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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洪吉平那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人物啊!他在我们整个文艺宣传队里都称得上是核心般的存在。

毫不夸张地讲,如果没有他在身旁指点和帮衬着,我恐怕连一步路都难以迈出去。

洪吉平一直跟他的哥哥、嫂子居住在一起,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需要照顾。

说起他们家呀,还颇有些故事。他的父亲曾经是位手艺精湛的皮匠,但很可惜,早在多年前便已与世长辞了。

听人讲起过,在洪吉平尚且年幼之时,他的父亲便将他送回了吉林老家,让他去学习能够安身立命的谋生手段。这其中就包括算卦和说大鼓书两项技艺。

然而,在我与他长时间的相处和交往之中,却从未有幸聆听过他亲自说唱那精彩绝伦的大鼓书。

每当提及算卦一事时,他总是略显无奈地说道:“这么些年来都没怎么碰过啦,好多东西都已经忘得差不多喽。要是真想再重新拾掇起来,那可得去找个对此真正精通的明白人,从头到尾好好地理一理才行呐。”

有一次,我好奇地询问他对于光线和颜色是否有着些许印象,结果他苦笑着回答道:“唉,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先天性失明,哪里能知道啥叫光、啥又叫颜色哟。”

实际上,据他母亲回忆,在他尚处年幼之时,不幸罹患了由眼睑天花引发的双目失明病症。

那时的她对这种疾病知之甚少,出于爱子心切,竟强行掰开孩子的双眼查看,未曾料到此举激怒了潜藏其中的天花病毒,从而导致病情急剧恶化,最终致使他落下了终身残疾。所幸的是,尽管遭遇如此重创,但他终究还是保住了自己的生命。

在生产队中,由于身体残疾的缘故,洪吉平所能从事的工作十分有限,仅有一种——铡草。这项工作通常需要三人协同完成:一人负责将草料送入铡刀口,两人则合力操作铡刀进行切割。

其中,入草之人还需肩负起磨刀这一重要任务;至于洪吉平,则要在另一名伙伴的引领和协助之下,前往场院来回搬运谷草。

我时常会前往生产队的草棚探望他。每一次见到他时,他总是静静地伫立在那个特定的位置上,双手紧紧握住铡刀的横木梁子,一下又一下坚定而有力地按压下去。紧接着,便会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富有节奏韵律的声响——那是铡刀切割谷草所发出的独特声音。

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能够穿透层层墙壁与空气的阻隔,远远地传播开来。即使你身处在屋外头距离颇远的地方,也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它。我心中充满好奇,特别渴望能够替代他去尝试干一下这个活儿。

然而,当我信心满满地握住那根木梁子时,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起初,无论我怎么用力按压,它都纹丝未动,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牢牢固定住一般。

好不容易按动了一点,但却完全无法与其他伙伴的动作协调一致,整个节奏变得杂乱无章,让人手忙脚乱。这样一来,这活儿自然也就没法继续干下去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看着容易做着难啊!

我和洪吉平之间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大概得追溯到我临近毕业的时候。至于当时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突然萌生出向他学习拉二胡的想法,说实话,时至今日我已经回想不起来了。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亦或是被二胡那独特的音色所吸引吧。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天生就缺少音乐细胞。所以,如果想要学好拉二胡,肯定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行。毕竟,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掌握的技艺。

在民间,其实有不少老艺人,他们虽然并不识简谱,但拉起胡琴来却是行云流水、悦耳动听。这其中的奥秘就在于他们对“啷当韵”的精通。

这类人生来就具有很强的音乐感知能力,哪怕只是随便哼出一个曲调,他们都能迅速地在乐器上将其完美演绎出来。就像那些擅长吹喇叭的匠人一样,无需乐谱,仅凭感觉便能奏出美妙的乐章。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似乎天生就缺乏这样的音乐天赋。所以,对于我来说,如果想要掌握演奏一首歌曲的技巧,首先必须要做的便是学会如何唱谱子。

这意味着,如果我期望能够熟练地拉起某首动听的曲子,那么第一步就是要将这首歌曲所对应的谱子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逐字逐句、逐音逐节都不能出现差错。

那个时候,每当看到洪吉平时,我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羡慕之情。他简直就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音乐天才!不仅对各种类型的胡琴驾驭自如,演奏得美妙绝伦,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他居然还精通简谱。

更为神奇的是,由于他熟悉盲文,所以哪怕只是在收音机里听过两遍的歌曲,他也能凭借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和独特的技能,迅速地用盲文将其完整无误地记录下来。

此外,他还时常通过邮政渠道从遥远的北京订购大量的盲文书籍呢!这些珍贵的读物包括了许多经典的样板戏剧本,如大家耳熟能详的《智取威虎山》、《红灯记》以及《沙家浜》等等,其中自然少不了它们详细且精妙的曲谱部分。

就在我即将高中毕业之前,机缘巧合之下,我开始跟随洪吉平学习识读简谱。这段学习经历可以说是建立在一种相互受益、彼此促进的良好模式之上的。

记得有一天,当我偶然间来到邢连志家中时,意外地发现了一本已经略显泛黄陈旧的小册子——《天仙配》。怀着好奇之心,我轻轻翻开书页,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段又一段带着谱子的优美唱词,仿佛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正迫不及待地向我诉说着那些动人的故事。

那时的我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有一天,当我不经意间提到这小册子的名字时,没想到他竟表现得异常兴奋。只见他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可是个好东西啊!快借给我看看吧。”看着他如此急切的模样,我二话不说便去借来了那本书。

当我将书拿到他面前并开始念给他听的时候,他不停地连连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对对对,就是它,就是它!我一直都在苦苦寻找这本书呢,今天可算是被我给找到啦!”言语之间难掩激动之情。

紧接着,他满怀期待地请求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里面的内容抄下来呀?”

见他这般渴望,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从那之后,每个星期天便成了我们约定俗成的抄写时间。

到了周日,洪吉平总会早早地准备好他的盲文纸、笔以及那块铜制的写字模板。一切就绪后,我们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按照书中的顺序逐段往下抄写。

每抄写一小节的谱子时,我都会详细地向他描述其中的音符情况,比如这里要拉 6,哪里是嗖 5;哪些是低音,哪些又是高音或者中音;每个音符分别占几分等等。而他则会认真聆听我的讲解,并一边用心记忆一边轻声哼唱出来。偶尔遇到我唱错的地方,他也从不厌烦,总是耐心地重新教我一遍,直到我完全掌握为止。然后,我们才会继续往下进行下一段的抄写工作。

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地将整部黄梅戏《天仙配》的词曲全部抄写完毕。与此同时,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通过这段时间与洪吉平一起学习和抄写的过程,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如何识别简谱。这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也是这段经历带给我的宝贵收获。

洪吉平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活跃分子呢!他不仅胡琴拉得令人陶醉,唱起歌来更是韵味十足,水平相当之高。每到冬季来临,大队要排练各种精彩的文艺节目时,他必然会成为当之无愧的主力队员。像排练经典剧目《智取威虎山》和《沙家浜》时,剧里那些难度颇高、情感丰沛的唱段,可都得靠他亲自教大家演唱才行。

在高中上学时期,有一次去一个生产队劳动。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一种幸运呢,还是令人感到惋惜。就在那几日,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般,雨水接连不断地倾泻而下。

那倾盆大雨如注,使得整片庄稼地变得泥泞不堪,根本无法让人踏足其中。就这样,在那几天里,我们这群人无奈之下只能拥挤在同学家中温暖的土炕上。

炕上空间有限,但我们同学却玩得不亦乐乎,又是打闹嬉戏,又是天南海北地闲扯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兴致勃勃,情绪异常高涨。

然而,就在不经意间,一场意外发生了。当时我随手将一本书抛向空中,本想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本书竟然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温勇刚的鼻子上。

瞬间,鲜血从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而且出血量还不少。看到这一幕,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可糟糕了,温勇刚平日里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这次他肯定要发火急眼了。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温勇刚竟然一声不吭,默默地用手捂住流血的鼻子,没有对我有半句责备之词。

过了一会儿,等他处理好了伤口后,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也就是你啊,如果换成其他人这样弄伤我,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听到这话,我心中既感激又愧疚。

我们所在的高中班级规模颇大,整个班级里竟然容纳了五十多位同学。最初的时候,我被安排坐在靠北墙比较靠前的位置。

在这个班级当中,男生数量明显多于女生,女同学的人数还不足二十位呢!而且,女同学之间都是两两同桌,并整齐地排列在教室前方。然而,徐倩影却与众不同,她独自坐在南面靠近窗户的地方,要么是第一排,要么就是紧挨着的第二排。如此一来,横向想要看到她可真是不容易啊!

后来,由于一次重新调整座位的机会,我巧妙地改变了自己的座位。当时占座位需要排队,为了能够抢到后排的位置,我特意选择站到队伍的后面去。其实原因很简单啦,我可不太喜欢那种时刻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后背的感觉。就这样,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我成功地坐到了从后往前数的第二排位置。

现在可好了,只要我稍稍抬起头来,便能轻松瞧见徐倩影那迷人的背影。不仅如此哦,就连兴虹的张惠英此刻也会进入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呢!

我与温勇刚的相识,源自于那个充满生机的课间休息时刻。彼时正值初春开学季,屋外的阳光恰似母亲轻柔的双手,温暖且明媚地洒落在大地上。尽管春寒料峭,但大家依旧身着厚厚的棉衣,头上也戴着抵御寒风的棉帽子。

我们这群孩子像被春风唤醒的猎鹰一般,纷纷涌向教室外那块空旷的土地。就在这时,温勇刚率先朝我走来。只见他一脸傲气,用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嘿!听说你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啊?”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发问,我选择了沉默以对,并未作出任何回应。然而,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紧接着又开口道:“哟呵,可真是看不出来呢!”

话音未落,他便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掌,直直地伸向我,并大声喊道:“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怎么样?”

说实话,一开始我压根儿就没想理会他这无理的要求。毕竟,我向来不是那种喜欢争强斗狠之人。

但就在此时,我不经意间瞥见周围逐渐聚拢过来的同学们。他们的目光如同一道道炽热的火焰,紧紧锁定着我俩。那些眼神里,有的饱含着殷切的期待,仿佛急切盼望着能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有的则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似乎正在暗自庆幸终于有热闹可瞧了;更有甚者,直接投来了轻蔑和不屑的目光,仿佛认定我定会在这场较量中败下阵来。

不知怎的,也许是被这些复杂的眼神所激怒,亦或是年少轻狂的冲动占据了上风,我的脑袋突然一阵发热,竟鬼使神差般地迎着他走了过去。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尚未完全站稳脚跟之际,温勇刚猛地向前一步,迅速伸出双臂将我紧紧抱住。随后,他使出浑身力气,将我摔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刹那间,尘土飞扬,伴随着几声刺耳的嘲笑声响起,旁边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趁机哄堂大笑起来。

就在我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之际,温勇刚恰到好处地伸出援手,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我来。只见他满脸歉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真是对不住啊!”

那诚恳的语气让人实在难以心生怨怼。就这样,我们两人缓缓地朝着彼此靠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们牵引在一起。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不打不成交吧。

说起温勇刚的身世背景,倒也是颇具传奇色彩。他的养父早在十几岁的青葱岁月里便毅然投身于革命事业之中。当年,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他在山西太原一带与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凭借着无畏的勇气和顽强的斗志,他立下赫赫战功,其行政级别原本已达到县团级之高。然而,由于缺乏文化知识这块短板,后来他来到我们公社担任了一段时间的书记一职。可命运弄人,健康问题又接踵而至,迫使他不得不长期在家休养。尽管如此,每当人们在街上偶遇他时,依然会怀着敬意尊称一声“温书记”。

他是一位饱受“老慢支”折磨的老人。疾病使得他有时连正常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呼气都会带动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但即便如此,他对待他人却始终保持着满腔热忱,脸上总是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给人留下十分亲切的印象。而对于这个养子,他可谓是倾注了无数心血,操碎了心。至于内心深处是否曾有过一丝悔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其实我们同学之间一直都知道温勇刚擅长拉胡琴,不过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听过他演奏到底水平如何。而正当那个阴雨天我们在同学家的屋子里肆无忌惮地胡闹时,突然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子来,大声嚷嚷道:“不好啦,生产队那边来了一个盲人卖艺的,到处吹嘘自己的胡琴技艺天下无双呢!”

一听这话,大家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开始起哄,怂恿温勇刚前去与那个盲人比试一番,也好趁机打压一下对方那嚣张的气焰。

就在比拼的时候,温勇刚拉起了那首二胡独奏曲——《喜送公粮》。不得不说,他的演奏可真是厉害啊!“瞎子”被他弄得晕头转向、自愧不如。

而我呢,则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头,聆听着那从大大的广播喇叭里面传出来的悠扬乐声。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深深地意识到,温勇刚这家伙确实有着非凡的音乐天赋。

后来呀,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撮合,终于成功地让温勇刚跟洪吉平见上面啦。嘿,您还别说,这两个人在胡琴演奏方面的水平那可是旗鼓相当啊!

只见他俩一同合奏起了好几段当下最为时髦流行的歌曲来。只可惜我那会儿还处于学习的初级阶段,所以就只能和纪万林一块儿站在旁边,尽情地欣赏他们精彩绝伦的表演。

不过好在温勇刚这人挺热心肠的,还给咱们这个小小的文艺队提出了好多特别具有建设性的宝贵意见。

我原本想挽留温勇刚来帮衬一下咱们宣传队,谁曾想到,他竟然告诉我说他们长宁大队正急着叫他赶紧回去呢,因为那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邀请他加入自家的文艺队。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再强行留人啦,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着自强文艺宣传队的正式宣告成立,摆在眼前最为紧迫的一项重要工作便是广泛搜罗各类人才。

为此,我们对整个大队展开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涵盖了下辖的四个自然屯子里所有的男男女女。我们像是在过筛子一般,对每一个人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考察。

但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那些真正会唱歌、歌唱水平出色并且具备一定文艺细胞的青年男女,简直是凤毛麟角般稀少。

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实在别无他法,我们只得无奈地放宽选拔的年龄限制,从原本较为苛刻的标准中稍稍降低要求,试图在“矬子里面拔出几个大个子”来。

即便采取了这种权宜之计,经过一番努力,最终也仅仅挑选出了四五个勉强符合条件的人员而已。自从有了人之后,接下来要表演什么节目竟然成为了一道棘手的难题摆在我们面前。

令人沮丧的是,我们手头关于脚本的任何相关资料都空空如也。面对如此困境,我决定亲自前往县城寻找解决办法。

经过一番奔波,我终于抵达了宝东县文化馆,并有幸见到了德高望重的杨老师。当杨老师听闻我的来意后,他非常热情地表示愿意帮忙。只见他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资料中翻找了许久,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找出了一本珍贵的文艺演出资料递给我。

我满心欢喜地接过这本资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然而,这还远远不够,为了让演出更丰富多彩,我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新华书店。在那里,我精挑细选购买了两本脍炙人口的歌曲集。

离开新华书店后,路过百货商店时,我突然想起洪吉平和我那已经磨损严重的二胡琴弦,便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挑选了几根质量上乘的二胡琴弦,同时还选购了一些松香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某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翻阅着《嫩江日报》,忽然一则引人注目的消息映入眼帘——提倡婚姻不收彩礼!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灵感瞬间喷涌而出。我迫不及待地抓起纸笔,迅速伏在那张陈旧的地桌上奋笔疾书起来。文思泉涌之下,一部精彩绝伦的拉场戏剧本就这样一气呵成诞生了,而我则满怀欣喜地为其取名为《心甘情愿》。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书桌上,照亮了我昨晚熬夜誊写完成的剧本。我仔细地将它们整理好、装订成册后,怀揣着满心期待与忐忑,前往洪吉平的家中。

当我到达他家时,他正坐在家里悠闲地喝着茶。知道了我手中拿着的剧本,他放下茶杯,热情地招呼我坐下。

我轻轻地翻开剧本,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起来。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我的声音,仿佛这个故事已经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终于,我将整部剧本完整地读完了。我抬起头,有些紧张地询问洪吉平对这部作品的感受。

只见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嗯,不错,看起来挺有可行性的。”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了下来,但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呢,你最好还是参考一下李虎的意见。”

对于他的提议,我并未予以理睬,因为在我心里,这部剧本已然十分完美,无需再做过多修改。随后,我迫不及待地要求洪吉平立刻着手为剧中的唱词谱写曲子。

然而,他却皱起眉头,略显为难地回应道:“这件事情可不简单呐!要想创作出既动听又符合剧情的曲子,需要花费不少功夫和时间。况且,咱们还得借鉴一些经典作品中的元素才行。”

我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管怎样,只要最后能唱出来,并且听起来悦耳动听就行了。”

洪吉平无奈地笑了笑,摇着头说:“你呀,就是性子太急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速成的?你总得给我留些时间去搜集资料吧,评剧《夺印》里面的那些精彩唱段,说不定可以从中汲取灵感加以借鉴。”

虽然心中仍有些焦急,但考虑到创作确实需要一定的周期,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嘱咐他:“好吧,那我就给你几天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别白白浪费了我等待的时光哦!”

洪吉平微笑着,半开玩笑地回答道:“嘿嘿,那可说不准哟!”

说完,我俩会心的一笑,而关于这部剧本的后续工作,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数日之后,洪吉平果真未曾令我感到丝毫的失望。只见他将那所有的唱词无一遗漏地全都精心谱成了优美动听的曲子。

待到他满怀欣喜地试唱于我听时,我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要知道,眼前这位创作者竟然是个双目紧闭之人啊!

这般美妙绝伦、令人陶醉其中的作品怎会出自他之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既然如今剧本已然完备无缺,那么接下来便是付诸实践的时候了。于是乎,我与洪吉平二人便开始分头行事起来。

他肩负起教授《心甘情愿》剧中三位演员各自唱段的重任;而我呢,则需要专心致志地去指导几位年轻姑娘们练习表演唱时所需的各种肢体动作。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女孩子们皆出身于普通农家,平日里几乎从未接触过任何形式的艺术熏陶,更别提什么所谓的艺术细胞了。

用一句俗语来形容,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呀,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力而为了。

在这五位姑娘之中,最聪明的是我的妹妹玉珍,要说最为愚钝的那必然得是古家的三姑娘——古雅珍了。

想当年,她还年幼之时,有着一个可爱的乳名叫做白丫儿。之所以会被唤作如此之名,自然是由于她生得肌肤白皙如雪啦。

那时节,住在东院的蔡德林常常喜欢与我打趣道:“二孩子啊,明个儿把那白丫儿许配给你当媳妇儿可好呀?”

然而,当时不过才几岁大的孩童,哪里知晓啥叫媳妇儿!所以每当他这般同我言说时,我都只是默默不语罢了。偶尔呢,这家伙甚至还会弯下身来,再次存心戏弄于我一番。

或许正因儿时这段小小的插曲吧,待到成年之后,那位曾经的古白丫儿每回撞见我时,总会面带微笑,双颊之上则泛着如桃花般艳丽的羞涩红晕。

此次若非是温世义提出建议,再加之确实难以寻觅到更为合适之人选,否则的话,我着实不大情愿让她加入这演出队的。

古白丫儿的身材虽说称得上苗条,但每当做起动作来时,却总是显得有些笨拙和不到位。无论你如何耐心地给她讲解,她那副模样都让人难以捉摸——看似在认真倾听,可眼神又时不时地飘忽不定;时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可转眼间又恢复到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她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嬉皮笑脸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轻松有趣的游戏。特别是当你迫不得已亲自出手去纠正她的姿势时,她更是会趁机故意做出一些小动作。比如轻轻地扭动一下身体,或者假装不经意间碰到你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引得彼此的肢体产生些许接触。

说实话,面对如此明显的举动,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毕竟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好在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这场令人头疼的表演唱总算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我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段艰难的时光总算是熬过去了。

与此同时,洪吉平和其他人负责的教唱工作也基本上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所有环节进行整合排练,以确保最终的演出能够顺利呈现。

然而,仅仅只有这两个节目显然远远不够,我们急需再增添几个精彩的节目来充实整个表演。

正当我为此事犯愁、四处苦寻节目材料而不得其法之际,洪吉平突然开口说道:“嘿,我这儿倒是有个剧本,只是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把它演绎出来。”

听到这话,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追问道:“真的呀?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本呢?”

只见洪吉平微微一笑,回答道:“嗯,这个剧目也许你们曾经听说过,正是由吉林文工团所演出的着名吉剧——《小护青员》。”

我微笑着说道:“那自然是听过的,并且对其相当熟悉呢!”

紧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吩咐身边的人带领着洪吉平迅速返回家中去取那个至关重要的本子。在焦急的等待之后,终于将本子拿到了手中。我迫不及待地翻开它,逐字逐句、仔仔细细地阅读起来。

然而,随着对内容理解的逐渐深入,我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心中开始泛起一阵愁绪。原来,仅仅依靠我们目前所拥有的这些人手力量,想要顺利完成这个本子中的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论从能力还是资源方面来看,我们都显得如此捉襟见肘,完全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这样艰巨的挑战。要知道,在这部剧中一共设定了四个主要人物形象,其中包括少年姐姐小青以及她的弟弟小虎,此外便是他们的双亲。

可让人感到棘手的是,除了小青这个角色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之外,其余三个关键角色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胜任的演员。面对如此困境,我与李虎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将整个大队的所有人员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但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仍然未能找到哪怕只是勉强符合要求的人选。

正当我们两人为此事而绞尽脑汁、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洪吉平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只见他略微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关于小青母亲这个角色的人选,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不过嘛……我也不敢保证人家本人是否愿意前来参演啊。”。

我焦急地催促道:“到底是谁啊?你倒是快说啊!”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们选来选去挑了半天,居然就这样把一个现成的、最合适不过的人选给忘得一干二净啦!”

我心急如焚,忍不住喊道:“哎呀,你就别再卖关子了,究竟是谁嘛,赶紧告诉我!”

这时,洪吉平挤了挤他那瘪瘪的两条眼缝儿,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还有谁?当然是尤识字喽!”

就在我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李虎突然兴奋地抢着说道:“对啊对啊,我们怎么能把她给忘记了呢?”

大家纷纷附和起来,表示确实不该将尤识字这么优秀的人选遗漏掉。说起尤识字这个人啊,那可真是才貌双全。

她不仅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而且唱起戏来也是悦耳动听。想当年,她可是曾经出演过经典角色阿庆嫂呢!随着尤识字的欣然加入,剧组里另外两个重要角色的扮演者也终于尘埃落定。其中,小虎这个角色将由四队周顺家的二儿子周兴禄来饰演;而小虎的父亲一角,则交由刚从二队新迁入村子的那位来自河北的老卢担纲。

人员全部到齐之后,接下来便进入到紧张忙碌的排练阶段。演员们开始各自认真地背诵台词,学习唱腔。一时间,整个排练现场都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氛围。

而作为导演兼负责人的洪吉平,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指导这个演员的动作姿态,一会儿纠正那个演员的发音吐字……

所有事情都按照既定计划井然有序地开展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一个全新的小插曲悄然登场。平日里就热衷于凑热闹、哪儿人多往哪儿钻的梁玉山竟然不请自来,主动找上了门,表示想要加入文艺队一展身手。

对于他的到来,大家起初都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令人犯愁的是,一时之间似乎找不到适合他出演的角色。

面对众人的疑虑,梁玉山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别担心,我早就想好了,打算演一出精彩绝伦的二人转呢!而且我的搭档也已经敲定啦,那就是纪秀莲!”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们不禁面面相觑,因为谁都知道,梁玉山和纪秀莲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关系那么简单。

紧接着,梁玉山又补充道:“我们俩可是一拍即合,连排练场地都选好了,就不去麻烦大伙啦。我们会在自家勤加练习,等到正式演出的时候,只要跟洪哥稍微对对弦就行咯。”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洪吉平愿意点头应允与他们携手合作,旁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毕竟无论如何,梁玉山的加入确实为文艺队增添了一个别具特色的节目。

就这样,一直到正式演出的当天,我才有机会亲眼目睹并亲耳聆听他们两人带来的精彩二人转表演。

文艺队成立之初,其初衷便是为了给广大社员们带来丰富多彩的精神享受和愉悦体验。而从实际情况来看,这个目标确实能够轻而易举地实现。

每当夜幕降临,舞台灯光亮起之时,文艺队的成员们便会聚集在一起,或载歌载舞,或吹拉弹唱,他们用充满激情与活力的表演,让劳作了一天的社员们忘却疲惫,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

然而,如果想要在公社举办的汇演中斩获大奖,那可绝非易事。毕竟各个生产队都会派出自己最精锐的队伍参加这场盛会,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尽管我们的文艺队也付出了诸多努力,但最终春节后的汇演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每每回想起那个令人失望透顶的时刻,我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以至于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文艺队历来就是个容易出绯闻的圈子。让我自觉安心的是这次由我主导的文艺队,几个月下来总算没有发生这类事情。

可是让我没有料到的是,直到我上班了以后才知道,就在我们的文艺队,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曾经有一对男女在谈情说爱。而且当时似乎人人都晓得,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而且还是无耻叛徒纪万林跟我的妹妹,你说气人不气人?是瞎子你得气冒眼珠子!

后来仔细一回想,那是因为我过于的投入,每天都是绷得很紧,把整个身心全部都扑在节目的编导上,每天夜间到家倒头就睡,根本就无暇顾及别人的私事。再加上我对这类事本身就不太感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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