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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冷风凛冽的晚秋,我毅然决然地在安国买下了一座泥草房的西边三间。

那座房子虽然简陋,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仿佛是一片温暖的港湾。然而,这个决定并没有得到母亲的完全理解和支持,她对我的举动表示了少许的质疑,并为此责备了我两句。

当我告诉母亲我要搬离老孙家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试图向她解释,说这座泥草房虽然条件艰苦一些,但它能够给我带来更多的自由和独立空间。她不停地念叨着在老孙家住冬天暖和,我说冬天他家总开门,未必就暖和。

尽管母亲的责备让我感到有些委屈,但我还是坚定地开始了搬家的准备工作。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心里默默地想着未来在这新家里的生活。或许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等待着我,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奋斗,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西侧的三间便是我的住所。东侧也有三间房屋,东西院子中间隔着一道墙,卫生院的院长就住在东侧三间。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位卫生院院长所住房屋的更东边,还住着我们备受尊敬的柳老师一家。他们原本是居住在双山那个地方,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搬到了这里。

柳老师那会儿正在公社中学担任语文教师一职。他那口子则是位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虽说没上过什么学,但却有一门拿手的好手艺——缝纫活儿。

甭管是布料的裁剪,还是衣服的制作,人家都能独自一人轻轻松松搞定。要知道,在当时经济相对落后、物资匮乏的农村地区,像这样心灵手巧又能干的女人可真是凤毛麟角啊!

在永久学校有那么一回,她居然一次性给我们仨同学外加柳老师每人都缝制了一件同款的上衣。那可是件草绿色的紧身款上衣哟!想当年,我才刚刚升入初中不久。

再后来,等到过年正月的时候,咱们哥几个一合计,决定带上些精心准备的礼品一块儿去柳老师家里串串门儿,好好拜个年啥的以表示感谢。

王刚一直都是单身状态,说起他呀,正是之前给我理发时意外发现我得了面瘫的那个人。他家住在宝东县城里。由于工作原因,他平日里吃住都安排在供销社内。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王刚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并提醒我,说不定病情会发展得更为严重呢!而如今回想起来,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在我买房子不久,王刚一脸欣喜地告诉我,他托人做了一条暖和舒适的棉裤。我好奇地询问,是谁如此心灵手巧帮他完成这件事情的,他略带腼腆地回答道:“是咱们中学时候一位老师的妻子帮忙做的!”接着,他又补充说那位老师姓柳。

他兴致勃勃地继续向我描述着这条新棉裤,言语间满是对其做工精细和保暖性能良好的称赞:“这棉裤啊,做得可真是不错!针脚细密,棉花填充得均匀厚实,穿上肯定特别舒服。而且啊,人家把棉裤送过来的时候,我想给她手工钱,但她硬是不肯收。”说到这里,王刚不禁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地说道:“所以我就寻思着总得送点儿什么礼物,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吧。可问题是,我不知道她们家具体住在哪儿呀。这不,只能麻烦你啦,能不能领我过去一趟?”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请求。

紧接着,我俩一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食品部的柜台。只见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不一会儿便挑选出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和美味的罐头。

而我呢,则跟随着他的脚步,同样仔细地寻觅着自己心仪的糕点和罐头。

很快,我们俩都各自选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由于他只带来了一个兜子,所以没有多余的容器来分别盛放这些礼品。面对这种情况,我们相视一笑,然后默契地决定将所有的礼物统统装进这唯一的一个兜子里。就这样,原本空荡荡的兜子逐渐被各种糕点和罐头填满,变得鼓鼓囊囊起来。

那时候大概是下午两点多或者三点左右吧,阳光正好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于是,我们便一同踏上了去柳老师家的路途

我带着他一路匆匆地走着,很快便来到了柳老师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后,门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柳老师的爱人。她微笑着迎接我们进屋,但可以看出她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或许是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来访。

屋子里面显得有些安静,我们简单地和柳老师的爱人寒暄了几句,然后迅速将手中准备好的礼品放在桌子上。

由于我们自己也还在上班期间,实在不敢耽搁太久以免影响工作进度,所以没做过多停留,跟柳老师的爱人道别之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快步往回赶去。

夜幕降临,户户点灯,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我缓缓地踏上回家的路途。当我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身体仿佛一下子瘫软下来,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对劲儿啊!今天早上精心准备的那份礼物,难道就这样白白送人了?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懊悔不已。那可是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挑选出来的礼物啊,原本是想要借此机会好好表达一下自己对柳老师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可如今,人家说不定会认为这份礼物全都是王刚一个人的心意呢!越想心里就越发觉得郁闷,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从那之后,尽管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经常前往柳老师家中,但对于这件事情,我始终只字未敢提。

也许这真的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障碍吧!毕竟,如果我不主动开口告诉老师,他又如何能够知晓我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品给他呢?

有时候啊,把事情说清楚确实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和纠结。可若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去将一切都解释明白,那么内心的纠结恐怕只会愈发强烈。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太阳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我心中暗自盘算着要邀请柳老师一起出来聊聊,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关于我未来发展道路的宝贵建议和指导。

当我见到柳老师时,他面带微笑,亲切而和蔼。我们相互问候之后,便一同踏上了通往西边自强路的那条小径。

这条小路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承载着我许多美好的回忆。无论是平日里步行去上学、下班回家,还是骑着自行车悠然穿梭其中,每一步每一程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选择步行或者骑自行车行走在这条小路上。步行的时候,可以放慢脚步,欣赏沿途的风景,感受微风拂面的惬意;而骑自行车则能够更快地抵达目的地。

一路上,柳老师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远方,又很快低下头去,似乎心中藏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柳老师一直被家庭问题所困扰。听说他的妻子正在跟他闹离婚,而这背后的原因竟然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据说柳老师存在性功能障碍。

此刻,我们周围的田野里一片金黄,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然而对于农民来说,收获的季节并不总是轻松愉快的。就拿割麦子这项农活来说吧,它可是公认的最累人的活儿之一。

俗话说得好:“四大累”分别是和大泥、脱大坯、割大地以及溜大须。每一项都是对体力和耐力的巨大考验,需要付出辛勤的汗水才能完成。

接近三伏天的时候,那气温简直高得离谱,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要是放到现在这个时代啊,人们要么舒舒服服地待在空调房里,手里端着一杯冰凉可口的饮料;再不济呢,也会赶紧找个阴凉的树荫底下藏起来,悠闲地摇动着手中的丝质扇子,尽情地享受这夏日里难得的惬意时光。

然而,回想起曾经的那个夏天,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啦!当时的我,正手握一把锋利的镰刀,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追赶着,那个在前面带头干活儿的生产组长。就是那个山东人张连树,他倔脾气,正值壮年,干活实在,真是累死别人不偿命。

只见手起刀落,几下挥舞之后,汗水便源源不断地从额头流淌而下。仿佛是破漏的自来水管里喷出的水线,不停地滴落着。有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一不小心钻进了嘴巴里,顿时一股咸滋滋的味道弥漫开来;还有些调皮的汗珠径直落入眼中,带来一阵热辣辣的刺痛感。

抬头望去,头顶上方那高悬的烈日宛如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而这炙热的阳光就像是聚焦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直直地照射在后背上,纹丝不动。

尽管如此,手中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眼前还有大片待收割的麦子。经过一番辛勤劳作,已经成功割下了好几捆。然而当直起身来再次望向天空时,那可恶的太阳竟然依旧稳稳地挂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自己,继续用它那炽热的火焰烘烤着我的身躯。

此时此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恨,真想扬起手中的镰刀,将这个恼人的家伙也一并割下来!

那一年,我未满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少,刚刚结束了紧张而充实的高中生涯。那时候的我,站在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上,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迷茫。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拿整刀”——这个词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对于我们那个特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它代表着一种突破、一份勇气,甚至是一次自我挑战。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的心情复杂而纠结。仿佛有一股气憋在胸口,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试一些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同时,又似乎在内心深处渴望通过这样的举动来向世界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立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挑战。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曾经有过那么几次短暂而难忘的割麦经历,但无一例外都被分配到了妇女组当中。

那时候,男劳动力们承担着更为繁重的任务——他们每人要负责整整十二个苗眼儿,也就是并列的十二行麦子。如此艰巨的工作量,使得他们每天能够获得足足十二个工分作为劳动报酬。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身处妇女组的人就要轻松许多了。我们每个人只需要打理八个苗眼儿,相应地也只能拿到八个工分。这样的差距让我内心深处始终难以平衡,因为这种分工方式仿佛将男女之间的能力差异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话说那东邻的麻大嫂啊,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却有着泼辣直爽的性子。她整日里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见谁都是满脸笑容,因此颇受周围男人们的喜爱。他们总爱和这性格开朗又响快的马大嫂逗趣打闹,时不时地开几句玩笑话。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回,麻大嫂在干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的脚背给割破了!这伤口可不浅呐,鲜血往外出个不停。众人见状都慌了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男子组中有个人突然喊道:“听说尿液能止血呢,要不咱试试?”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大老爷们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对对对,赶紧试试吧!”接着便争先恐后地叫嚷道:“我来!我来!”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可咱们这位麻大嫂哪是那么容易被摆布的主儿呀!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们,大声呵斥道:“来什么来!有尿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来!信不信老娘我手起刀落,直接给你们一刀削下去,让你们一个个都变猪壳郎!

这一声怒吼犹如一声炸雷,震得在场的男人都呆住了,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吵嚷着要上前帮忙的男人们,此刻也都吓得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吱声了。

每次看着那些男人们挥洒汗水、埋头苦干时,我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和不甘。我时常自问:难道我真的不如他们吗?难道仅仅因为性别不同,我就注定无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爷们儿”吗?这个疑问如同一根刺般深深扎进我的心底,不断刺痛着我的自尊与骄傲。

跟男子组干到第七天的时候,我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高强度的劳作而彻底累垮了。那一刻,手中的镰刀仿佛有千斤之重,每一次挥动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而且越发地感到沉重和吃力。与此同时,我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胀得难受极了,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眼前老是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金星,让我几乎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我艰难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原本短短的路程,此刻却变得无比漫长,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挪腾,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耗尽我所有的气力。好不容易挨到家时,我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一头扎进了炕上。

接下来的整整七天时间里,我都没能从炕上爬起来。我天生体质就比较孱弱,经过这次的经历更是让我深刻认识到,也许我这辈子注定与农民这个职业无缘了。

看起来这一次和柳老师一同出行真是选错了时机啊!以往自己的老师总是会耐心地向自己传授各种知识与技能,然而此刻这位柳老师却截然不同。

一路上几乎都是我自己在喋喋不休、东拉西扯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先是谈论起铁匠炉,配马站,紧接着又聊到了收割小麦时的那些趣事。可没想到的是,柳老师对于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闲聊竟然还挺感兴趣,似乎很乐意倾听我讲述这些事情呢。

“你父亲不是在万丰供销社嘛,那你为啥子不去那里上班呢?”

柳老师冷不丁地给我抛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我乍一听,心里头不由得灵光一闪,暗忖道:对啊!这未尝不是一条可行之路啊。

说起来,从小到大,我可一直都像是躲在父亲羽翼之下的雏鸟一般,备受着他的呵护与关爱。然而一旦离开了他的庇护,我便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很快就在人生道路上钻进了死胡同里,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今经柳老师这么一提醒,仿佛于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令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我的父亲已经前往宝东供销总社直属的服务部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车店。”我告诉柳老师说。

因此,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确实无法轻举妄动,还是先耐心等待,等到父亲在那里站稳脚跟之后再做打算吧。毕竟,欲速则不达,贸然行动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后果。

“要进入那样的单位工作,恐怕也得托关系才能够实现吧?”柳老师好奇地询问着我,他那双凝重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想要从我的表情和言语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

“没错,这次的确是通过找冯申——大家口中那位胖乎乎、食量惊人的冯胖子帮忙办理的。”我如实回答道。

“哦!原来是他呀,我知道这个人,不就是那个特别能吃的冯胖子嘛!”柳老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对冯胖子有所耳闻,并且显然还记得关于他的一些特征。

“没错,我的父亲在安国的时候可是位居二把手!后来经过一番职务调动,到了万丰,结果却变成了三把手。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于是便想尽办法四处活动,最终成功地调到了天子脚下工作。

柳老师听闻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唉,那个地方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啊!毕竟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事,无论是做得好还是差,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可以隐藏的余地。想要在那里站稳脚跟、有所作为,可真是不容易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担忧。

过几天自强传来一个噩耗:于老三吊死了!

于老三当然排行第三,老大于会恩,老二于猪倌儿,他们住在母亲家的正后方。哥三个只有老大成家了,他们生活在一起。

于老三是我和老弟的朋友,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次安北看病,我和老弟没想到跟他在安北不期而遇。

那是 1977 年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带着老弟踏上了前往安北的旅途。这次出行不仅仅是我自己看病,还有着重要的目的——给老弟看病。

一路上,老弟显得有些沉默寡言,或许是身体的不适让他心情沉重吧。我时不时地跟他聊聊天,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减轻一些他的焦虑。

当我们终于抵达安北时,立刻就赶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挂号、排队等流程后,终于见到了医生。医生仔细询问了老弟的症状,并对他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老弟后心部位起了三个小红疙瘩,而且这三个红疙瘩竟然呈现出一种奇怪的三角形排列。

老弟是什么病呢?以前在永平卫生所看过,姚大夫说是心脏病,那次我是给自己看面瘫的,顺便给老弟瞧瞧,这次跟我又来安北大医院看看。安北大医院的医生说他不是心脏病。

接下来轮到我了,医生同样认真地查看了我的面瘫情况以及肚子上的牛皮癣。经过一番诊断之后,医生给出了相应的治疗方案和建议。

在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里,我们竟不期而遇地碰到了于老三。

原来,他此次前来医院是为了治疗自己那双天生就不太正常的眼睛。然而,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和诊断后,医生却无奈地告诉他,目前的医疗技术也只能尽力帮助他维持现状,无法彻底治愈这一顽疾。

彼时的于老三已经四十多岁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些许沧桑的痕迹。一直以来,他都怀揣着一个朴素而又强烈的愿望——希望能够治好自己的眼睛,从而改变命运的轨迹。可惜事与愿违,这个美好的憧憬如今看来似乎难以实现。

在那家熙熙攘攘的饭店里,我们围坐在一张略显拥挤的小桌旁,桌上摆放着两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这可是刚出笼不久的美味,那股诱人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老弟倒是动作迅速,风卷残云般地解决掉了自己面前的那份包子,很快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表示已经吃得饱饱的啦。而我和于老三呢,则不紧不慢地继续享受着这份美食。

眼看着两笼包子逐渐见底,但还是剩下了几个孤零零地躺在蒸笼里。这时,我和于老三相互对视一眼,都心有灵犀地点点头说道:“哎呀,不行了,实在是吃太饱啦!”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老弟却突然伸手从蒸笼里拿起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别浪费嘛,我再帮你们消灭一个。”

当我和老弟来到火车站时,于老三也送我们到那里。他手里面拿着好几根冰棍。

“来,吃根冰棍解解暑!”于老三热情地说道,并把冰棍递到我的面前。然而,我摆了摆手,表示此时吃不下这种东西。

老弟倒是毫不客气,伸手接过了其中两根冰棍。而于老三的两只手上还紧紧握着四五根冰棍,由于天气炎热,冰棍融化得很快,冰水不停地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嗒。

火车开动了,于老三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不见了,他乡遇到故人感到特别亲切。而他还把我们送到车站,他自己留下来还要坚持治疗几天。

于老三平时就在屯东头儿看守那块地,而老弟上学的路正好要经过那里。每天放学后,老弟从东边走回来总能看到于老三孤单单的身影。

时间一长,老弟偶尔会走上前去跟于老三打个招呼、说几句话。或许是因为看到于老三一直尚未成家立业,老弟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同情。

如今于老三竟然突然离世了。这个消息对于老弟来说无疑也是一个打击。从此以后,每当他路过屯东头儿那片土地时,他都可能会想起与于老三相处的点点滴滴。

说起于会恩一家,那可真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人家。他的两个小女儿更是乖巧懂事,她们与两位叔叔之间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

平日里,两个小女孩总是围绕在叔叔们身旁嬉戏玩耍,给这个原本有些沉闷的家庭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不过,要说这家中最为不幸的人,恐怕非于青林莫属了。他是于会恩与其前妻所生下的孩子。他自己终于盼来了新生命——一个可爱的儿子。正当全家人沉浸在添丁进口的喜悦之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到了于青林身上。

年纪轻轻的他竟患上了可怕的脑囊虫病,尽管家人四处求医问药,竭尽全力救治,但最终还是未能挽回他的生命。就这样,于青林未满三十岁便撒手人寰,留下了无尽的悲痛和遗憾给他的亲人。

长久以来,我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深深的疑惑:那就是所谓的姓名学到底有没有其准确性可言呢?说实话,对于那些毫无科学依据的迷信之说,我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然而,对于流传至今的命理学,我却持有一种别样的看法——尽管我并非对其全盘接受,但仍觉得其中或许蕴含着一定的道理。

毕竟,如果这些学说纯粹只是无稽之谈,那么它们又怎能历经岁月的沧桑,得以传承至今,并被印制成一本本厚重的典籍呢?

尤其是在古代,造纸术尚不发达、纸张价格极其昂贵的时候,要将这些理论编撰成册并广泛传播,绝非易事。

就拿“于青林”这个名字来说吧,如果把它改写成“鱼清鳞”,乍一看似乎颇有些奇特之处。想象一下,鱼儿失去了身上那晶莹剔透的鳞片,岂不是会变得脆弱不堪、处境艰难?

当然啦,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世间的巧合千千万万,每一个巧合之间其实也存在着微妙的差异,绝不可能完全雷同。

于青林他还有个弟弟叫于明林,不过呢,这于明林可不是于会恩亲生的,而是他妈改嫁时带过来的孩子。所以,于明林和于会恩之间可没有半毛钱的血缘关系。这人的命运可比他哥哥于青林要好得多啦!

于明林我俩可是同学,想当年,国家恢复高考之后,于明林和我三弟的同学、同屯的韩庭峰两人都十分争气,双双考上了中专学校。毕业之后呢,他们就都被分配到了宝东县里去工作。

于会恩这人真挺不错的。他当时担任着保管员这一职。每次我母亲给伙食点领取面粉的时候,他都会故意多给一点儿。只可惜啊,好人似乎不一定有好报,于会恩他自己的命运也不怎么顺遂。

于老三在屯子东的田地头看家禽家畜,谁家有家禽家畜进地他就给赶出来,如果进去频繁了,他就告诉那家人看住自己的牲畜家禽。母亲家也有猪进过地,他给送过来并且嘱咐三弟看住,弟弟们都给他赔礼。

郑希成家的那头肥猪被送回圈里之后,于老三让他看住自己的家畜,他便怒不可遏地面向于老三,扯开嗓子吼道:“这猪都不进地里去捣乱了,还要你在这里盯着干啥?难道你就想这么混吃等死、白占队里便宜不成?”

然而,于老三对于郑希成的责骂却极力克制着。只要有鸡鸭鹅跑进地里,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一一送回去,并郑重其事地叮嘱郑希成一定要看管好自家的牲畜。可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最终还是让郑希成失去了耐心和理智。

这天,于老三再次把几只调皮捣蛋的鸭子从地里赶出来,并且提醒郑希成的老婆,她家鸭子进地里了。

郑希成彻底爆发了!只见他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对着于老三就是一通破口大骂。那话语之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你个死瞎子,整天净事儿!像你这样没用的东西,下辈子肯定还得当个睁眼瞎!”郑希成越骂越来劲,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于老三身上。

而于老三呢,则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他紧紧握着拳头,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但终究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对如此恶毒的辱骂,他心里实在难以承受......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就在郑希成刚刚骂完人没多久,住在他家隔壁的女邻居范大丫竟然也开始发飙了。只见她气势汹汹地冲到地头儿,对着于老三大声叫骂起来。那架势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而且还是指着于老三的鼻子,什么难听说什么,各种粗俗不堪的话语从她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原来呀,不知道哪个缺德鬼给生产队的地里下了药。仔细一瞧,居然是用敌敌畏浸泡过的小麦粒子。这可把范大丫心疼坏了,她家养的那些小鸡因为误食了这些有毒的麦粒,一下子就被毒死了一大半儿呢!

当于老三听到这个消息后,赶忙跑到地里去查看情况。而此时的范大丫则紧紧跟在于老三身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她怀疑于老三又去下毒了。

结果不一会儿,她就有了重大发现——在于老三走过的地方,赫然留下了一串串毒小麦!

看到这一幕,范大丫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揪住了于老三的脖领子,然后扯开嗓子嗷嗷哭喊起来。那声音又尖又细,仿佛要划破整个天空似的。周围的人们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正值晌午时分,家家户户都围坐在餐桌前享用着午餐,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母亲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一家人丰盛的饭菜。就在她不经意间抬起头时,目光透过窗户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老三正背着手急匆匆地朝着养殖场的方向走去。

如今的养殖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嚣,只剩下几座空荡荡的房屋矗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于老三的侄女,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她也是老弟的同学。只见她满脸焦急地跑来询问母亲有没有看到她的三叔叔。

母亲连忙指着养殖场的方向告诉她:“我刚刚看到你三叔叔朝那边去了。”得到答案后,那孩子转身便向着南下沟飞奔而去,但没过多会儿却又折返回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再次奔向养殖场的空房子寻找起来。

突然,从养殖场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母亲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紧接着,就看到于老三的侄女惊慌失措地从空房子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哭喊着往家里跑去叫人。

听到动静的于会恩也急忙赶了过来,母亲顾不上多想,紧跟着他一同冲向了那座空房子。当他们踏进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于老三竟然直直地吊在了房梁之上!于会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于老三的身体,试图将他解救下来。而母亲则迅速找来一把锋利的刀子,手忙脚乱地割断了那根悬挂在于老三脖子上的绳索……

派出所的民警们来到母亲家中,开始对这起案件进行最后的审结工作。屋内气氛凝重,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范大丫坐在椅子上,情绪激动,她那尖锐的嗓音打破了沉默:“一定是于老三下的毒!不然我怎么会无缘无故骂他?”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对于这个结论已经确信无疑。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于会恩终于开口问道:“我弟弟他……他是自杀的吗?”然而,众人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改变看法,反而更加坚信于老三是因为下毒被发现,遭到范大丫责骂后才畏罪自杀的。

这样的情节,我在众多书籍里早已屡见不鲜。于是,当我和老弟讨论这件事时,便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肯定是畏罪自杀没错啦!”可没想到,老弟竟然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我的观点。

时光荏苒,几年过去了。有一天,老弟突然决定亲自去找范大丫弄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经过一番周折,老弟见到了范大丫,并向她询问当年的具体情况。

范大丫一开始还是坚持原来的说辞,坚称自己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于老三下毒,但就在于老三刚刚走过的那块麦地里面,发现了有毒的小麦,所以她认为这些毒小麦是于老三刚刚撒下去的。

听到这里,老弟皱起了眉头,反驳道:“也许事实并非如此呢?说不定是于老三先发现了那些毒小麦,出于好奇或者担心他人安危,才走进麦地去查看情况的呀。这很有可能是有人事先就投下的毒药,想要嫁祸给他!”

面对老弟有理有据的分析,范大丫渐渐没了声音,她似乎开始重新思考起当年的情景来。

老弟认为,毒小麦就是郑希成撒下的,然后他把自己的鸡鸭鹅圈起来,等着范大丫的鸡鸭鹅中招。然后利用范大丫的泼辣来报复于老三。

但是他也想不到于老三一定会自杀,他的本意也不是让于老三去死。不过郑希成绝不会因为良心发现而改邪归正。

于老三死后,有意思的是,郑希成的老婆被安排看护那片地,一个家庭妇女有一大堆家务活要干,怎么可能守在地头儿呢?

我结婚的时候郑希成全家都出来坐席吃喝,一分礼钱他都不花。这样的事他在屯中干过多次。

郑希成的房子是他姑姑帮助盖的,媳妇是他姑姑给说上的,就因为他姑姑说他偷摘了园中的青菜,就一股脑把姑姑的青菜苗都给拔掉了。

他姑姑只好再种,等小苗刚出土没几天,郑希成过去又给拔掉了。他姑姑只好搬离了此地,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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