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 年的那个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但我家却发生了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时的我们,对于动物反常举动与自然和社会之间的关联知之甚少。
园子刚刚种下种子,尚未长出嫩绿的苗苗。然而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白日里,竟有两只黄鼠狼从房后的角落悠悠地走了过来。它们迈着自信的步伐,仿佛这里就是它们的领地一般,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当它们走到土垄沟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正在劳作的母亲。与此同时,父亲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一向勇敢果断的父母此刻居然都没有要驱赶它们的意思,就好像被这两只黄鼠狼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住了一样。
仔细打量这两个小家伙,发现它们的体型与小猫相差无几,模样倒是十分可爱,只是那嘴巴子却是黑漆漆的一片。接下来的好几天,这两只黄鼠狼都会时不时地现身于园中,丝毫没有惧怕人类的迹象。而人们呢,似乎也并不想去招惹它们,任由它们自由出入。你说这事是不是够怪异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园中的秧苗终于破土而出,长出了鲜嫩的绿叶。但没想到的是,这两只黄鼠狼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转移了阵地,跑到了隔壁老彭家的园子里。那天,老彭太太正巧在园中忙碌,冷不丁地与其中一只黄鼠狼打了个照面。这一下可把老彭太太吓得不轻,她惊声尖叫起来:“妈呀!妈呀!”双腿发软得连步子都挪不动了。
再往西走一段距离,便能看到那座老蔡家的房子。这座宅子属于蔡德财所有,他家有一个巨大的柴垛,历经十余年岁月沧桑,始终未曾挪动分毫。传闻这个柴垛乃是特意留存下来,为神秘的黄仙家所准备的栖身之所,只因人们担心一旦移动它便会招致灾祸降临。
就在这段时间里,我与黄艳玲之间的感情走上了下坡路。我深感我们之间的关系难以维系下去,于是毅然决然地向她提出想要终结这段恋情。
然而,母亲得知此事后,却执意要求我将黄艳玲接到家中。面对母亲的坚持,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合理且正当的理由加以拒绝。毕竟,我俩早已订婚,按照传统习俗,母亲绝不允许我轻易毁约、出尔反尔。
“久泰呀,她爸和你爸从小就是光腚的娃娃,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咱们可不能自己毁了这门亲事啊!”
为此,我的心情愈发沉重和郁闷。经过反复思考权衡之后,最终也只得无奈地顺从母亲的意愿,去将黄艳玲接回家里。
尽管如此,在相处过程中,我依然对她态度冷漠,甚至有些爱答不理。可奇怪的是,对于我的这种冷淡,黄艳玲似乎完全视而不见,依旧能够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彼此间的关系毫无改善迹象,我终于下定决心通过书信的方式告知她一切都已彻底结束。
收到信后的黄艳玲自然不肯罢休,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如雪片般飞来,急切地询问我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此时的我,面对她的质问,除了支支吾吾之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那天,我前往宝东处理一些事务。也不知怎地,消息竟传到了她那里。不得不说,这女人着实有些手段,居然能想到在新华书店那儿蹲点守候,摆明了是要逮到我的行踪。
“阁下大驾光临,怎么不去寒舍一叙?”
“岂敢岂敢,出身微薄,不敢造访。”
果不其然,当我一现身,她便如影随形般跟在了身后,那架势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其实啊,我心里明镜似的,她无非就是想要修复我们之间已然破裂的关系罢了。
“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还请明示,小女子不明事理万望海涵!”
“罢了罢了,你我再无瓜葛,请留步自便吧!”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告诉母亲说是人家黄艳玲不愿意和我继续相处下去了,所以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
本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谁承想母亲却是个较真儿的主儿,非坚持要让黄艳玲亲自过来一趟问个清楚。
结果呢,这媒人稍一通风报信,黄艳玲还真就大摇大摆地登门拜访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嘛,简直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大娘,久泰不知听了什么闲话,怀疑我的过去不清不楚呢!”
“这个虎子,外人的话能相信吗?他们都是有目的的呀,你大娘我什么不知道?你的日子过得好一些,有人就巴不得你生病招灾。”
如此一来,我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瞬间就露出了马脚。见此情形,母亲开始对我好言相劝起来,那苦口婆心的模样,真是令人难以招架。尽管心中并不认同,但为了不让母亲伤心难过,我也只能哼哼哈哈地应和着。
而另一边厢,黄艳玲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趁着家里只剩下我俩,外面天空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她竟然出人意料地亮出了自己的卫生巾,并直言道此刻正值生理期,根本不可能怀孕。瞧她那副架势,分明就是要当着我的面验明正身呐!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不能不相信事实吧,请你冷静地考虑一下,对于和你的感情,我是真心真意的,全力以赴去呵护的,不知是什么人坏了我的名声?”
“哪里哪里,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我觉得性格不太匹配,这与他人无关。”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惊慌失措起来。心想:好家伙,这女人可真是够狠的呀!居然使出这么一招杀手锏。
要是真让她怀上了孩子,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她牢牢拴住啦?如若不然,到那时,恐怕我就要沦为众人唾弃的“陈世美”咯!啧啧啧,这心思,可真是够缜密、够决绝的!
于是,面对着她提出要“试婚”的请求,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尽管如此,我还是用各种好话暂时将她稳住了,但内心却更加焦虑不安。
“不不不,这种事我不屑一顾,这是要挟人的手段,君子不齿!”
又说:“你是个好人,跟这种事没关系,请你不要多疑,也不要当回事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究竟该如何应对呢?无奈之下,我只能在永久供销社,端起烈酒就开始大口猛灌,试图借酒精之力压下那股熊熊燃烧的心火。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向唯一可能拯救我的洪小梅求助时,她居然对我说:“你是不是疯啦?你真正应该在一起的人明明是黄艳玲啊!而且你也不该对我动手动脚的。”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急忙回应道:“现在说这些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事态紧急,你必须立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黄艳玲肯定会死死缠住我不放的!”
我又说:“你不同意的话,我只能另想办法了,反正跟她是绝不可能的,她哪里有你纯洁!”
没办法,眼下唯有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才能和黄艳玲彻底摊牌。
可是,洪小梅却面露难色地说道:“咱们之前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地相处,这本来就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你怎么还想要弄假成真呢?”
“再说了,对于我来讲,上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啊!”
我心急如焚地争辩着,表示自己愿意等待,只求她到关键时刻千万别临阵退缩、放我鸽子。
“我能等,不就是相差六岁吗?差几十岁的都有,我能等!”
“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小梅,等黄艳玲知道了咱们的事,她自然就退了,不然咱俩可就完了!”
我紧紧把小梅揽在怀里,她的书本滑落到地上,但是她还有一份顾虑:“你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你要发誓!”
“我发誓,我…我非你不娶”
最后,洪小梅似乎被我的诚意所打动,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答应你。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听完这句话,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心中仍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唉,真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荒唐的梦境罢了……
实际上,我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早在我年仅十七岁的时候,便踏上了前往哈尔滨的征程。我的智商可也不算低呀,可为何一遇到处理自己个人问题的时候,就变得如此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话说回来,关于黄艳玲那件事,现在想来,她当时那样做哪里是什么耍无赖嘛,那简直就是一种最为伟大的献身精神啊!只可惜当初的我太过愚钝,竟然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猜测和揣度,结果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巨大错误,如今就算是后悔莫及也已经于事无补啦!
还记得在我参加初中升高中考试的时候,整个公社一共有三所学校,而我们这些来自各个初中毕业班的将近一百名考生一同参与了这场激烈的角逐。最终成绩公布出来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众多优秀学子当中,我居然脱颖而出,一举夺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当和蔼可亲的柳老师面带微笑地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给我的时候,说实话,那一刻我的确感到十分惊讶和突兀,但内心深处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太多的欢喜或是愉悦之情来。
这时,一旁的肖老师不禁感慨道:“哎呀呀,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第一名的殊荣,连公社中学都没能斩获,最后反倒是让咱们这小小的学校给收入囊中啦!”
从他的话语之中,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肖老师同样也是满心欢喜的。就在我怀揣着这份成绩准备迈步朝家里走去的时候,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位平日里严肃认真的老师,竟然破天荒地头一回主动提出要亲自陪送我回家,一直将我送达李家屯才转身离去。
在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次获得的第一名对于永久学校和那里的老师们来说究竟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那时的我太过天真懵懂,哪里能够想到这个小小的荣誉竟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如此深远的影响。
我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一直在反复思考:“我怎么可能成为第一名呢?”毕竟,我清晰地记得,不论是数学考试中的难题,还是语文试卷里那些复杂的阅读理解,有好些题目我都是一头雾水,压根儿就无从下手。
后来,当我踏入公社的中学后,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对这些知识感到茫然无措,几乎所有的同学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尽管最终我的成绩最为出色,但即便将数学和语文两门学科的分数相加起来,总分竟然连一百分都达不到!有些同学更是可怜,仅仅得到十几分,甚至还有只拿到区区几分的。然而,这绝非我们自身的过错啊,实在是当时所处的社会大环境所致。
由于种种原因,太多本该掌握的知识我们都未能接触到。别说是小数点这种较为高深的概念了,就算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我们也是没有搞明白多少。哪怕一直坚持到高中顺利毕业,可论起真正的学业水平来,恐怕还比不上如今的小学生们呢。
既然大家都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而且我的啦啦队还是最为出色、最为优秀的那一支,可为何最终我不但未能崭露头角、脱颖而出,反而是搞得自己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呢?
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学生时代,就连参加工作之后亦是如此。明明手握一副绝佳的好牌,却被我打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然而,在那个时候的我,内心深处却是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的,总是习惯于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儿地向外推卸。
记得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来到哈尔滨这座城市,便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迎来的第一个夏天。就在那一年,父亲接到通知需要前往省城进修学习一段时间。于是,母亲便嘱托他趁着这次机会把我也一同带上,顺道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毕竟,那段时间里我老是会感觉到腰部隐隐作痛。就这样,生平第一次,我有幸坐上了汽车,踏上了火车之旅。一路上所见到的一切事物对于当时年少的我来说,都是那般的新奇与有趣。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省供销干部学校坐落在太平区内。它距离三棵树火车站其实并不算太远。当父亲和他同行的十几位同事们走下火车以后,仅仅只是步行了一小会儿功夫,很快便抵达了学校所在之处。
走进学校的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规模相当大且显得颇为幽深的院落。由于视野受限,我所能清晰看到的只有靠近大门附近的寥寥几幢楼房而已。而这些楼房无一例外全都隐匿于郁郁葱葱的绿树丛荫之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这座宿舍楼总共分为四层,而父亲和他的同伴们则被分配到了第二层。走进房间,可以看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五张床铺。其中有三个人动作迅速,抢先占据了靠近窗户、采光良好的位置。面对这种情况,父亲也没有过多纠结或争抢,毕竟剩下的那张位于门边的床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的选择。
当大家都安顿好了住宿之后,父亲便带着一行人前去照相留念。他们所前往的地方周边街道并不十分热闹繁荣。尤其是十字街头处,仍然矗立着一排排低矮的平房。而那家名为火车头照相馆的屋子更是显得有些破旧不堪,房屋歪斜扭曲,建造所用材料也是常见的土和稻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父亲牵着我的手来到了南岗的哈医大一院。负责给我看病的是一位年纪约摸三十多岁的男性医生。他接过化验单据仔细查看一番后,拿起笔在我的医疗手册上郑重地写下了“肾盂肾炎”这四个大字,并在下方盖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名章:哈医大一院 纪丰臣。
随后的某一天,我独自一人漫步至道外的靖宇街。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方有一座小楼吸引了我的目光。那座小楼正是纯化医院,它的外观设计精致巧妙且别具一格。我不禁心生好奇,顺势迈步走进了这家医院,并挂了个号做进一步检查。经过一系列化验流程后,最终得到的诊断结果依旧是肾盂肾炎。
供销学校的伙食那叫一个好啊!几乎见不着粗粮的影子。在这里吃饭根本用不着钱票,每张大圆桌上都摆着一本账本,大家吃完饭之后自觉地把账记上去就行。要说这农场供销社的主任冯胖子,那可真是个大胃王!一个月下来,等到该结账的时候一瞧,别人最多也就花个二十几块钱,像我父亲这样的也才不到三十块,这里面还算上了我吃的好些天呢。可再看看冯胖子,好家伙,居然整整花了四十多块!真不知道他那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记得那次我去理发,等理完发站起身来扭头就走。这时,那个嘴里叼着烟斗的理发师在我身后喊:“嘿哟!我可是在这儿辛辛苦苦给您忙活了大半晌呢,您怎么连钱都不给就要走人啦?”
我一听这话,心里猛地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想事情,竟然把付钱这茬儿给忘得死死的。仔细想想,估计也是因为这次理发耗时太久的缘故吧。就我这么一颗脑袋,他愣是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不止。
一会儿停下抽口烟,一会儿又停下喝口水茶,磨磨蹭蹭的。唉,谁让人家是国营单位的职工呢,工作节奏就是这么悠闲。听到他的呼喊,我瞬间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像是被火烤过似的。赶忙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三角五分递给他,一边还不住地道歉,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在理完发后的次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微风轻拂着我的脸颊。怀着满心欢喜与期待,我再次来到了松花江畔。这里江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准备留下这难忘的瞬间。拍照师傅热情地迎上来,向我介绍各种拍摄套餐和价格。经过一番商讨,最终确定下来的费用大概在一元五角至两元之间。这个价位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虽然不算便宜,但为了能定格这份美好回忆,一切都是值得的。
站在镜头前,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刚刚理好的平头显得格外精神利落,洁白的衬衫被整齐地系在了裤腰带里,微微露出一小截衣角,增添了几分随性与自在。我轻轻地将手搭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望向远方。而身后,则是宏伟壮观的铁路江桥横跨江面,钢铁架构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成为了绝佳的背景衬托。
就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绽放出一个既纯真又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蕴含着青春的活力、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以及内心深处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美好的元素都汇聚在一起,构成了这幅令我无比满意的画面。
这张照片不仅仅是简单的影像记录,更是我人生旅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它见证了我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展现了那个充满希望与梦想的时代。每当我翻看这张照片,都会被那份纯真和灿烂所感染,仿佛能够穿越时光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一生中最为理想、也最为珍贵的一张照片。
数天之后,父亲带着我一路辗转来到了位于郊区的新发屯。到了那里之后,父亲将我托付给了一位老太爷。
说起这位老太爷啊,那可不简单,他和我的太爷可是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亲叔伯兄弟呢!他的父亲名叫唐发,跟高祖父唐盛是亲哥俩。
唐盛唐发都是从吉林农安搬迁到黑龙江,唐盛去肇东,唐发去哈市新发屯。后来唐盛领着一家人又往北迁移,这才有了我们家的故事。
平日里,老太爷就在附近的一家养殖场工作忙碌着。而他家还有个后老伴儿,身体不太好,一直被胃溃疡这个病所困扰着。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吧,那位后老伴儿特意带着我前往义和园找中医看病。就这样,我在她家按照医嘱服用了一段时间的汤药。在此期间,由于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常常需要在新发屯和供销学校之间来回奔波。
记得某一天,当我路过新闻电影院门口时,无意间瞥见了一则手写的广告。那则广告上赫然写着“专治各种肾炎”几个大字。看到这里,我心里一动,赶忙记下了上面的地址。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听闻后非常重视,立刻领着我按照地址去找寻那位中医。
见到中医后,他并没有要求查看我的化验单,而是让我伸出手腕,开始认真地为我号起脉来。只见他时而轻触脉搏,时而微微皱眉沉思,仿佛从脉象之中探寻着什么秘密。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结束了号脉,转身走进里屋,拿出了一大包自制的面药递给我们,并仔细地嘱咐道:“这药每次口服一包,每天要服用两次哦。记住,一定要连续服用满一个月才行。至于费用嘛,总共是十八元钱。”说完这些,他微笑着看着我们,似乎对自己开出的药方充满了信心。
自从服用了这位医术高明的医生所开的神奇面药之后,我的身体状况发生了令人惊喜的转变。原本困扰我许久、时常隐隐作痛的腰部竟然不再疼痛了,仿佛那恼人的痛楚一下子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就连一直不太正常的小便,如今也变得清澈透明起来,宛如山间清泉般纯净。
时光匆匆流逝,待我归来数月之后,父亲因公再次前往哈尔滨出差。念及我之前服药后的良好疗效,父亲特意顺道又为我购买了一副同样的面药。就这样,靠着这些珍贵的药物,我的健康状态一直维持得相当不错。
然而,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十年的光阴已然逝去。就在这时,命运似乎又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在一次例行体检中,我竟意外地被检测出尿液存在红细胞和蛋白。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我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再一次踏上了前往哈尔滨的路途,试图寻找当年那位妙手回春的老中医寻求帮助。可当我好不容易找到那家诊所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原来,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早已与世长辞。不过幸运的是,他的儿子继承了父业,继续在这家诊所里悬壶济世。
见到老中医的儿子后,我满怀希望地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病情,并恳请他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拯救我于病痛之中。但他一脸严肃地告诉我:“您必须先将最新的化验单以及 b 超的诊断结果拿过来,只有这样,我才能根据具体情况来判断是否能够为您提供有效的治疗方案。如果您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了尿毒症期,那么很遗憾,恐怕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听完这番话,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点头表示同意。
从那以后,由于种种原因,我始终未能按照他的要求准备好相关资料,也就再也没有勇气前去拜访他接受进一步的治疗了……
初次在哈市这期间,我一个人逛遍了哈尔滨所有的公园。看遍了哈尔滨所有的电影院。最让我感兴趣就是乘坐各种公交车。坐完公交坐有轨摩电,坐完有轨摩电再坐无轨摩电。可以说是漫无边际,到处游逛。哪里楼高,哪里热闹就去哪里。然而有一次坐上车以后,我一掏兜里没有钱,这下子可是傻了眼。怎么办呢?越是快到站了心里就越紧张。于是就做过了站。
到了终点,人们都下车了,我也不得不下车。心里很害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人流的后头往下走。庆幸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乘务员并没有检查看我的票。我终于如释负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顺着马路往回走了两站地。当时那条马路叫大寨路。
我第一次逛秋林商场,看到光滑如镜的地面,既惊讶又感到兴奋。我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出溜滑。那几天,我简直高兴死了。就好比一下子进入了天堂。过起了神仙般的生活。在南岗奋斗食品商场门前,我第一次喝了两杯生啤酒。是用罐头瓶子装的。两角一杯。还有松仁小肚切盘卖。当时只知道好吃,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怀揣着满心欢喜走进书店。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我买下了好几本书。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部长篇小说——《沸腾的群山》,它厚重的书页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故事与智慧;此外,还有一本小巧玲珑的小人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虽然体积不大,但里面的精彩情节却令人着迷。当然啦,除了这两本之外,我还挑选了其他几本同样有趣的小人书呢!
当我抱着这些宝贝回到住所时,正巧碰到了冯胖子。这家伙眼尖得很,一下子就发现了我怀里的新书,然后像饿狼扑食一样奔过来,一本接一本地翻看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满脸羡慕地对我说:“嘿,小子,你这钱可真是没白花啊!瞧瞧这些书,不仅能让你增长不少知识,还能在闲暇时光供人消遣解闷儿呢!不错不错,我举双手赞成你买书这个举动!”
然而,相比起冯胖子的热情赞扬,我的父亲倒是显得格外沉默。实际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不过嘛,只要我开口向他要钱去买书,他从来不会拒绝,并且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掏出那张最大面额的十元钞票递给我。
现在回想起来呀,那段时间我一直跟随着父亲在哈尔滨闯荡,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各种开销加在一起恐怕最少也得花费掉他一个月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款吧。但即便如此,他对我的爱和支持始终如一,从未有过半分吝啬或者抱怨。这份深沉而又无私的父爱,至今仍令我倍感温暖和感动。
父亲他们漫长而艰辛的学习之旅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这一天晚上,大家欢聚一堂,共同享用那顿期待已久的最后晚餐。
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整个桌面,粗略一数,大概得有二十来道吧!这些菜品五颜六色、香气扑鼻,令人目不暇接,直看得我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对于我来说,其中大部分菜肴都是初次相见,我甚至连它们叫什么名都一无所知。
遗憾的是,餐桌实在太大了,围坐在一起用餐的人也很多。尽管美食离我并不算远,但我却只能品尝到摆在自己面前距离最近的一两种。而在众多美味当中,吃得最多的要数那碗红烧茄子了。
只见一只蓝色花边的二大碗里盛着鲜香浓郁的汤汁,两三块经过精心油炸的茄子安静地躺在其中。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那独特的口感和醇厚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绽放开来,竟比吃肉还要香甜可口。
然而,身处这样的场合,我不过是个跟着大人来蹭饭的孩子罢了。同桌的大人们皆是我的长辈,面对如此丰盛的饭菜,我着实有些拘谨,压根儿不好意思伸长胳膊去够那些远一点的菜肴,更别提主动站起来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了。
用过晚餐之后,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这次回程我们选择了滨州线。先是在肇东县城住了一宿,看望一个家族四爷。他住的屋子里烟火缭绕,十分的呛人,可是这老头居然还在不停的抽着烟袋。我往空中细看,原来他家居然点着火绳。老人家对我们的到来一点也不热情,连起码的客气话都没有。我当时就觉得没有意思。觉得这样的人家就不该来。
第二站终于抵达了曹家站。当我们走下火车后,还需要继续步行十来里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一路上,视野所及之处尽是浅黄色的盐碱地,那单调的色彩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令人心生感慨这片土地的贫瘠与荒凉。
经过一番跋涉,我们最终来到了奶奶的娘家所在之地——宣化公社宣化大队。在这里,有着我们的两家亲戚。其中一家是父亲的亲舅舅,而且他还是父亲唯一的舅舅;而另一家则是表姐肖家。
奶奶十七岁嫁到昌五的老房身,举家往北搬迁落到王建仓屯以后,到了六十岁,她才由父亲领着回了一次娘家。而且到了娘家就得了一场大病,差点不治身亡,把父亲吓得不轻。
在这短短的两天居住时间里,发生了三件让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印象极为深刻的事情。首先要说的便是他们两家院子里都栽种着果树。
那些树上结满了又红又黄的太平果,果实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枝头,远远望去犹如一片绚丽多彩的云霞。微风拂过,熟透的果子不时轻轻晃动,似乎在向人们展示它们的成熟和甜美。
其次,不得不提的是我的那位舅爷。初见时,他的外表就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捉摸。他总是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但每当他开口说话时,却又能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语来,使得周围的人常常感到惊讶不已。
那时候,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气温宜人得仿佛春天已经提前到来。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身着厚厚的棉袄和棉裤,与周围温暖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只见他安静地坐在炕上,身体微微蜷缩着,两只胳膊随意地支在窗台之上。只是偶尔会轻轻地抿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神秘而又难以捉摸,让人不禁心生好奇:究竟是他天生如此寡言少语、面带微笑呢?还是因为身患某种疾病才导致这般模样?
还有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家和我家不约而同地都拿出了一些钱塞到我的手中。不仅如此,他们还细心地为我装满了整整一个书包的新鲜果子。那些果子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怀揣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意,我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归途。
还没等到家,我迫不及待地用这笔钱去买了一双梦寐以求的白色网球鞋。那双鞋子洁白如雪,款式时尚,穿上它感觉自己瞬间变得活力四射。可好景不长,有一次我在买烙饼的时候,一时疏忽大意,竟将心爱的鞋子遗忘在了窗口的台子上。
等我想起来再回去寻找时,早已不见其踪影。那一刻,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不停地责备自己为何如此粗心大意,以至于失去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件事成了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遗憾。
那是 1975 年临近中秋佳节之时,本应是阖家欢乐、共赏明月的美好时光,但对于吴老姑来说,命运却在此刻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不知何时起,吴老姑的乳房上竟悄悄长出了一个疔疮。起初,这个小小的疔疮并未引起她太多的注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却如恶魔般逐渐肆虐起来。
有一天,也许是因为疔疮带来的瘙痒难耐,吴老姑竟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狠狠地将其抓破。可她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引发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自那以后,从最初的患处开始,浮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一路向上,直至整个面部都变得肿胀不堪。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模样,吴老姑惊恐万分,急忙四处求医问药。但无论尝试多少种方法,服用多少副草药,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最终,在病魔无情的摧残下,吴老姑含恨离开了人世。
就在那一年的春天,吴老姑还曾兴致勃勃地来到我家串门,与大家谈笑风生。谁能料到短短几个月之后,她便已与我们阴阳两隔。当冬天来临,猫在家里避寒取暖时,吴成林带着他的养女前来拜访,并带来了这个令人悲痛欲绝的消息。听到这个噩耗,母亲忍不住埋怨吴成林当时为何不早点捎个信儿过来,好让大家能够见吴老姑最后一面。面对母亲的责备,吴四儿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吴四儿从此变成了孤身一人。每逢过年过节,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地团聚在一起,而他却只能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形单影只。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由于吴四儿多年未曾前往妻子的坟墓祭扫,以至于后来连养女长大想要前去祭奠时,都已经找不到那座坟茔的确切位置。曾经的坟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无独有偶,这样的事情并非仅仅发生在吴老姑身上。老章头的坟墓同样遭遇了不幸。自从实行包产到户政策之后,原本属于公共草地的那片土地被人们纷纷开垦出来用于种植农作物。其中有一块地恰好位于老章头的坟旁,为了能够多耕种一些大豆,那个姓张的人毫不犹豫地将老章头的坟铲平,彻底抹去了它曾经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