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近日发现自己一向喜爱高谈阔论的六阿哥变的谦虚谨慎了不少,跟弘暖和弘易的关系更融洽了几分。
“还是眉儿会教孩子,弘昭如今不仅学识优秀,身为兄长更是友爱弟弟,比弘时这个哥哥做的更妥帖些。”
皇上如今要见沈眉庄也得提前预约了,永和宫毗邻景阳宫,自沈眉庄手上的营造司和掌仪司规矩进入正轨,有了章程流水后,便轻松了不少。日日来这景阳宫泡着,连景仁宫的小会都减少了参加次数。
沈眉庄手里捧着一本【苏子】,看向皇上的眼神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
“三阿哥只是年长些,又憨厚老实,从小都是一个人没有玩伴,怕是不会和弟弟们相处罢了。”
皇上在沈眉庄这里早就已经不香了,她手里这本【苏子】可是在后世失传了的孤本,只存在于【汉书.艺文志】中的记载。
这位战国时期的纵横家谋略深远,足智多谋。只可惜那一场战争丢失了太多珍贵的资料。
如今捧着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沈眉庄自然十分珍惜。
她已经有打算把其抄录下来,地府和人间也是有合作的,也算是为学历史的学生们,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吧!想到这里,沈眉庄带了些嫌弃的看了看碍事的皇上。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皇上若是得空,不如也去景阳宫瞧瞧。”
皇上被嫌弃了也不恼,他笑呵呵的往一旁的钟粹宫走。
批了一天的折子头晕眼花的,书是不着急看的,左右惠贵妃也会忍不住念叨。
余莺儿虽然是宫女出身,但被惠贵妃派来的嬷嬷狠狠的掰了掰性子,如今瞧着倒是顺眼多了。
皇上兴致来了,也愿意闭着眼听会儿曲儿。
“奴婢今日不便唱了,太医说,奴婢有了身孕。”
“哦?何时的事?”
皇上登基后孩子的数量肉眼可见的比潜邸时多了不少,如今更有了弘昭这个才智身手皆为上乘的儿子,更是不算着急。
但是有了孩子自然也是欢喜的,只不过这是余莺儿的孩子,皇上的期待并不算高。
“今早太医请平安脉,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皇上脸上本就不多的喜意淡了淡,早上得的信儿,如今皇后那里还没有动静,怕是这位官女子的心也大了。
“可是报给了皇后?”
余莺儿有些勉强的维持住喜意娇声道:“奴婢想着先给皇上报喜呢。”
皇上随意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柔和但毫无感情的说了句:“既有了身子,便好好养着吧。”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
余莺儿见状快速下地行礼道:“皇上,奴婢初初有孕,实在没有经验,可否......”
迎着皇上冷淡的神情,余莺儿咬牙继续道:“可否请皇上许奴婢搬去延庆殿住,端妃娘娘温柔善良,定会照顾好奴婢这一胎的。”
想来端妃也没想到这次的队友比猪都不如,这般就把两人的谋划暴露在了明面上。
余莺儿身后的花穗跟着她跪在地上,低垂着的头掩盖住了微微扬起的嘴角。
“这些事找皇后去,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余莺儿嘴唇有些哆嗦,面色难堪又无措。
皇上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景仁宫。
“娘娘,余官女子来了。”
皇后和华贵妃对视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一道相似的弧度。
“皇后娘娘既然要忙,臣妾就先告退了。”
华贵妃脸上的笑意收敛,面无表情的路过余莺儿,颂芝瞥了眼缀在后头的花穗,两人眼神交错,并未引起任何注意。
“皇后娘娘,今日太医来请平安脉,奴婢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皇后点了点头:“嗯,是好事。既然有了身子......”
皇后的话还未说完,余莺儿就急忙开口打断:“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官女子,怕是照顾不好肚子里的皇嗣,还请皇后娘娘允许奴婢搬到延庆殿,请端妃娘娘照顾皇嗣。”
被打断的怒气一下子就被蠢笑了,皇后有些无语的看了眼余莺儿,不知道端妃怎么就提前选了个这么个蠢货,就算是临近生产时去母留子皇后也能说她一句‘好手段’。
大概是前几次的套娃活动失败的太快吧,皇后想着。端妃这次有些急躁了,并不像她以往隐忍的风格。
但结合了一下最近端妃的碰壁之举,就连那个长着一张讨人厌的脸的甄贵人都对她敬谢不敏了,怕是心浮气躁了。
“端妃久病,延庆殿常年熬着药汤子,照顾你?”
余莺儿脸上的表情一滞,心里头暗自叫苦:她怎么没想到呢!端妃的延庆殿并不是个好去处啊!
皇后温和的‘诱导’道:“你便搬去咸福宫吧,敬妃也是宫中的老人了,又为人温和细心。咸福宫只有你们两人,有了孩子住的也宽敞。”
余莺儿的眼睛一亮,被皇后的话立刻转移了立场。
“是,奴婢听皇后娘娘的。”
皇后笑了笑,赐了些赏赐,余莺儿便欢欢喜喜的回去搬家了。
而此时延庆殿的端妃得到消息时为时已晚,余莺儿已经搬进了咸福宫,被敬妃的人手牢牢看住。
接连的打击叫端妃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失了心气儿,歪在床上愣愣的盯着头顶的百子千孙帐出神。
沈眉庄知道了,只赞许的朝着华贵妃笑了笑:“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惟何甚?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
华贵妃瞬间收敛脸上的笑容:“你便就不能说两句本宫能听懂的话。”
“夸你进步了。”
沈眉庄简洁的总结了自己的话,华贵妃脸上重新“嘻嘻”起来。
曹嫔在一旁用帕子掩了掩嘴角,从一开始参与景仁宫会议的局促,但现在可以坦然面对大佬们对她的忽视,在一旁悠闲的吃果子。
温宜也紧随姐姐淑和的脚步,被皇后接到了景仁宫教导,另还有华贵妃这个玉牒上的额娘,经常带着温宜打拳。
曹嫔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所以为华贵妃分忧解难时,也更加谨慎用心,多用些连累不到华贵妃的点子,越发得她的重用。
敬妃虽然是个温和喜欢中庸之道的,但并非没有手段。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便把小人得志的余莺儿驯服的老老实实的。
她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余莺儿只要本分,定不会叫他们母子天人永隔。
(本人理解,敬妃虽然人好,但要是名下的孩子有个特别闹腾管教不住的生母,她应该也会出手直接掐根儿的。毕竟都是在后宫浸淫多年的女人,不可能真的温和的没有脾气给一个官女子擦屁股。)
(纯元的呼声很大啊,想看纯元教小狗吗?老四那时候应该还小呢,应该好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