多谢王爷赐名,日后小人就叫张观心。”
半个时辰后,小天师已经在一家豪华酒楼的包间,一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有点了酒水,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说:“老和尚说的对啊,我本来就是超级大地主,有的是钱,何必在他那破庙里受苦,这红尘美食好酒才应该是我要过的日子嘛,反正爷又不缺银子。”
夹了一口洛河糖醋大鲤鱼,又往大碗里到上杏花春,正打算喝一口,酒碗中显出了一个人的脸出来,一见不正父亲当代老天师张清远。
“念心,你打算化三清以正道?为父刚才心有感念,看来你有了感悟进展了,走这几个月进步挺大啊?”
酒碗里的人说道。
张念心连忙拱手。
“父亲,儿子可是有好好在做事的。”
张念心小心的跟酒碗里的人说道。
里面身穿天师法袍的老者笑道:“出去历练,别做太出格的事情,为父算了一下,你还有一些情缘纠葛,可是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还小,虽然缘分天定,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可以避之则吉?”
张念心想起只见乱了自己幻境的小姑娘,不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张清远看破也不点破。
“父亲,儿子没事,断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是这北朝局势有些变化,父亲观星象应该也有所察觉。”
张清远捋了捋胡须说道。
“为父观山海,南朝龙气有变,有煞气入了建都,恐怕是巫神殿的人,为父卜算了一卦,对魏国皇帝大不利,为父为南朝国师,此刻你人在北朝,为父又离不了龙虎山,需要安排人去建都,以测万全。”
张念心想了想道:“父亲,安排宋师叔去一趟丹阳山找青田先生,另外前一段时间师叔祖有跟我传信,说十二大巫出世,恐怕小师叔应该会有所安排。”
“如此甚好,你也需要留心雍王殿下的安危,龙虎一脉奉天命护卫天命,不可疏忽。”
念心说道:“父亲,儿子前几日探查到了玄冥的踪迹,交手了一翻,不过此人善于遁法、阵法、化型,我跟丢了他的行踪,所以我这几日会在整个东都搜索他的踪迹,只要被我抓到,一定问出巫神殿所在,斩尽杀绝!”
小天师说完,周围空气都感觉冷了几度。
远处街道之上,有一个卖鱼的摊子,卖鱼的渔夫嘱咐别人看一下摊子,自己悄然走到小河边,看周围人不注意,身形突然化作一摊黑水,流入小河道之中。
“哼,你到跑的快!我看你能躲多久。”
小天师一个酒杯顺窗掷出,落在酒楼下的河道之中,酒杯在水中化作一道白色光剑,顺着河底穿行。
一刻钟后,东都城外洛水畔的一个无人浅谈,一道黑水从水中潜出,化作一个黑袍之人,嘴角有丝丝血迹,这人吐了一口血:“妈的,这才一道剑气所化就让本座如此狼狈,仅靠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作为。”
说罢自己动手从左手上掰下一根拇指,然后右手一捏,就化作一只黑色的鸟,他张开手,那黑鸟飞入空中往南方而去,左手上断指处,又蠕动着长出了一个新的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