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
听雨坊。
作为咸阳城最大的青楼,可称为咸阳城最大的销金窟,每天往来的客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而让听雨坊名声在外的则造属听雨坊里面的四大花魁。
四大花魁分别是媚娘,锦娘,红娘和绣娘。
四人中以媚娘最为妖媚,以红娘最为温柔,至于锦娘和绣娘二人一个善解人意,一个则善动人心。
四大花魁各有千秋,绝对算的上是听雨坊的金字招牌。
也正是因为如此,听雨坊也惹来了不少同行的眼红,这不还没等赢建走进青楼大门,门口就已经打了起来。
仔细一听正是二人为了争抢四大花魁中的绣娘而起了争执。
对于旁人的争执,赢建并没有搭理,而是径直带着少司命往楼上走。
听雨坊的老鸨是一个五十来岁中年妇女名叫戴思蕊,人称戴老板。
浓艳的妆容并不能掩饰她眼角下的皱纹,打扮的虽然花枝招展,众人却并没有人愿意上前搭讪。
看着赢建走了进来,戴斯蕊赶忙便要上前打招呼,不为其他只因赢建以前可是听雨坊的大“恩人”,每一次来消费那都是挥金如土,让听雨坊姑娘们没有一个不是笑脸相迎。
正思忖着自己有羊可宰时,戴斯蕊却瞥见赢建身后紧跟着一名女子,不禁眉头微皱。
需知听雨坊这等风月之所,虽不拒女客,然亦不甚接待。
然戴斯蕊实不愿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羊溜走,苦思良久后,终是决定上前。
“今日何风竟将公子吹至此处,实乃稀客。”
戴斯蕊腰肢款摆,行至赢建面前,故作亲昵。
“戴老板,好久不见还是这般风采依旧,明艳动人。”
赢建谦逊之态,令戴斯蕊一怔,双目圆睁,满脸惊愕,往昔此人对己非言老即言丑,今日却似太阳自西而出。
“哎呀,十八公子过誉了,老身我腿粗脸黄,半截入土,哪有什么美丽大方可言。”
戴斯蕊自嘲道。
“常言道,半老徐娘,风姿绰约。我闻戴老板年轻时亦是风华绝代的佳人,而今更是韵味十足,少妇风情,岂能言老!”
闻得赢建此番破天荒之赞誉,戴斯蕊的面庞竟不由自主地泛起羞赧之色。
“十八公子愈发会夸人了,奴家这心都要化了。”
言罢,戴斯蕊佯装欲晕倒,意欲扑入赢建怀中。
然就在她顺势欲倒之时,一股凛冽杀意自赢建背后袭来,原本倾倒的身躯霎时如被定住一般。
戴斯蕊缓缓抬头,却见赢建身后的少司命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仿若在警示她若再有异动,下一刻便要她血溅当场。
少司命面露杀意,这让戴斯蕊心中不由一颤,好在她也算是久经江湖的老手,感受到少司命那不善的目光后,赶忙收住脚步,恢复到了同常人的交流。
赢建微微侧身,挡住少司命冰冷的视线,对戴斯蕊说道:“戴老板莫怪,我这侍从不懂事。今日前来,实则想问戴老板一事。”戴斯蕊忙不迭地点头,“公子但说无妨。”赢建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听闻听雨坊有一奇女子,擅长刺绣,不知戴老板可否引见?”
戴斯蕊眼珠一转,瞬间明白过来,“公子所说绣娘。
”赢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戴老板不愧是戴老板,一下就猜中了。
戴斯蕊无奈摇了摇头,整个听雨坊除了绣娘精通刺绣以外,还能有谁?这家伙这是拿自己当傻子么?
“公子,既然你想见绣娘,你应该也知道绣娘的脾气,最近这几日她脾气更是越来越古怪,有时候就连我都不见,只怕公子要让失望了啊。”
戴斯蕊一想到绣娘越来越古怪的脾气,不由的叹了一声长气。
赢建呵呵一笑道。
“劳烦戴老板试试便是。成与不成这都归你”。
说话间赢建手里已经多出来了一个金元宝。
看着眼前的金元宝,戴斯蕊顿时眼冒精光一把接了过来说道:那我们可说好,绣娘愿不愿意见你,你可都不能反悔。
赢建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赢建给出了承诺,戴斯蕊自然喜闻乐见,随即将赢建二人带往听雨坊的后院。
转眼间,戴斯蕊带着赢建二人来到一处幽静小院,随即轻轻叩门。
不多时,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眸。戴斯蕊赔笑道:“绣娘,这位公子想见你。”绣娘看了眼赢建,冷哼一声:“不见。”
随即狠狠地将门给关了上去,戴斯蕊脸离的门太近,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好险。”
言罢,对着赢建又赔笑道:“公子,奴家所言不假吧,她这一旦心情欠佳,牛脾气发作,便谁都不理睬。不瞒你说,在你之前,已有数位贵客前来找她谈天说地,皆被她赶走了。”
赢建闻后并不气恼,只是让戴斯蕊暂且回避,他有话要与绣娘说。
待戴斯蕊离开后,赢建对着门内,正欲踏入房间的绣娘沉声道:“绣娘,我知晓你来此的缘由,也清楚你一直在追查一人,那个让你日夜思念、难以忘怀的男子。”
绣娘一只脚已迈入房间,听得赢建提及那个男子,忽地转身,哐当一声将大门敞开。
绣娘立于门内,眼神冰冷如霜,“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言语?”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达成心愿。”赢建并未答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道:“或许你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那是一件珠钗,确切地说,是那个男子曾赠予她的珠钗。
绣娘双目圆睁,“这是……”
“此珠钗你应熟悉,为寻得它,本公子可是费尽心思。”赢建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究竟有何企图?”绣娘此时目光紧紧地盯着赢建,仿佛要洞悉赢建的内心。
本公子的目的很简单,帮你找出凶手,帮你报仇,作为交换,你需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可愿意。
“呵呵。死亡?自他死后,我的心便已随他而去,如今我苟活于世,只为替他报仇!”
绣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冷笑中满是无尽的悲凉,她不知是否该信任赢建,若不信,自己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