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在传方小芝跟叶烽离婚得到一大笔钱,可方小芝时时刻刻不放过哭穷的机会,叶炷还是跟以前一样偷鸡摸狗惹人恨。
抛开方小芝不谈,以这叶炷的为人,如果手里有钱早就大肆挥霍。
房子也会盖的比叶烽家的更气派。
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方小芝也不会这么不要脸。
另外,叶家人众口一词的说不知情。
渐渐的,大家就把这件事当成谣传。
真以为方小芝离婚一分钱没得到。
叶炷和方小芝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还真让他们得逞了。
匆匆忙忙盖出来的两间土屋不大,比不上砖房牢固,住一二十年没问题。
又死皮赖脸的跟亲戚要了几样家具。
都是些用旧的东西。
他和方小芝不在意,只要能用就行。
总比叶炷那些缺胳膊少腿,用了几十年的老家具强。
叶炷很得意,对跟着自己后越来越精明的方小芝也是越发满意。
比起风吹日晒雨淋卖力气挣钱,他更喜欢白得的东西。
脸算什么东西。
不能吃不能喝的。
丢了更好。
叶炷躺在床上,二郎腿一晃一晃,手摸着方小芝圆滚滚的肚子,嘿嘿笑道:
“媳妇,现在房子有了,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他已经找到了生财之道。
方小芝一看他咕噜噜转个不停的小眼睛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一时间百感交集。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怪自己鬼迷心窍,抱着侥幸心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了这种男人。
方小芝狠狠剜了叶炷一眼:“叶炷,不想死就好好种地,别再偷东西干坏事,不然早晚要被人整死。”
离了婚叶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跟儿女也反目成仇。
意识到再没有人给她依靠后,方小芝的脑子变的很清醒。
叶炷不是叶烽,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这点她已经认清。
不要脸的事一直做必然会引起众怒。
搞不好哪天小命都给作没了。
这大山里头要人为的制造点意外轻而易举。
叶炷浑身缺点,外头还有相好的寡妇。
可那也是她男人,她不想死,也不想叶炷死。
只希望叶炷能跟村里其他男人一样,踏踏实实干活,好好把日子过起来。
挣钱什么的都不奢望了,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地里的庄稼能填饱肚子,有衣服穿就够了。
好好把娃养大,老了才有人给她养老。
叶炷嘴上打着哈哈:“晓得晓得。”
心里却不这么想。
开什么玩笑,他叶炷都懒了几十年,让他跟其他人一样辛苦的活着,不然直接要了他的命。
“叶烽怎么回事,都几个月了一次都没寄钱给你,他不是耍赖不给吧?”
叶炷一直惦记着叶烽答应给方小芝的三千块钱。
一次性给变成分十几年给他都忍了,最过分的是他到现在一分钱没拿到手。
他每个月都拿着方小芝的身份证去镇上邮政所问几次,次次让他失望。
眼看着要过年了,方小芝也快生了,家里除了所剩不多的粮食和一些半大的鸡鸭鹅,没一点好东西。
没有钱怎么行。
叶炷再不是个东西,第一次当爹还是想让娃儿吃的好点,穿的好点。
跟无赖待久了,方小芝的心理素质练了出来。
面不改色地说:“我先对不起他,他骗我多正常,没把我们打死都是好的。
我没胆子找他要,你想要等他下次回来了自己找他去。”
叶炷想到叶烽的拳头就感觉浑身都疼,倒吸了口凉气。
就算叶烽此时在他面前,别说找他要钱,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压根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可要让他就这么算了,不可能。
叶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一拍:“叶明他们肯定有钱。”
叶烽不给方小芝钱,绝对会给叶父叶母和叶明兄妹寄钱。
他这几个月忙着折腾房子,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不行,你不许去找他们,我可不想娃刚生下来你就被叶烽打死,那我还得给娃重新找个爹。”
方小芝恨透了几个白眼狼。
见到人的时候恨不得亲手掐死他们。
过了几个月,那种直冲天灵盖的恨渐渐淡化。
夜深人静的时候冷静下来想想,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再恨,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三个儿子,她疼爱了十几年,曾对他们抱了极大的期望。
两个姑娘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
他们让她生气也给她带来很多快乐。
她有时想,那样的快乐这辈子是再也体会不到了。
她要怎么打怎么骂五个娃是她自己的事,叶炷要欺负他们不行。
况且,叶烽给了她三千就没什么钱,不可能再给叶明兄妹太多钱。
顶多够他们日常花销。
叶炷把他们的钱要了怎么能行。
她已经摸清了叶炷的脉门,直说肯定行不通。
只能搬出叶炷最怕的叶烽。
提到叶烽方小芝难免就会想,离婚快半年了,叶烽有没有重新找一个。
他会找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比自己年轻漂亮。
每次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堵的慌,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有时做梦梦到叶烽结婚了,醒了枕头是湿的。
方小芝抹了抹眼角,翻身背对叶炷。
叶炷咂吧了下嘴又躺下。
“那怎么办,你做月子只吃稀饭啊?”
方小芝替自己心酸,她到底跟了个什么烂货。
“我还有十块钱,够买几只鸡。”
叶炷惦记她这点钱很久了,但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娃,忍了。
穷得他睡不着,翻来覆去许久。
终于又让他想到一家人能薅羊毛。
“媳妇,你爸妈这几年有没有跟你借钱?”
方小芝:“有,前前后后总共借了两百三,你有本事就去把钱要回来,买两床新被子和衣服,还有娃的衣服尿布,再买两袋奶粉。”
方小芝想跟娘家缓和关系,几个嫂子却怪她害他们丢人。
连带娃儿们都不好意思去上学,全都辍学回来种地。
嫂子们恨她,无论如何不许她再踏入娘家的门。
既然娘家不认她,那就把钱给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