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这几天里,我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前往单位完成工作任务之外,剩余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拜访老谭和洪吉平这件事情上。
然而,令我感到有些失望的是,尽管我满怀期待地向他们请教关于我的个人问题,但最终却并没有得到一个明确而满意的答案。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像这种关乎一生幸福的重大抉择,即便是经验再丰富、见识再广博的人恐怕也难以替他人轻易下定论吧。
所以,他们所能做的无非也就是给予一些建议,让我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斟酌与考虑一番。
当然啦,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人生大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定夺啊!”
毕竟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终于看见洪小梅了,我是在喝酒壮胆的情况下,趁她家没别人之际溜过去的。
“哎呀,小梅呀小梅,你可真是,我这世上最知心、最贴心的好朋友啊!”
我脚步踉跄地来到了洪小梅面前,满脸通红,酒气熏天。我这次喝多了,之后出尽洋相的那副丑态,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怎么啦,哥?到底是哪儿不顺心啦?瞧你这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洪小梅见状,急忙放下手中正在做的功课,一脸关切地迎上来询问道。
“唉,还能有啥事儿,不就是我的那个女朋友嘛!”
“说起来也怪,家里人都挺满意她的,连我母亲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对她赞不绝口。可是我自己却越来越不想跟她继续相处下去了......”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什么?你不是都已经和她订婚了吗?当时决定订婚的时候,你又是咋想的呀?怎么才过了没多久,就突然变卦了呢?”
洪小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显然觉得我的行为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得无奈地低下了头。
“再这样下去,我怕是真要活不成咯,最近这段时间我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严重失眠呐!”
我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说道。
确实如此,自从我自寻烦恼般地去宝东打听一通后,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睡眠不佳,每天都处于极度焦虑的状态之中。
原本谈恋爱应该是件美好的事情,谁曾想到,落到我头上竟变成了这般折磨人的苦差事。我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些流言蜚语时而如同过眼云烟般无足轻重,时而却又如泰山一般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洪小梅冷不丁地向我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这个问题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击我的内心深处,让我瞬间浑身颤抖起来。
她义正辞严地盯着我的眼睛,质问道:“你既然心里一直对徐倩影念念不忘,那为何不去勇敢地追求她呢?反而在这里和并不喜欢的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难道说,你不是真的那么渴望得到徐倩影的心吗?”
面对这样犀利的质问,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与渺小。
一时间,脑海里一片混乱,思绪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四处纷飞,我竟然无法给出一个能让自己感到满意的答案。
然而,沉默显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或许……或许我只是一直在等待吧,等着她能够给我回一封信,或者盼望着有一天她会委托媒人主动上门来找我。”
听到我的回答,洪小梅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哎呀,你这个人啊!为什么不主动约她出来见个面呢?万一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你们两个就这样干耗着,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彼此?”
我站在原地,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混乱之中,似乎能从新拾起了线索。
我曾经询问过三弟,问他有没有替我将那封信成功送达。
三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的二哥,我确实已经把信交给徐倩影的弟弟啦!”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稍稍安定下来,看起来我们这边应该是没出什么差错。
还记得那一次,我从双山水库分到了三条肥美的大鱼。那天晚上,我满心欢喜地准备享用一顿美味的鱼肉大餐,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的时候,三弟放学回来了。
这小子二话不说,抄起筷子就加入了饭局,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当时的我,因为一直受到陈大胖子的精神压力,还有那些虐待盲流子场面的折磨,心情本就糟糕透顶,再加上对徐倩影是否收到信件这件事心存疑虑,一时间怒火攻心,竟然冲动地朝着三弟挥起了拳头,狠狠地揍了他几下子。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懊悔不已呀!其实这搞对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得怪自己不够勇敢,不敢大大方方地向心仪的姑娘表达心意。
时间不早了,可不能耽搁了洪小梅做功课,想到这里,我便有些摇摇晃晃地起身朝家里走去。唉,我也是刚刚才下班回来,这一天的工作着实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供销社的营业员,俗称就是“站蓝柜的“,他们是不允许坐在蓝柜后面的,里边不给他们配备座位,必须是一直站着的。所以有人的下肢经年累月之后得了静脉曲张。
不过嘛,今天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好消息传来——永久供销社打算在咱们生产队设立一个临时的废品收购点,而且通常来说,这个收购点都会设在营业员居住的村屯里。这不,我赶紧找到队长水长林,想跟他借用一下屋子来作为收购点。
这样我就可以坐在座位上记账算钱,称重量的时候再偶尔起身站立一会儿,如此的工作方法不是可以休息一下双腿吗?
说起这水长林,原本他只是个副队长,后来温世义调到二队去当队长了,于是他老水就顺理成章了,晋升成为了正队长,而老夏则接替了副队长的职位。
希望这次能顺利借到屋子,这样一来,不仅方便了大家处理废品,说不定还能给生产队带来一些额外的收入呢!
这里说的二队就是原来的五队,姐姐的那个屯子叫下甸子,后来成立了种子站,甄玉清在那里当站长,种子站直接归公社管理,跟大队是一个级别。这样原来的自强大队就剩下四个小队。五队就变成了二队。
曾经有几场演戏,文艺队让那位水长林扮演过英勇无畏的杨子荣一角。而说起老水的来历啊,他的故乡就在那个天津静海县,也是最近随着移民潮过来的。
风水流转到今年,我们家迎来了一件大喜事——生产队的小灶伙食点儿竟然设在了咱家。要知道,之前这个重要的地点可是在老叔家里。至于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动,且听我慢慢道来。
生产队的伙食点承担着招待各类人员的重任,其中包括电影放映员、本大队的机耕队成员、来自外地支援的机耕队队员、公社派下来蹲点工作的干部以及本大队负责日常办公事务的干部们等等。
然而,就在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某一天里,一场微不足道却又颇具戏剧性的小风波竟然悄悄地掀起了波澜。
那时,乌云遮住了太阳,小风吹得心烦。郑希成如往常一样悠然自得地漫步在路上,当他途经伙食点的时候,目光忽然被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的老婶吸引住了。
只见老婶手脚麻利地在灶台前操持着锅碗瓢盆,而蒸锅里正冒着腾腾热气,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不知怎的,也许是肚子里的馋虫作祟,郑希成鬼使神差般地停下脚步,径直朝着老婶走去,并毫不客气地大声喊道:“喂,马厨师!我老郑在家里都没吃饱饭呢,你们这儿不是还有公家的饭菜嘛,快给我来个剩馒头填填肚子呗!”
听到这话,原本专注于手头工作的老婶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她皱紧了眉头,心里暗自嘀咕道:这个郑希成可真是不懂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要集体的馒头呢?
若是换成稍微机灵点儿、脑子会转弯儿的妇女,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撒个谎,比如说馒头已经全部吃光啦,或者让他等下次再吃之类的话,好把对方打发走了事。或者干脆送给他一个尝尝,别的社员也不好有意见提出来。
可惜呀,咱们家这位老婶却是个直肠子,根本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
于是乎,她想也没想,就直截了当地回应道:“不行啊,郑大哥,队长早就交代过了,这可是集体的馒头,不能随便分给社员们吃的哟,除非您是尊贵的客人,那才可以随便吃喝!”
说完这番话后,老婶还特意挺了挺胸脯,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郑希成哪里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干脆利落的拒绝回答啊?他当场就愣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青一阵红一阵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他只能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扭过头去,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了伙食点。
一路上,郑希成越想越气,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骂人的话语。等到他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了。只见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双手叉腰,扯开嗓门儿破口大骂起来:“哼!那个该死的养汉精,居然敢这么不给我面子!不就是一个破馒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叫骂声引来了周围路人好奇的目光,但此刻的郑希成早已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神,只顾尽情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要知道,老叔那样身体抱恙、精神状况也不太稳定的人,又怎会有胆量去找郑希成理论呢?且不说别的,光是那郑希成本身就是个厉害角色,他可是连生产队队长都敢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之人啊!
面对如此凶悍跋扈的人物,像老叔这样向来忠厚老实、不善言辞的病弱之人,恐怕就算心中再有不满和委屈,也是万万不敢轻易前去招惹的呀!
毕竟以老叔的性格和身体条件,与郑希成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最终只能落得个自讨苦吃的下场罢了。
我的母亲平日里经常前往伙食点帮助老婶一起做饭。由于前来就餐的人数众多,光靠老婶一人实在难以应付,所以母亲才会时常过去搭把手。那天听到郑希成在门口大声叫骂后,母亲赶忙走出去询问情况:“郑希成,你这是在骂谁呢?”
郑希成一看是母亲,急忙解释说:“二嫂子,我可没有骂您呐,我骂的是那个养汉的!”
母亲听到这话,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只是她未曾想到,自己这么随口一问,虽然让自己摆脱了被骂的嫌疑,但却无意间将老婶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可怜的老婶就这样不得不独自面对郑希成的辱骂所带来的羞辱和难堪。最终,老婶下定决心不再继续经营这个伙食点了。
机耕队正在农田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拖拉机发出阵阵轰鸣声。然而,老婶却并未像往常一样前往生产队领取面粉。
队长水长林得知此事后,担心机耕队那伙人中午会饿肚子,于是急匆匆地端来一盆面粉,送到了老婶面前,并说道:“老嫂子啊,快拿着这盆面去做饭吧,别耽误了正事,俗话说,骂人不疼起誓不灵嘛,你消消气,这个亏算吃到我身上了!”
可老婶却连连摆手,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受这个窝囊气呢?不挣这几个工分我们也能对付活着。”
说完,她便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那盆面粉。
水长林见状,好言相劝,但老婶始终不为所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时水长林实在没辙了,他无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母亲,说道:“二嫂,您看这情况,要不您就帮个忙,先把这顿饭给做了吧。”
母亲一向热心肠,听到这话自然不会推辞,她二话不说,伸手接过了面盆。本以为只是临时帮忙做一顿饭而已,没想到这一接手,后面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话说这老队长家之前也曾办过伙食点,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可后来不知怎的竟传出了绯闻。据说有一天中午,隔壁邻居家的女人去自家后院菜园里摘豆角时,突然听到从旁边筏子墙那头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声。她心生好奇,踮起脚尖,呲着一块土筏子费力地登高张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公社干部陈大眼珠子正紧紧搂着一名妇女在菜地里翻滚呢!
可怜那些豆角架子全都被他们给压得滚倒在地。而那位邻家女人因为眼神不太好使,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没能看清那名女子究竟是谁。她不敢声张,只能悄悄地缩回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但这件事还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纷纷猜测那个与陈大眼珠子幽会的女人到底是谁。
自那件令人咋舌之事发生以后,原本众人聚集用餐的伙食点竟然被悄然挪走了,新地点选在了老叔和老婶家中。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即便是换了地方,那陈大眼珠子前来吃饭时仍旧不安分守己。
他总是趁着旁人稍不留神之际,故意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往老婶身上磨蹭过去,仿佛一只饥饿难耐的野兽在寻觅着猎物一般。不仅如此,这陈大眼珠子甚至还用那双肮脏的脚丫子,悄悄地去触碰老婶的双脚,以此来试探她的反应。倘若老婶稍有回应或者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默许之意,恐怕两人便要勾搭成奸、做出违背伦理道德之事了。
跟水队长顺利地借到屋子之后,我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行动起来。首先,我找来了那群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男孩子们,请他们帮我四处宣传并做广告。当然啦,作为回报,我也慷慨地给了他们一些小费。
要知道,以前群众们想要把家里堆积的废品送到供销社去换钱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路途遥远不说,还得花费不少时间和力气呢!如今可好啦,家门口居然有人专门收购废品,这可真是让大家喜出望外啊!消息一经传出,人们纷纷奔走相告,短短一天多的功夫,我这里就已经收到了堆积成小山一般高的废品。
我呢,则稳稳当当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认真仔细地记录着每一笔账目,并当场就把相应的钱款付给那些前来送废品的人们。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只要轻轻地将屋门锁上,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宝贝会丢失。
嘿,说到这儿,还有个有趣的小插曲呢!那天,我的老弟竟然意外地捡到了一个马头骨。别看它只是个骨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大概卖出了好几毛钱呢!据说呀,这个马头骨已经在路边静静地躺了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没人注意到它。没想到这次却被我们给发现了,还真算得上是一份小小的惊喜呢!
我站在那里左顾右盼,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心里默默念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过来卖废品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再有新的顾客出现。眼见今天不会再有人来,我寻思着差不多也该收摊了。于是,我转身走向不远处生产队停放牛车的地方,找到了那辆熟悉的牛车以及两名身强力壮的劳力。
我与他们简单商议之后,便开始动手将那些堆积的废品搬运上车。经过一番忙碌,终于把所有的废品都稳稳当当地装在了牛车上。随后,我坐上牛车,指挥着两名劳力一同出发前往公社的收购站。一路上,牛车缓缓前行,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天的辛勤劳作。
抵达公社收购站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我们赶忙卸下废品,与收购站的工作人员完成交接、称重等一系列程序。看着手中换来的那一叠钞票,我的心情格外愉悦。告别收购站的人员后,我匆匆踏上归途,就得先回家了,明天向经理汇报今天的成果并交差。
次日汇报结束后,回到供销社营业室,我顾不得身体还在累,立刻重新站立在那个蓝色柜子后面,继续开始售卖货物。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想到刚刚的收获,心中顿时充满了干劲儿。
经理侯玉树可是个实打实的“酒鬼”,平日里没少跟人推杯换盏。就在这一天,我们正忙着售货的时候,不知怎地话题就扯到了紫梅酒和香梅酒上头。您瞧瞧,咱们这儿啊,两种酒可都有得卖呢!但奇怪的是,甭管是谁,都还没尝过这俩酒到底啥滋味儿,就连老百姓那边也没给咱个准信儿,说说哪个更好喝些。
这时候,突然有人冒出来一句:“要不就让侯经理尝尝呗!”大家一听,纷纷附和起来。侯玉树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就从货架上拿下了两瓶酒。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先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紫梅酒,咂吧咂吧嘴后摇了摇头;接着又拿起那瓶香梅酒,同样只喝了那么一点点,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大声赞道:“还是这香梅酒够味儿!”说完便赶紧把两个瓶盖重新拧紧放回原处。
这两款酒正好归我负责销售。可我自个儿呢,连一滴都还没尝到呢!也不晓得这次让经理先尝为快,算不算成功拍到了马屁?
我与黄艳玲之间的信件往来从未间断过,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彼此生活点滴的关切和好奇。某一天,我鼓起勇气提起了她过往的一些经历,那些曾经在人们口中流传、让我心生疑惑的故事。我详细地描述了所听闻的关于她的种种传言,毫不掩饰地要求她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然而,黄艳玲的反应却在我的意料之外。她毫不犹豫地否认了这一切,语气坚定而决绝。她强调说,自己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她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对于那些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所谓“对象”们,她澄清道:他们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罢了,仅此而已。
不仅如此,面对那些更为离谱的传闻,比如与人私奔或者有过亲密行为之类的说法,黄艳玲更是表现出极大的愤怒和委屈。她激动地申辩着,声称这些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污蔑。她说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心中的苦楚如同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却又无法找到合适的出口来宣泄。
得知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不禁开始怀疑起之前听到的那些谣言是否真实可靠。也许,真的是众人的误解和恶意揣测,才让这个原本单纯善良的姑娘承受了如此之多不白之冤。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后悔自己不该轻易相信那些未经证实的流言蜚语,从而伤害到她那颗脆弱的心。
就在不久前,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永久供销社竟然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事故!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人们惊讶地发现,现金员张永林竟然涉嫌贪污公款多达九百多元!这一数字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而此时,供销社的经理侯玉树却因身体状况不佳,无法亲自前往县城进货。无奈之下,原本只负责管理现金和账目的张永林,不得不额外肩负起这一重任。要知道,从这里到县城足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而且当时拉货所使用的交通工具仅仅是驻地生产队的马车。如此一来,往返一趟至少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说起张永林这个人,其实他并非本地人,而是从外地调来的。他的儿子正好与我同在一所学校读过书,还比我高一个年级呢。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的儿子可真是相当活跃啊!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玩的东西,其他同学根本就没有,只有他应有尽有。也正因如此,在他儿子身边总是簇拥着好几个忠实的“拥戴者”,甚至连老师们对他也是另眼相待。
尤其是那分布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屯子里,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朝气蓬勃的少年;不管是温柔婉约的女子,亦或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所有的社员们对于他们老张家,那可是打心眼里羡慕、眼红得要命,甚至还夹杂着丝丝恨意呢。
且听那赶大车的车老板子和跟车的伙计回来后绘声绘色地讲述,这张永林啊,在宝东县城里可真是混得风生水起,吃得开着呢!甭管他走到哪儿,都如同行走在平坦大道之上一般,顺顺利利,毫无阻碍。
特别是那些旅社里的女服务员们,只要一瞧见张永林的身影出现,好家伙,立马就呼啦啦地围上来一大帮子人。这个娇滴滴地唤一声“张经理”,那个亲热地喊一句“张大哥”。
这边有个姑娘央求道:“好哥哥,把您的肥皂匀给妹妹两条好不好嘛?”那边又有一个妹子撒娇说:“张大哥呀,您就行行好,把您的白糖卖给人家二斤呗!”
更有甚者,哪怕不给粮票、布票或者棉花票,也能从他手中轻轻松松地买到美味可口的糕点、五颜六色的布匹以及柔软温暖的棉花哩!
因此,当对张展开全面账目清查的时候,令人震惊的情况逐渐浮出水面。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和细致核对,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位名叫张的人不仅贪污了大量现金,更糟糕的是,各种各样的票证竟然也存在严重的短缺现象。这种恶劣行径实在让人瞠目结舌、义愤填膺。
没过多久,法律给出了公正的裁决:张永林最终被判处长达十年的有期徒刑。这个判决无疑给那些妄图违法乱纪之人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由于张永林担任着重要的财务岗位——负责监督会计工作的正是我的父亲,所以父亲也不可避免地因为这起事件而遭受严厉的批评。
上级指责父亲在账目管理方面把关不够严格,审核不够仔细,以至于未能及时察觉并阻止张永林的犯罪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疏漏客观上纵容了张永林的罪行进一步蔓延。
对于这一切,我满心疑惑。于是有一天,我忍不住向父亲询问道:“爸爸,身为现金员的张永林究竟是使用何种手段贪污到钱财的呢?而且最后居然还能被查得水落石出?”
面对我的疑问,父亲面色凝重地解释起来。原来,张永林是通过巧妙地涂改营业员的商品验收单来谋取非法利益的。他利用职务之便,篡改这些单据上的数据,从而赚取其中的利润差价。听完父亲的讲述,我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父亲突然长叹一口气说道:“孩子啊,我一直都想不通一件事。明明我才是受他牵连的那个人,但张永林却反过来责怪说是我害了他!”
听到这里,我连忙安慰父亲,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爸,也许他只是心怀怨恨,觉得您没有尽早发现他的问题并且及时予以制止罢了。但实际上,这完全是他个人贪婪所致,与您又有何关系呢?就好比一个人自己尿床了,怎么能够怪罪屋子烧得热呢?”
父亲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观点。
父亲于 1932 年 2 月这个春寒料峭的时节,降生在了自强大队北部那个宁静祥和的宋家屯里。当时,整个村庄都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着,仿佛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件洁白的绒毯。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父亲已经年满十五岁。就在这一年,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父亲和他的大哥竟然一同定下了两门亲事!这本该是件令人欢喜的事情,但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谁能想到,他的大哥从外面归来后不久,身体便突然出现了异样。他整日叫嚷着头疼欲裂,那痛苦的模样让人看了揪心不已。更可怕的是,无论家人如何悉心照料、寻医问药,他大哥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最终,仅仅过了短短的三天时间,他的大哥就这样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按照当地风俗习惯,如果一个人到了十八岁仍未成婚,那就不能算作成年人。因此,当遇到这种情况时,通常会采取火葬的方式来处理后事。就这样,在北边的地头,人们用坚硬的木柴将其火化,并进行了简单的掩埋。
其实这场灾祸本是能够避免的。早就有拉骆驼的商人看出端倪:真正的童子命是绝对不可以订婚的,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然而,祖父母却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说了,当初可是他们这个大儿子自己又哭又闹地吵着要娶媳妇,身为他的父母,哪能狠心阻拦呢?而且他们甚至还想着趁此机会,顺道也给二儿子定下一门亲事,好成就双喜临门之事,如此一来,自家的门面岂不是更有光彩?
可谁能想到,最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还是发生了。祖父因为痛失爱子,伤心过度,一下子病倒在了北边的炕上。从那以后,他整日里呼天抢地、哀嚎不止。没过多久,这位老人便怀着满腔的悔恨离开了人世。
父亲在旁人的指点下,前往邻村找到了一位木匠,请他为祖父打造一口棺材。只是由于家境贫寒,所能支付的费用有限,最后做出来的棺材仅仅是最为单薄的“狗碰头”款式。传说中,就连狗都能用脑袋轻易撞开这样的棺材,然后进去啃食里面的尸体。
新中国成立那年父亲跟母亲结婚了,当时父亲十八岁,母亲十四岁。
1959 年,对于我们家庭来说,是一个具有转折意义的年份。就在这一年,父亲离开了工作多年的永久,调到了西街集,也就是万丰公社供销社。
当时,西街集供销社的会计刘世祥不知何故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最终被整到了遥远的安北地区,并被关押了起来。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地善良的父亲曾专程前往探望过他。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正是在那次探望之旅中,父亲不慎丢失了重要的物品。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来到了 1960 年。这一年,父亲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前往齐齐哈尔参加会计培训班。凭借着扎实的专业知识和认真负责的态度,父亲很快在众多学员中脱颖而出,当选为学习班的班长。
由于身负管理之责,父亲每天晚上都会去检查女寝室。每当他轻轻敲响那扇门时,屋内总会传来一声询问:“谁呀?”
而父亲则会沉稳地回答道:“唐班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房门便会应声而开。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逐渐变得熟悉起来,彼此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或许是因为父亲英俊的外表、温和的性格以及出众的能力,一些女学员渐渐地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她们纷纷主动向父亲示好,表示希望能够与他发展成为恋爱关系。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表白,父亲总是微笑着婉言拒绝,并坦诚相告:“我已经有两三个孩子啦!”
当父亲结束一天的忙碌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万丰供销社。此时,赵主任早已等候多时,并向父亲传达了一个新的工作安排——担任会计一职。这本应是个令人欣喜的消息,但父亲很快便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赵主任有着自己的私心盘算。他希望父亲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还能够抽出时间来教导他那对会计知识一窍不通的女儿。尽管父亲心中略有不满,但出于对工作的负责和尊重领导的考量,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而,教学的过程却异常艰难。无论父亲如何耐心地讲解、示范,赵主任的女儿总是难以理解那些复杂的会计概念和操作流程。她似乎缺乏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学习热情,这让父亲感到十分无奈。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赵主任的女儿进步缓慢,甚至毫无长进,赵主任开始心生怀疑。他偏执地认为父亲一定是故意有所保留,不肯将真正的精髓传授给他的女儿。这种误解逐渐在赵主任心中生根发芽,最终演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怨恨。
不久之后,单位迎来了一次涨工资的机会。按照常理来说,父亲平日里工作勤恳努力,又承担起额外的教学任务,理应得到相应的薪酬提升。但由于赵主任的偏见与报复心理作祟,父亲的名字被无情地从涨工资的名单中划去了。面对这样不公正的待遇,父亲虽然内心愤愤不平,但也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委屈。
1964 年,一个看似平凡却又注定不平凡的年份里,发生了一件对我们家庭有着深远影响的事情——安国供销社会计潘海芝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让他失去了原本安稳的工作岗位,也使得供销社陷入了缺少专业会计人员的困境之中。
就在这时,我的父亲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前往安国供销社填补这一空缺,父亲深知这份工作对于家庭和社会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就这样,父亲告别了原来的工作单位,怀揣着满腔热情与责任,来到了安国供销社担任起会计一职。初来乍到的父亲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难,但凭借着扎实的专业知识、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以及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他很快便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并将各项财务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由于父亲出色的表现,没过多久,他便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认可和赏识,进而被提拔为供销社的副主任。这不仅是对父亲个人能力的肯定,更是他辛勤付出所应得的回报。从此之后,父亲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他始终不忘初心,兢兢业业地为供销社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