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万两!?”
这一声惊呼,同时在萧策与王阜二人口中发出。
不过有所区别的就是,萧策的惊呼中夹杂着浓浓的喜悦与唏嘘,而王阜则是单纯的惊怒。
“咕噜。”
猛吞了一口唾沫。
萧策看向面前那口大箱子。
作为皇后的侄子,萧策那也算是地地道道的皇亲国戚,一个在大乾出了名的纨绔。
有着如此出身,萧策的见识自然也是不凡,否则也不可能冒充楚云峥大乾太子身份这么久,都未曾被人给识破。
但就算是以萧策的见识,他也决计想不到,眼前这一幕……竟然是真的!
“那王秧……不过一个小小五品官,这梁国的朝会都没资格入殿,他竟然家中有这么多银子?”
萧策之前可是特意调查过。
王秧虽然也是河北王氏一族的成员,不过与直系的王阜不同,他仅仅只是一个旁支子弟罢了。
河北王氏传承数百年,久负盛名,家中良田万顷,但这都属于直系,一个旁系子弟,根本就分不到多少。
而楚云峥他们去了王秧府邸一次,却随随便便就翻找到了这么多的银子,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这小子也太能贪了吧!”
楚云峥淡笑:“能贪是好事,否则咱们也无法借助他来进行这下一步的计划,将王阜那条大鱼给钓上来。”
萧策认可的点头:“确实!只有将王阜这个惹人厌的东西踢出去,咱们才能安心的扩充营地,将那些精骑兵给接回来。”
“不过王秧这个贪墨无度的家伙……该杀!”
最后这句话,萧策完全是站在上位者的姿态,而楚云峥对此也并未提出异议。
于此同时……
“可恶!可恶啊!楚云峥这狗贼,总有一天,老夫一定要手刃了他!!”
王阜双目喷血,破口大骂。
被抽成了猪头的王秧则是哭哭啼啼:“叔父,您还是快想个办法,先帮侄儿将银子给拿回来吧。”
“那些……那些银子,可是侄儿用来给咱们王家……”
“老夫知道!”
好似生怕王秧说出接下来的话,王阜咬牙打断。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楚云峥那小儿在临走前,所说的当真是商贾这两个字?”
“千真万确!”
王秧点头如小鸡啄米:“侄儿心有不忿,与他辩驳,这楚云峥在临走前就给侄儿丢下商贾这两个字。”
“叔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难不成……他以为侄儿这些银子,是从那些依附于咱们的商贾手中征集到的?”
说完最后这一句话,王秧一愣,恍然大悟一般悲愤怒吼:“一定是这样!”
“这个混蛋,他……他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我……我这就去求见陛下,告他……”
啪!
一巴掌扇过去,悲愤欲绝的王秧傻眼了。
“叔父?”
看着满脸铁青的王阜,王秧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很是茫然无措。
“蠢货!我王家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东西?”
王阜怒其不争的训斥道:“也不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那楚云峥会有这么愚蠢吗?”
“那些商贾,之前咱们可是传了信息,现在一家都没往外掏钱,他又怎么可能会傻到认为这些银子是那些商贾的?”
“叔父,那他为何要这么说?”王秧委屈巴巴的问道。
“他这是在敲山震虎!”
王阜脸色阴沉的说道:“他一定是从哪里打听到,咱们已提前告知了那些商贾,所以才特意带人上了你的府邸,然后将那笔银子按到商贾的头上。”
“他就是在以此来警告老夫,若老夫不配合的话,那他就用这种办法,来收取那些商贾应当上缴的银子!”
王秧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叔父,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咱们不让商贾配合的话,他后面还会用这种办法去找别人抢银子?”
王阜点了点头,脸色难看得像是要吃人。
却不想,王秧兴奋了起来。
他不断搓着掌心,狞声道:“叔父,那他这可是自寻死路啊!”
“如果他还用这种办法去别人家中抢银子,定然会引来群怒,到时候我们一起联名上书,还怕陛下把他给……”
啪!
又是一巴掌,王秧整个人都不好了。
“叔父,您为何又打侄儿?”
“你这蠢材,给我闭嘴!”
王阜将心中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了王秧身上,王秧则是委屈无比。
“叔父,侄儿说错了什么?”
“说错了什么?”
王阜怒极反笑:“老夫问你!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王秧想了想,摇头:“不是。”
“那与他同行的,还有何人?”王阜再问。
“还有许多护卫,另外还有‘大乾太子’身边的那个死太监。”
提起小猴子,王秧眼中写满了怨恨。
“死太监?”
王阜冷哼:“你也说了,那死太监是‘大乾太子’身边人!”
“你当那楚云峥是蠢货,会自己一个人去,然后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给你们吗?”
“他……就是故意带着‘大乾太子’身边的那个太监同行,这样一来,就有了太子帮他背锅,你们能告得倒他?”
这一次王秧悟了。
不过他还是心有不解。
“叔父,您之前不是说,‘大乾太子’已经与姓楚这狗贼闹翻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配合这狗贼?”
王阜已经彻底懒得理会这傻子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王家的下一代,这王秧还算是比较有前途的,王阜也只能耐下心来对他解释道:“因为两个字,利益!”
“对‘大乾太子’来说,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已不仅仅只是他在与那姓楚的斗气,而是为了自己的颜面。”
“只有成功救助了那些灾民,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名声,继而从中获取大量好处,乃至是陛下的支持。”
“所以,为了利益,别说是让那太监配合楚云峥,就是他与楚云峥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都不值得奇怪!”
经过王阜这么一番解释,王秧算是彻底明白了一切。
闹了半天。
自己就是那个被牺牲的小丑?
他心有不甘地问道:“叔父,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认了吗?”
“侄儿受辱倒还无所谓,但那笔银子可是老族长要的啊,如果延误了,到时候不光是侄儿,怕是连叔父您都会受到埋怨……”
“老夫知道!!”
王阜咬牙道:“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楚云峥他怎么吃进去的银子,老夫就让他怎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