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船王的一句话,让赵蛮赞赏不已,此人的成功真不是侥幸,绝对的犀利。
普通黄金投资者,根本不信能真打,更不信能打十年,自然也就不信苏国会大笔抛售黄金。
但是,他们信不信不重要。
国际金融大鳄是相信的。
所以只要开战,立刻把黄金价格打下来,摆好姿势,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接苏国的血。
苏国还不得不抛售在地板价上,因为已经被经济封锁,庞大的军费开销从哪来?
无法打赢这场战争,前面的花费都付之东流,只有赢了才能赚回来。
然后就在泥潭里挣扎了十年。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结局。
……
清晨,赵蛮吃完了早饭,开着劳斯莱斯,赶到了包家所在的半山别墅。
他按了按喇叭。
一个保镖快步走过来说:“赵先生,小姐说她马上到,请你等一会儿。”
“好的。”赵蛮一笑,估计是昨天回电话晚了,这丫头心眼小。
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包培慧一路小跑出来了,径直上了副驾驶,才拍拍胸口说:“快走,我妈非要和你打个招呼,幸好被我拦住了。”
赵蛮一听赶紧开车。
他就怕啰嗦,和老太太没有共同语言,只能尬聊,干的嘎吱嘎吱响。
这和包培慧怕的完全不一样,这位大小姐是觉得直接让老娘出马太丢面子。
“对了,你认识沙田马场吗?”赵蛮问。
“不认识。但不要紧,那么大地方,一眼就看见了。”包培慧放松了下来,兴致勃勃地说:“看不见也不要紧,到晚上没找到,我们就回来。”
卧槽,赵蛮差点开山沟里去。
包培慧越发放飞自我的感觉,“我终于一个人出来了,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我让你大点自由。”赵蛮把车顶落下,变成了敞篷。
“欧耶!”包培慧张开双臂,风吹长发飞扬,好似空中飞翔,满脸的笑容。
赵蛮却发现背后远远跟着一辆吉普车。
这显然是包妈妈安排的保镖。
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免得包培慧失去了自由的感觉。
“你三个姐姐都这么囚禁过吗?”
“不是囚禁。”包培慧立刻替父母辩解:“因为三个姐姐都不在香江,只有我一个人,我不能走,必须陪在爸妈身边。”
赵蛮却叹道:“恐怕是你父母对你期望最深,想找一个让他们满意的郎君,不能再让你们这么自由恋爱了,净找些外国人。”
包培慧古怪地看他一眼,他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我是随便和男人出来的人吗?
她非常婉转地绕了一个大圈问:“内地人都很开放吗?”
“不,内地人相当的保守。我只举一个例子,你见过旁开门的裤子吗?”
“就是开口在侧边吧?没见过。”
“内地的女人都穿旁开门的裤子,很不方便,上厕所经常解不开绳子。但如果女人穿了前开门的裤子,会被认为作风有问题。”赵蛮叹道。
“你们那不卖腰带吗?”包培慧有些惊奇。
“有,但很少有人买,那不是生活必须品。有些农村的男人会用牛皮自己做,女人全都用绳子,麻绳或者布绳。所以农村女人想不开的时候,总是上吊。”
包培慧顿时心中充满了悲悯,她哪见过这种悲苦的生活,原来只是觉得内地人土,现在明白那都是穷的。
“改革开放之后,会好起来吗?”
“如果你说的是物质,那肯定是越来越好。但如果你说的是幸福感,现在就是最幸福的时代。越往后幸福感越低。”
包培慧彻底迷糊了,“你的意思,有钱了反倒不幸福?”
赵蛮笑了,“你要先想明白,幸福感是怎么来的。幸福来自于比较,比如我每天打你三顿,忽然有一天改成两顿了,你就会感到幸福。反过来,你就会感到痛苦。”
“我怎么想掐死你?”包培慧非常礼貌地问。
哈哈哈,赵蛮大笑:“我是让你体会的深刻一点,你就说我讲的对不对就完了。”
“你就说你打没打过老婆吧。”
“打过。”
“停车,我要回家。”
赵蛮不但不安慰,反倒立刻停车:“后面有保镖,不用担心,跟着我影响你名誉,回去吧。”
包培慧忽然不生气了,“不行,我好不容易自由一天。”
“那好吧。”赵蛮无所谓,继续向前开。
“你为什么打你老婆?”包培慧又问。
“女人是感性的,慕强的,不能讲道理的,所以不听话就得揍。这样她就学会了听话,满足了被征服的欲望,并且感到很幸福。这就是婚姻幸福的秘诀。”赵蛮很认真地说。
包培慧顿时气得转头不看他。
赵蛮也不哄她,必须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免得麻烦。
过了一会儿,包培慧忽然转过头来:“不对啊。那男人的幸福感是哪来的?”
赵蛮白了她一眼:“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在,女人只考虑自己的幸福。而男人不一样,女人幸福,男人就感到幸福,女人痛苦,男人就感到痛苦。”
包培慧眼睛亮了:“也就是说,女人的幸福是一种感受,而男人的幸福是自我价值的实现。”
“嗯,你很聪明,如果结婚证需要考,你已经及格了,就差个男人了。”赵蛮调侃。
包培慧嫣然一笑:“那你说结婚证为什么不需要考?”
“因为爱情经不起考验。对于芸芸众生来说,活着已经拼尽了全力,婚姻不过是价值交换,目的只是为了活的好一点,你拿什么考验一个月薪两千的人?爱情不过是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向往憧憬的游戏。”
包培慧又生气了,转头绝交一分钟。
赵蛮却转移了话题:“你认识胡一仙吗?”
“认识。你要做什么?”包培慧又淡定地恢复了邦交。
“我听说她沉迷赌博,想和她赌一把,收购星岛报业。”
“那不可能。你知道她为什么沉迷赌博吗?”
“为什么?”赵蛮感觉冯永翔一定隐瞒了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恢复父亲昔日的荣光。所以她投资房地产,结果亏的一塌糊涂,迫不得已,把虎豹别墅都卖了。她心中愧对父亲,实在没那个才能,只能用赌博来排遣痛苦。这星岛报业是她唯一的产业了,她死了也不会卖。”
赵蛮若有所思,徐徐笑道:“换成我,会把报业卖了,留着父亲的虎豹别墅。因为报业还能买回来,别墅不能让人拆了。或许她对父亲的感情没那么深,她留恋的只是父亲的荣光,而不是父亲的报业?”
包培慧张口结舌,半晌没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