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些蜂兵是在一处山崖附近失去联络的。”
李蓓蓓担心不已,这次除了留在绿洲的几百只蜂,和一路探查地形的,就是这几座山里负责细节的蜂兵。
这些蜂兵就有几千只,成群结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全部失去联系。
两人神色郑重,事情发生的突然,对于未知的事物,两人心里都有些担心!
只是,按照先前的路线,蜂兵们就是在这条线上失踪的,如果不探明情况,只怕大家走过去都会有危险。
两人顺着崖壁慢慢的往前挪,风虽烈,却还能走。
两个多小时后,李蓓蓓直觉心慌,总觉得前面危险的厉害。
云以琛似有所感,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紧贴靠在墙壁。
这是一个风口,两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不远处的龙卷风。
那龙卷风似乎要把一切吞噬进去,周围的一切在远处,旋转的越来越快,离龙卷风口还有一段距离,就被快速的吸了进去。
他们肉眼可见附近的冰雪全部消失不见,而那些大块的石头和树木全部被吞吃入腹。
这是他们见过的最为恐怖的一次,从没听说过龙卷风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两人紧紧的贴着墙壁,身上的衣服被刮得变了形,似乎下一秒就会离他们而去。
看着那龙卷风,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吞噬着一切,两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李蓓蓓突然脚下一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便被龙卷风的吸力,狠狠的扯着,似乎要将她送进那张大口。
她整个人猛然被刮飘在空中,想要躲进空间,惊恐的发现,自己与空间竟然失去了联系。
李蓓蓓大骇,这下要玩完了,这空间关键时刻掉链子,眼神惊恐的伸手去抓住云以琛伸出来的手。
云以琛此时心惊肉跳,一手抠住山体的突出,另一只手本能的去抓飘在空中的李蓓蓓。
就在那一刹那,大手勾住了小手,使劲的拉扯着。
两人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出,怕泄了那一份力。
云以琛死命的抓住那只手,与龙卷风在拔河,只是,哪怕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脚下随着拉扯一步步的向前滑去,渐渐的飘向空中。
李蓓蓓心中绝望,嘶哑着声音:
“快放手,快放手,照顾好他们……”
云以琛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却也不愿放弃,他想赌一把,赌赢了,一起归队,赌输了,那就一起祭天。
两人拉扯着手,随着狂风旋转,离那张无形的大口越来越近,两人穿的虽然厚实,仍然被狂风裹挟着的石头砸在身上。
虽然身不由己,两人仍然本能的用另外一只手臂护住了头,渐渐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来时,伸手不见五指,李蓓蓓感觉自己的右腿似乎断了,刚要挪动就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她闷哼一声,脑袋钝痛的厉害。
略微缓了缓,思维才清晰起来。
“云以琛……云以琛……你在吗?……”
除了呜呜的轰响声,半晌听不见有人回话,李蓓蓓心慢慢的沉下去。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连唯一的同伴都不知去向,李蓓蓓只感觉到手足无措。
她不是个脆弱的人,只是感觉到身上受伤严重,如不及时处理,只怕再也没有希望见到自己的老妈。
忍着疼,慢慢的抬起被压在泥土里的胳膊,还好,还能动,虽然有外伤,不过没有骨折。
再咬牙挪动自己的双腿,腿只被埋了一半,还行,应该只是骨裂,还不算有太大的问题。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登山包,还好,这包的质量不错,内面有应急灯,一包压缩饼干,一个装满热水的一千升的保温杯。
压缩饼干虽然包装紧实,这会儿已经成了碎块,保温杯被砸得凹凸不平,还好,都还能用。
还有一个急救包,里面有云南白药,和纱布,还有各种应急药,不多,但是能救急。
她把应急灯打开,戴在头上,先转头看了四周,这里是一条冗长将近80度斜坡的遂道,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里虽然还有风,但已经没有了威力,相比起在外面遇到的龙卷风,这里连微风都不是。
这条遂道,堆积了不少的石块和各种枯木还混杂着雪块,她竟然看到了一只蜂兵的尸体
上面还不停的往下滚落各种杂七杂八的物体,时不时发出石块滚落碰撞的声音。
没有了空间的加持,待在这里,迟早会被滚落的大石砸死。
李蓓蓓并不在平地,而是在隧道的斜坡上,此刻即便是完好无损也不能往上爬,谁知道那上面现在是不是还在疯狂的刮着龙卷风,天降巨石把自己砸死那就不妙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走遂道向另一个出口摸索。
这里的温度不算太低,却也不适宜在原地待着不动。
在身边找了两根胳膊粗细的木棍,放在自己的右腿两边,从背包里找出一根绳子将木棍和右腿固定好。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已经是很庆幸了。
李蓓蓓忍着剧痛,顾不得难过,慢吞吞的朝着隧道的下边一步步挪移。
这里比在雪地还要难走,这条路上,雪和着泥土,石头,还有各种物件,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
你根本不知道,下一脚会踩到什么上头。
艰难的爬行了一个多小时,看着一直垂直向下的路,李蓓蓓不禁踌躇起来。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一样,除了那种越来越小的风的呼啸声,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不仅要小心从上面落下来的滚石,还得注意,别让自己一个不留神滚下去。
“嘶!”
李蓓蓓向前落地的手似乎压到一个东西上,有点肉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呻吟声。
“云以琛……是你吗?”
李蓓蓓用头灯对着手下的物体,顿时一阵尴尬。
这叫什么事?
眼前的是个人,准确的来说,是被埋的只有半截身子露出来的人。
而且露出来的这半截身子,是个中间段。
男人朝天的姿势,头使劲动了动,本就露出来的鼻子更明显了一些。
“我的胳膊腿好像都断了,动不了,你帮我看看!”
男人虚弱的声音响起,在李蓓蓓耳里,听者犹如天籁之音。
一边答应一边忙不迭使劲将人的脑袋扶了扶,然后顺手摸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垫在他的头下。
紧接着,将压在他身上的石头一一挪开。
再看他的两条腿,竟是被厚厚的泥土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