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汶是被热醒的,感觉怀里有个火炉,整个人似乎被捆绑住了,费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颜。
眨巴眨巴眼睛,意识慢慢浮现,是了,祁季川回来了,他们同床共枕了。
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在祁季川怀里,对方一条胳膊枕在自己脑后,另一条紧紧箍着自己腰身,而自己的一条大腿挂在人家腰上。
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吧。
而且问题是自己明明是睡着靠近炕沿的外侧,怎么现在整个人在内侧了!
不会是自己主动的吧!
唐书汶一张俏脸泛红,唯一庆幸的是现在祁季川是睡着的,她小心翼翼挪下自己的腿,伸手去抬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嗬,重量不轻,抬不起来。
抬头看去,对上一双含笑水润的桃花眸。
“呵呵,早啊。”唐书汶笑着打招呼,眼神不敢直视,胡乱飘移,人也挣扎着离开了炕,“我给秀儿帮忙去,得做早饭了。”
唐书汶一气呵成,穿鞋、绑头发、开门、关门。
祁季川很疑惑,女同志难道就是这样?昨儿看到自己如狼似虎的模样,真亲近了立马羞得跟小白兔似的,他又没做什么,相反是唐书汶无论清醒还是睡觉,都一直在撩拨自己。
唐书汶跑出门深呼吸,好羞涩,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像老司机一样,明明是进攻方,果然没有经验就是差点火候,下回要加油,把他拿下,拿下过后应该就好了。
“大嫂,怎么起这么早。”唐书汶一进厨房,就收到了祁季秀揶揄的眼神。
“想什么呢,今儿有大事要做,我们这点分寸难道还没有。”唐书汶标榜着自己,站位要高,立意要准。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祁季秀嘿嘿笑着,“你不打自招,就算没干嘛,该干的也干了吧。”
“你个姑娘家家的懂啥。”唐书汶眼神闪烁呵斥道,“等你结婚了再来跟我探讨这种高深的问题,你现在不够格。”
祁季秀是好奇,她好奇自家冰块一样的大哥在唐书汶面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别的她不知道,至少昨儿在医院时候的样子她头回见。
就连唐书汶的行事作风也是刷新了她的新观,“你现在喜欢的是我大哥吧,你昨儿那样儿我可瞧见了,我可没瞧你对别人那样过。”
唐书汶傲娇得轻哼一声,“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你大哥那样的型男我不去喜欢,难道喜欢你二哥那白斩鸡的模样,我可不傻,也不瞎,我男人那样的才叫帅。”
“我跟你说,你大哥昨儿可是上交财政大权了,妥妥的给人安全感,以后找丈夫就要找这样的。”
“他还说等今日事情处理好,明日陪我回娘家,主动提的话茬,这责任感,不愧是被国家收编的好兵。”
姑嫂俩一边做早饭,一边交流心得。
厨房外,祁季川和祁季远兄弟俩四眼相对,一个嘴角带笑,一个嘴角抽搐,默契的后退,在院子里说话。
“大哥,你可以啊。”祁季远冲着祁季川竖起大拇指。
“她以前真喜欢你?”祁季川发出灵魂一问,以前两人如何他也没亲眼见过,但这回瞧得真真的,唐书汶对祁季远是一点儿兴趣没有,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
祁季远一脸深沉思索,他现在自己都迷惑了,“我还真不确定了,她不会是知道我跟婉妍不适合,故意搞破坏?”
“还是说以前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其实不是喜欢我?”
“不过她现在这样挺好。”祁季远总结道。
祁季川一双眸子睨过来,祁季远直接笑开了,“大哥,你真该回屋照照镜子,你自己也陷进去了,你跟大嫂现在这样挺好。”
祁季远说着说着情绪上来了,祁季川拍了拍他的肩头,“如果不合适就找合适的,如果合适就努力一把,不用纠结,你很好,我们家也很好。”
“我知道,我只是哀叹婉妍的变化,昨天的她让我陌生极了。”
“姐来了,把姐的事情处理好,就去处理你的。”
“嗯。”祁季远恢复了神情,去逗喜儿了。
“姐。”祁季川走近祁季惠,“想好了?搬出去住,给胡光宗一次机会?”
祁季惠现在都不担心自己的事情了,“我没事,我还有喜儿呢。阿川,你说阿远的婚事怎么办,难道真要到退亲的地步?这样以后无论是阿远还是秀儿都有些影响。”
“如果再加上我的事,还有你跟书汶之前那样,咱们家四个孩子,三个都要被说嘴了,以后在祁山大队怎么办。”
“姐,你担心别人的想法做什么。”祁季川有些不能理解,“爹娘都不担心。”
祁季惠一噎,无法反驳,她娘还真不是老底子思想的人,她爹是唯她娘命是从。
“那就说说我的吧,先给胡光宗一次机会,不行我就带着喜儿回家来。”祁季惠也顺其自然了。
祁季川点了点头。
“阿川,我看书汶跟别人传的不一样,性子也开朗了很多,你得好好对人家。”祁季惠规劝道。
“嗯,知道。”祁季川点了点头。
一家子吃过早饭,就往县城去,也不用坐班车,全家挤着吉普车去的。
虽说这个年代还没有超载一说,但加上喜儿,七大一小,满满当当,她头一回知道副驾驶还能坐俩大人。
祁季秀和唐书汶两人就挤在副驾驶位子上,还好两人都瘦。
后座祁连平、祁安如、祁季远、祁季惠和喜儿,这么一看就开车的祁季川坐得最宽敞。
虽说全家进城,但不是全部人都去胡家,祁季远、祁季惠带着喜儿去县城逛,其余人杀去老胡家。
机械厂筒子楼。
老胡家一早就都起来了,还把舅舅邓春种也请来坐镇,就等着祁季惠上门。
“今日就算那个霍局长在,我也要好好说说祁季惠,我跟她公公还没死呢,就想分家。”邓阿夏气得直拍桌子。
“妈,阿惠没说分家,只说搬出去住。”胡光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