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鸣沙山的沙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极了凝固的血迹。我站在月牙泉畔,听着沙粒摩擦发出的呜咽声,突然想起当地导游说的话:“半夜千万别靠近鸣沙山,沙妖会把人拖进沙底的鬼城。”
作为《国家地理》的摄影师,我本不该相信这些迷信传说。但此刻,我的相机镜头里,鸣沙山的轮廓分明在缓缓蠕动,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苏晴,该回营地了。”助理小陈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我差点摔了相机。回头时,我看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手指向我身后:“你看月牙泉...”
泉水倒映的月影正在扭曲,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气泡从泉底冒出。更诡异的是,那些气泡在月光下呈现出淡金色,仿佛某种古老文字的形状。
那天夜里,我在帐篷里辗转难眠。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离开敦煌,否则会变成鸣沙山的第49具干尸。”
第二天清晨,我们发现营地边缘出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那些脚印深陷沙中,却没有任何生物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每个脚掌都有六根脚趾,指甲长达三厘米。
“这是古敦煌传说中的沙鬼。”当地向导老马脸色铁青,“上个月有个探险队失踪前,也发现了这样的脚印。”
当天下午,我们在鸣沙山东麓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窟。入口处刻着早已失传的粟特文,大意是:“凡人勿入,否则将永远困在永恒的沙暴中。”
洞窟内的壁画让我浑身血液凝固。画中描绘的不是飞天或佛陀,而是一群半人半兽的生物,它们的皮肤覆盖着鳞片,眼睛像蛇一样竖直。最恐怖的是,这些生物正在吞噬人类,而那些受害者的面容与我们考察队的成员惊人相似。
“快看这里!”小陈突然指着壁画下方的石台。那里摆放着一个青铜香炉,炉身布满细密的小孔,里面残留着黑色的灰烬。
老马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我的眼睛!有东西在爬!”我们惊恐地发现,他的眼窝里钻出了细小的沙虫,那些虫子浑身透明,体内流淌着暗金色的液体。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站在鸣沙山顶,看见无数沙粒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她的嘴唇开合着,似乎在说:“来找我...”
接下来的三天,考察队成员接二连三地失踪。每当有人消失,鸣沙山就会传来诡异的哭泣声。我和剩下的队员决定连夜撤离,却发现所有的车辆都无法启动,指南针疯狂旋转,指向鸣沙山深处。
第五天黎明,我们在沙地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沙坑。坑底散落着白骨,每具白骨的胸腔都被掏空,心脏的位置嵌着一颗黑色的水晶。
老马突然狂笑起来:“四十年了,终于等到第49个祭品!”他猛地扑向我,手中握着一把沾满沙粒的匕首。混乱中,我将他推进了沙坑,看着他被沙虫瞬间吞噬。
最后只剩下我和小陈。我们背着仅存的水和食物,在沙海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夜幕降临时,鸣沙山再次传来呜咽声,这次的声音清晰可辨:“49...49...”
就在我们即将绝望时,一位身着汉服的女子出现在沙丘上。她自称是守护鸣沙山千年的守墓人,告诉我们这里是古代月氏人的祭祀场。每隔百年,沙妖就会苏醒,需要49个活人心脏才能平息它的怒火。
“你们已经杀了48人。”女子指向远处,那里隐约可见一座沙城的轮廓,“再杀一人,就能永远解除诅咒。”
我和小陈对视一眼,同时摸向腰间的匕首。月光下,我们的影子在沙地上不断扭曲,逐渐变成了壁画中那些半人半兽的模样。
当太阳升起时,鸣沙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游客们在月牙泉边拍照留念,没有人注意到沙地上多了两具干尸,他们的心脏位置嵌着黑色的水晶。
导游又开始讲述那个古老的传说:“半夜千万别靠近鸣沙山,沙妖会把人拖进沙底的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