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卫生院有个护士叫小萌,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能够见到她。我那时候上高中,中午就去父亲的单位去吃饭。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三十岁,她梳的是齐肩发,人长的的确很美,说起话来柔柔的,甜甜的,大大的眼睛,方正的脸上,两个颧骨总是红红,透着丝丝的白。
由于卫生院并未设有专门的食堂供职工就餐,而公社的食堂虽然能够解决吃饭问题,但那里人员众多且伙食质量着实一般,难以满足人们对于美食的期待。因此,她不得不另寻它处解决每日的餐食需求。经过一番寻觅与比较之后,最终她将目光锁定在了供销社的食堂。
就这样,从周一到周五这五天时间里,每当中午时分来临,当其他同学纷纷涌向校园内的食堂时,我却总能在供销社的那个略显拥挤但充满烟火气的食堂里瞧见她的身影。
她的身躯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性特有的柔美与婀娜多姿。每当我的目光触及到她时,内心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涟漪,深深地被其吸引而陶醉其中。
我常常沉浸于对未来女友的美好憧憬之中,脑海里无数次浮现出她的身影。我幻想着,如果能有这样一位如同眼前之人般迷人的女子成为我的伴侣,那将会是何等的幸福和美妙啊!这种想象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地吹拂过我的心田,带来无尽的甜蜜与温馨。
有时候,我的思绪更是会不受控制地飘向远方,编织出一个个浪漫而又令人心动的场景。比如某一天,小萌突然主动邀约我前往一个幽静而神秘的地方。当我们面对面站在一起时,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凝视着我,朱唇轻启,轻声说出那句令我心跳加速的话语:“我喜欢你。”接着,她微微低下头,羞涩地请求我去做那些只有男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光是想到这里,我的脸颊就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就连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难以入眠,因为一闭上眼睛,小萌的倩影便立刻浮现在眼前。我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关于她的种种幻想,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久久不愿醒来。
然而,尽管我们时常在同一个地方碰面,可我却从未有勇气主动上前跟她搭话交流。或许是出于内心深处的羞涩与胆怯吧,每次看到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容以及优雅从容的举止,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原本准备好的问候话语也会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就在某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晚,夜幕悄然降临,整个校园被一层神秘的黑暗所笼罩着。由于某些原因,我选择留在了学校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踏上归家的路途。思来想去之后,我决定前往安国供销社寻找我的父亲,期望能够向他借宿一晚。
当我满怀期待地赶到安国供销社时,却发现父亲早已回到家中,这让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身朝着值班室走去,打算在那里将就一宿。毕竟这个单位里,我也算是认识不少人的。
正当我推开值班室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小萌!只见她正安闲地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与值班员程德发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中的小萌一直都是那个文静娴雅的姑娘,可眼前的她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言谈举止之间透露出一种随意和放纵,活脱脱像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少妇。
日子就在这般日复一日的相遇与沉默中悄然流逝着,不知不觉间,高中生涯已过去了大半。正当我以为这种微妙的关系还会继续维持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传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她被调离了此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感到有些失落和惆怅,仿佛心中有一块重要的拼图突然间缺失了一角。从此以后,供销社的食堂里再也见不到她那熟悉的倩影了……后来我问过父亲,他说这个女人生活作风有问题。
在那充满激情与变革的年代里,安国公社这个小小的地方也未能幸免地卷入了时代的洪流之中。而在其所属的各个社直单位里,被拉出来接受批判和斗争的竟然仅仅只有两人。
其中之一便是卫生院药房的老李。他平日里总是默默地埋头工作,为前来就医的人们调配着各种药品;另外一人则是供销社的主任田凤义。作为供销社的负责人,他肩负着保障物资供应、稳定物价等重要责任。
老李那可是一表人才,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再加上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任谁见了都得夸赞一句长得英俊非凡。而且他家有贤妻,膝下儿女双全,还有年迈的父母需要奉养,可以说是妻儿老小一应俱全,生活本该美满幸福。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老李竟与医院里那位尚未婚配的年轻护士小萌纠缠到了一起。两人时常趁着无人之际,偷偷摸摸地幽会,尽享那男欢女爱之事。
这一天,正当老李与小萌在一间僻静的病房内行云雨之情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医院的院长!院长一脸怒容,双眼喷火般地盯着眼前不堪入目的场景。
面对此情此景,老李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毕竟他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之人,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表面上还是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想:“罢了罢了,人不风流枉少年,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老李索性就认了吧!”于是,全公社妇孺皆知。
运动兴起,他便和所谓的官僚田凤义被关在一起。游街示众那天,除了他们俩,还有地富反坏右分子,每个人必须得戴高帽子。
田凤义的高帽子是由供销社的统计员刘长寿特制。骨架是四根竹竿子,再加上铁丝子,大白纸,做出来的帽子既高大,又结实,也最沉重。
再加上田凤义是个大个子,因此在队伍里就最抢眼。那天老天偏偏不作美,竟然刮起了大风,搞得老田的高帽子戴起来又刮倒,再戴上,再刮倒。实在没办法,也只好不让他戴了。
父亲见老田敞着怀,冻得直打哆嗦,就随手找来一条麻绳,帮他把没扣子的棉袄扎上了。
那顶特制的高帽子,后来被搁置在供销社的一个仓库里,因为我对它的印象很深,有一天去供销社,我特意趴在仓库的窗外,仔细看看那顶帽子。
它的确太高了,简直比我还高。它的形状就像一座塔,尖尖的,惨白惨白的,只是已经破损了。中间有好几个窟窿。
田凤义被放出来以后 ,在家休养了一段时日,就被调转别的公社的供销社了。至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而卫生院的老李,则被开除了公职,回家吃饭去了。
供销社这个地方啊,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实际上却是绯闻的温床呢!这事儿还得从那个卫生院的小萌说起。想当初,药房老李因为某些原因被开除回了家,本以为小萌会因此安分守己一阵子,谁曾想她居然很快就和供销社的程德发纠缠在了一块儿。
要说他们俩幽会的地点也是够大胆的,竟然选在了供销社那间小小的值班室里。也许是觉得那里不会有人注意吧,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巧,有一天两人正在里面寻欢作乐的时候,被路过的人给撞了个正着!这下可好,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镇子,一时间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面对这样的局面,小萌实在是无颜再待下去了,最后只好申请调到其他公社去工作;而那位程德发呢,则没那么幸运了,他直接被发配到了收购站去干起了喂猪的活儿。
在那运动初始之际,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温世义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我。他一脸严肃又带着几分期待地对我说:“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要组建一支儿童团啦!”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和责任感。
接着,温世义信誓旦旦地向我承诺道:“只要你们把儿童团组织起来,以后会给大家配发闪亮亮的红缨枪呢!”
这让当时年幼的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英勇无畏的小战士。
后来不出所料,真的给我发来了一杆红缨枪!这杆红缨枪可真是威风凛凛啊,长长的杆子闪烁着木头特有的光泽,顶端系着鲜艳的红缨,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而分到我们手中的任务呢,则是负责监视那些地主富农,还有那些行为不检、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地主富农们自然有大人们去批斗处理,而温世义着重交代要我们特别留意一个叫王玉林的家伙。他告诉我们,这个王玉林可不太老实,总是有些小动作和小心思。所以一定要把他盯紧了,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没办法处理的话,就得赶紧把他交给大队革委会的杜祥那一帮人来处置。
没过多久,村里又开始发放毛主席像章。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对此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有那些青年人还有小学生们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每当夜幕降临,晚饭后的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挤到生产队的屋子里,将小小的空间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你争我夺着那一枚枚珍贵的像章,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更重要的红宝书——《毛主席语录》也开始陆续发放了。上级明确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拥有一本。可是,面对这本神圣的书籍,众多不识字的社员却犯了难。比如说我的老叔、老章头、古老四等等一大批目不识丁的乡亲们,纷纷摇头叹息道:“这书啊,它倒是认识咱,可咱不认识它哟!”
尽管如此,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仅仅认得几个字的人,或者是那些喜欢出风头、追赶时髦潮流的家伙,例如那个大名鼎鼎的张大肚子之类的人物,毫不犹豫地领取了红宝书。此外,生产队里负责保管物资的保管员、各个生产小组的组长们,无论是否识字,出于工作需要也都纷纷将领到的红宝书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我们家一共领了三本红宝书。姐姐一本,哥哥一本,我一本。接下来就是缝制红兜。主体统一发给红绸子,兜布带则自己解决。自打这以后,社员们无论出工铲地,赶车放牲口,还是开会学习,语录兜必须挎在肩上。休息时,必须还得学习一段。至于每天晚间开会学习,毛主席语录是天天必学之功课。
转过年,又兴起一阵红色建筑的热潮。我们一队建的是平房,就在生产队的大门东侧。西邻永生三队则是高大上,仿照天安门城楼,结果弄得不伦不类。然而西头的五队的刘队长,愣是顶住压力,到底没建。
红屋里面挂上毛主席 ,林副主席的画像。广大的社员们,必须每天早请示,晚汇报。
早晨上工由组长带领,站成一排,首先祝愿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再祝愿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然后再向领袖画像请示,今天都要干什么活,上哪块儿地去除草,先表决心。到了晚间收工后,再向领袖汇报一天劳动的成绩和缺点。
有时还得做检讨:“报告敬爱的毛主席,林副主席,对不起两位老人家,今天我不小心,铲掉了两棵苗。明天我一定改正。”
斗地主成了当时社会的一项重要任务。而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屯子里,那些所谓的地主竟然无一例外都是外来户。
先说这一队的郭文明吧,他家本是从安北石华迁过来的;还有那个富农许春芳,也是从遥远的辽宁迁徙而来;再看看西头的袁家,兄弟三人一同从山东来到此地定居。
袁家老大的儿子袁继福倒是争气,毅然选择入伍参军,给整个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光。眼看着就要复员并能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安排,可谁曾想,一封突如其来的调令函却犹如晴天霹雳——原来他的家庭成份竟是地主!
就这样,他毫无悬念地被部队无情辞退,最终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家乡,颜面尽失。
要说这郭文明啊,仗着自己是老队长的小舅子,平日里那叫一个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从来都不愿意参加任何生产劳动。
每次看到他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总是一副懒洋洋、病恹恹的模样,好像刚刚从一场大病中痊愈似的。而且这人还老是呲牙咧嘴的,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后来召开对他的批斗大会,众人纷纷要求他老实交代曾经剥削压迫贫下中农的种种罪行。然而,任凭大家如何质问、如何怒吼,这郭文明就像个哑巴一样,始终紧闭双唇,一声不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温常勤的儿子温世义,古朝阳的儿子古英志急眼了,带领贫下中农们,振臂高呼:“打倒郭文明,打倒地主分子郭文明,再给他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郭文明照旧低着头,闭着眼,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样子。他越是这样,就越加激起温世义,古英志的斗争精神。
比如老袁家的老老少少,一般批斗一次完事,少有被批斗两次。而郭文明则就被斗起来没完没了。
有一次让他站到木凳子上,他先是装作上不去,上去以后又故意哆哆嗦嗦,后来干脆来一个假摔,躺倒在地上装起死来。
实在拿他没办法,也只好放他回家。至于许春芳,随便交代一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算过关了。
也许正因为他们的富有,他们也就都有文化。郭文明不但识字,而且他家还有藏书。比如《资治通鉴》这部书,我最早就是在他们家的柜子上看到的。
许春芳的毛笔字写的很好。也正因为这样,在后来的运动中,他不但彻底被解放,而且各种宣传上的文字,也都是出于他的手。
且说那温世义居然叫我去监视王玉林,可依我之见,真正该被监视起来的应当是他哥哥温世雄才对!
想当年,温世雄年仅十岁之时,便被其父亲送往吉林的老爷爷家中念书,美其名曰日后能好好地替老爷爷老奶奶尽孝、养老送终。然而事与愿违啊,谁曾料到这温世雄压根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他在学校里头整日浑浑噩噩,学业也是断断续续,成绩更是一塌糊涂,磕磕绊绊地混了好几年后,索性就再也不去上学了。
此后,他常常吵着闹着要回到老家来。面对如此执拗的过继孙子,他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实在没辙,只好跟随他一同回到了咱们这个屯子,并住进了位于最东头的那两间屋子。
可就在某一个看似平常无奇的日子里,一则惊爆人眼球的绯闻丑闻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在屯子里瞬间引爆,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原来竟是温世雄对他自家的老奶奶做出了那般不堪入目的猥亵之事!
至于这条劲爆消息究竟出自何人之口,或者说谁是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呢?对此众说纷纭,但大致流传着两种不同的说法。其中一种版本宣称,此事乃是由他的老爷爷亲口所述;而另一种版本则将矛头指向了他的邻居古老四,传言称正是这位古老四将此等丑事传播开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不管这传闻的源头究竟为何,有一个关键情节却是出奇地一致——当时这小子正在粗暴地撕扯老奶奶的内衣之际,恰巧被他的老爷爷撞了个正着!
话说当时,温世雄的老爷爷眼见事态紧急,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许多,顺手就抄起了一旁的烧火棍,气势汹汹地朝着温世雄狠狠地砸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温世雄见这情形不妙,心知若是不赶紧躲开,必定会被打得头破血流,于是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向窗户,飞身一跃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高粱地里。
而这边厢,温世雄的老奶奶则是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只见她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肝肠寸断啊!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混合着鼻涕一起流淌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哭诉着:“那个没良心的小子已经对我动手动脚好几次啦!”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在十里八乡迅速传播开来,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更糟糕的是,就连温世雄的弟弟妹妹在外跟人打架的时候,对方开口骂人的第一句话竟然也是:“你们家可真好啊,你大哥居然敢对你老奶奶动手动脚的!”
这下子,温常勤温世义他们一家可谓是颜面扫地,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在这几日里,温世雄的老奶奶数次来到我家。说来也怪,别看她被称作老奶奶,但实际上她的年纪并不算太大,估摸着也就比温世雄的母亲大个几岁而已。
每次我见到她,她总是身着一袭粗布青衣,那衣服虽然质地普通,却也显得十分素雅。她身材高挑且消瘦,面容清秀动人,给人一种干净朴素的感觉。
这次她离开之前,留下一个带着盖子的细瓷坛子。她拉着我母亲的手,满含懊悔地说道:“妹子啊,我真是后悔莫及呀!当初为了温世雄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举家搬迁到这里来居住,本以为能让他改过自新,没想到如今却是闹成了这般模样……我看呐,还是回吉林老家去比较妥当些。”
当她提及这段过往的时候,情绪逐渐失控,话语间夹杂着哽咽与抽泣,不知不觉间,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肆意流淌而下。
说完这些话,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缓缓离去,只留下那个细瓷坛子静静地摆在那里,仿佛也承载着她无尽的忧愁与悔恨。在这里,留给她的不仅仅是难以磨灭的屈辱感,更有深藏心底、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深深伤痛。
后来,母亲透露道,其实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是想要找官方,跟温世雄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法。而这个所谓的“说法”,正是要来自于大队干部那里。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面对这样的请求,无论是谁都感到无能为力,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棘手,根本无人能够施以援手。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社会上突然掀起了一股组建文艺宣传队的热潮。五队的洪吉平和尤识字两人凭借各自出众的才艺脱颖而出,双双被相中。紧接着,他们接到上级指示,要前往其他公社开展思想宣传工作。按照规定,他们所在的生产队将负责每天如实记录二人的工分情况。
起初,上头仅仅选定了洪吉平一人。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原因无他,只因洪吉平堪称多才多艺,不仅能唱能说,而且还擅长演奏乐器,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唯一存在的缺陷便是双目失明。考虑到实际工作需求,必须得另外挑选一名人员,既要具备出色的演讲能力,同时还要能够顺道给洪吉平充当向导指引道路。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整个自强大队翻来覆去地筛选了一遍,居然愣是找不出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
正当众人为此事一筹莫展之际,尤识字挺身而出,勇敢地自我推荐,表示自己完全符合条件。经过一番考察之后,她最终顺利获得了认可。或许,正是从这一刻起,一段震撼人心、超乎寻常的爱恋故事开始悄然孕育,并逐渐崭露头角……
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表演节目,而找到我的人正是温世义。说实话,一开始我内心是十分抗拒的,压根就不想去参加这次演出。然而,温世义却不依不饶地一直怂恿我、撺掇我,不停地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根本无法拒绝。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谁叫我是儿童团的团长呢?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登上了舞台。
记得当时我表演的是一段数来宝,而这段节目的稿子则是我从当时的《嫩江日报》上精心抄写下来的。其具体内容讲述的是,有一个生产队的保管员,他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始终秉持着勤俭节约的优良品德,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
当真正站到台上面对台下众多观众的时候,我的心砰砰直跳,整个人都紧张极了。好在还有温世义在一旁负责打竹板帮我伴奏,这多少让我安心了一些。
尽管在表演的过程中,我说得还算比较流利,但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其实我的底气明显不足。不过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站在下面观众席里的纪秀莲却一直在夸赞我,她激动地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快看呐!人家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呢,这快板儿说得可真是太好了!”
听到她这样的夸奖,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也更有信心把接下来的表演完成好了。
紧接着,纪秀莲家发生了一桩令人瞠目结舌的新鲜事儿。那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深沉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村庄。纪秀莲早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然而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却骤然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之间,纪秀莲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睡意全无。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两腿稳稳地骑在下扇窗户上,一只手用力托住上扇窗户,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试图钻进屋内的炕上。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状况,纪秀莲惊恐万分,但出于本能反应,她还是扯开嗓子大声喊叫了起来。那个男人显然没有料到会被发现,顿时慌了手脚,匆忙间翻过身去,纵身一跃跳下窗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纪秀莲的呼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不仅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更是惊醒了住在西屋北炕的亲属齐强。听到喊声后,齐强来不及多想,迅速从炕上跳起身来。他顾不上穿上衣,只是套着一条裤衩,顺手操起立在炕头的那根铁扎枪,风风火火般地冲出门外,紧紧追赶而去。
齐强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在院子里、小巷中以及附近的田地里四处搜寻。然而,任凭他如何努力,最终还是未能抓住那个神秘的黑影,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此事一经传出,立刻在村子里引起轩然大波。人们纷纷议论纷纷,对于这件离奇的事情充满好奇和疑惑。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自然集中在了几个关键问题上:首先,这个深夜潜入纪秀莲家中的人究竟是谁呢?其次,是什么原因给了他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深更半夜选择从别人家的窗户往里翻呢?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推断如潮水般涌来,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纪秀莲的父亲名叫纪龙,是个老实巴交、憨厚善良的人。然而命运却对他不公,他的媳妇早早地离开了人世,留下了他和三个年幼的孩子相依为命。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大女儿纪秀莲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了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可是为了照顾弟弟妹妹们,操持整个家庭,纪秀莲的婚事被一再耽搁下来。
就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纪家突然发生了这件离奇的事情——有贼人闯入!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庄,大家纷纷猜测着贼人的来意。
经过一番分析推理,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观点:这个贼人绝对不可能是冲着偷东西来的,毕竟纪家家境贫寒,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值得贼人惦记。那么,贼人究竟所为何来呢?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尚未出嫁的纪秀莲身上。
既然是为了纪秀莲,这里面必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玄机。或许是某个富家公子贪图纪秀莲的美貌,想要强行将她掳走;亦或是纪秀莲早已有了心上人,但因种种原因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于是趁着夜色前来相会……一时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关于这件事,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据说那天晚上,纪龙的外甥齐强发现了贼人,并成功地将其擒获。他好奇地想看看到底是谁时,结果令人大吃一惊——竟然是本村的梁玉山!
原来,纪秀莲与梁玉山之间有着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如今纪秀莲即将出嫁,她决定彻底跟梁玉山断绝关系。梁玉山割舍不下这份深情,便不顾危险,夜闯纪家,只为再见纪秀莲一面。没想到却被齐强给追上了,齐强见此情景怒不可遏,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敢上咱家撒野?”
“哎呀呀兄弟呀,你可饶了我吧,我…我是走错路了,这几天得了病,脑瓜子不好使……”
呜呜呜“……”梁玉山放声大哭起来。齐刚怕弄出更大的动静坏了纪秀莲的名声,所以草草收拾梁玉山一顿就把他给放了。
至于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相恐怕永远都无人知晓了。也许只有纪秀莲自己心里最清楚。以后她和梁玉山在三队的玉米田里幽会,还带上陈有国给她的狼狗,结果被人撞见,导致小颜子进监狱。这是前话。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一直流传至今。
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屯子中,一股名为“领媳妇”的热潮正在悄然兴起。东、西两个生产队仿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竞赛,纷纷前往山东寻觅合适的媳妇人选。其中,五队前去的人员,其老家本就在山东,因此他们对于当地的情况相对熟悉;然而,一队的小伙子们可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比如郭文明的小儿子,因其家族曾被划定为地主成分,导致他在本地一直难以寻得称心如意的媳妇。另外,还有那个名叫温世雄的男子,曾经因一场令人不齿的乱伦风波而声名狼藉。如此恶名不仅让他自己无法顺利成家,甚至还连累到了自家兄弟,使得他们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当温世雄将他从山东领回来的媳妇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只见那女子面容姣好,圆圆的脸蛋犹如苹果般可爱,一对浓密的眉毛下镶嵌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如春花绽放一般绚烂夺目。
面对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人们起初的确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来,其实这一切倒也合乎情理。毕竟,温家的坏名声即便再怎么糟糕,也不可能传到遥远的山东去。而且,那些充当介绍人的角色,自古以来向来都是采取两边隐瞒不利信息的策略,而绝不会把双方的缺点和问题如实传递给对方。毕竟谁会傻到自己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招牌呢?
看着别人家的媳妇儿一个接一个被领回家,王玉林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尤其是每当瞧见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依偎在他人身旁,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终于有一天,王玉林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亲自前往山东碰碰运气,说不定自己也能抱得美人归呢!
怀揣着满心期待和美好憧憬,王玉林踏上了前往山东的征程。一路上,他不停地幻想着即将与美丽姑娘邂逅的场景,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丝傻笑。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当他在山东待了足足半个月后,最终还是孤身一人回到了家乡。来时形单影只,回时依旧孤独寂寞冷,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要说这其中缘由啊,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在那个年代,根本就不流行什么“大叔控”之类的说法。而且更重要的是,王玉林自身的形象条件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瞧瞧他们家三兄弟,老大玉财和老三玉峰那可都是身材高挑、鼻梁高耸、脸型修长且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反观老二王玉林呢?不仅个子矮小,脸蛋还长得扁平无比,特别是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似的,整天跟没睡醒一样,泪水更是动不动就要滚落下来。如此这般模样,就算山东的姑娘们饿得前胸贴后背,估计也不愿意跳进他这个“火坑”里吧。
说来也怪,尽管大家明面上从不提及他眼睛不好使这件事儿,但背地里却总喜欢戏称他大哥王玉财为王瞎子。唉,真不知道该说是众人嘴下留情呢,还是这王玉林连累了哥哥。反正不管怎么说,就凭着他这副尊容,想要讨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怕是比登天还难喽!
然而,形象终究只是表面现象罢了。要说这王玉林啊,仿佛天生就是个勾引女人的行家能手。想当年他担任生产队保管员的时候,竟然胆大包天地利用生产队里的粮油去讨好别人家的媳妇,这种行为实在令人不齿!可谁能想到呢?如今他不再担任保管员,转而干起了放马的活儿,居然还是能闹出桃色绯闻来。
一般人放马,都是赶着马群就直接出发了,毕竟那些身强力壮的马和牛早就被派去耕田或者拉车了,留下来供他们放牧的大多是些年老体弱、病恹恹的马匹和老牛,基本上既没法骑行也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但这王玉林却与众不同,他每天都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老是喜欢将自己的褥子搭在马背上。如此怪异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众人的纷纷议论,大家都说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跟女人偷情时能够贪图那片刻的舒适享受。而且近来还有传言称,他已经成功地将杨来喜家的媳妇给勾搭上了。
更有甚者,有人亲眼目睹杨来喜的媳妇常常会挎着个竹筐,装作是去采摘喂猪的野菜,但实际上却是在大中午时分还一个劲儿地朝南沟方向奔去。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说不定她正是前去与那王玉林幽会私通呢。
我们这群充满好奇心与正义感的儿童团员们紧紧地跟随着那个行为鬼祟的婆娘。只见她左拐右绕、七弯八拐地一路前行,最终竟然来到了王玉林所在之处。
王玉林呢,则不慌不忙地将那床褥子平铺在了地面之上,随后那婆娘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落座。两个人肩并肩坐在这简陋的“坐垫”上,看上去似乎正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而我们这些小家伙则屏气凝神地藏匿于庄稼地,瞪大双眼,满心期待着能够目睹他们下一步将要施行的恶事。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发生了!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名莽撞的少年,一不小心弄出了些许轻微的响动。
刹那间,那原本悠然自得的婆娘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拎起身旁装满杂物的竹筐,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疾步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失措的王玉林呆愣当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