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深思熟虑,绣娘决定投身罗网,只因她藏身听雨坊的初衷,便是借助听雨坊的人脉,寻觅真凶,为惨遭横祸的爱人报仇雪恨。她虽对罗网的能耐不甚了解,但仅凭对方能一眼识破自己内心的隐秘,便已足够,加入他们兴许能更快地实现自己的目标。
“好,我应下了!”绣娘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绣娘身为秦时名列前茅的杀手之一,她的加入,无疑让赢建如虎添翼。
“一言为定”!赢建亦是爽快地应道。
“你不测试一下我的实力?”,对于罗网,绣娘知之甚少,然而她的实力,眼前之人也未必了然。
“无需,因为考验尚未真正开始。三日之后,会有人持此信物来接你,届时才是考验的开端,只要你通过考验,我保证不出三月,定能助你达成所愿。”
赢建一脸笃定地向绣娘许下承诺。
绣娘答应加入罗网,那么赢建的此行目的就算达成,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见一名囚禁在皇宫禁地的武道高手,他也是赢建组建罗网的中间力量之一。
……
咸阳宫,北辰殿,在这里住着数名供奉长老,他们负责保卫着整个皇宫的安危。
而在这北辰殿下却有一个鲜有人知的地牢。
这里戒备并森严。除了负责日常维护的下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来到这里。
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只见余日闭目盘坐于角落。
“余日前辈,别来无恙。”赢建开口打破沉寂。
余日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凛然,“你来此有何目的?”
他对眼前之人再熟悉不过,当初与盖聂交手时,便是此人在暗中耍诈,否则自己岂会如此轻易被擒。
“小子特来向你赔罪。”赢建一脸谄媚地说道。
“赔罪?哼,除非你将自己的首级奉上,老夫方可视为赔罪。”
余日眼神冷冽,杀意弥漫。
“这万万不可,我这脑袋还有大用呢。”赢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那你所谓的赔罪究竟是何意?赢建,趁老夫尚未动怒,速速离去。”余日面露不耐之色。
“首级自然是不能给的,但我却能助你达成你此生一直追寻的一个心愿。”
“心愿?何种心愿?”余日眉头紧蹙,猜不透赢建的意图。
“一个与盖聂真正一决高下的心愿。”
赢建此言一出,余日先是一怔,随即便冷笑一声道:“小子,你莫非当老夫是三岁孩童?盖聂乃嬴政身旁的首席剑师,上次生死攸关之际,尚且无法迫使盖聂全力以赴,你又谈何真正一战?”
余日的话在赢建的预料之中,当余日仍以为盖聂是嬴政护卫时,赢建深知时机已然成熟。
“非也非也,此次小子定能让你与盖聂公平一战。”
“凭何?”余日再次质疑。
“就凭盖聂如今乃是大秦的头号通缉要犯。”
“你说什么?”余日万没料到堂堂剑圣竟会沦为帝国的通缉要犯。
听闻此消息,余日着实大吃一惊。
“前辈并未听错,盖聂如今确为帝国的头号通缉要犯。”
“只要前辈愿意加入罗网,在下必定助前辈完成此心愿。”
对于剑客而言,能与剑圣公平一战,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余日深思熟虑后颔首道:“好,老夫应下了!但老夫有言在先,若你未能做到,老夫必将亲自取你首级。”
余日的警告中蕴含着三分威严。
“定当不负所托!”言罢,便令人将穿过余日琵琶骨的两只铁钩取下。
铁钩甫一落下,被截断的真气即刻如决堤之洪,冲破阻碍,将余日身上的手铐脚镣尽皆震碎。
须臾之间,余日已至赢建跟前,一股凌厉的劲风自余日身上迸发,直取赢建要害,少司命仓促出手施救,却被赢建拦下。
直至余日的手掌距赢建眉宇仅一寸之遥。
一切皆发生于须臾之间,迅猛的掌风掀起了赢建头顶的漆黑发丝。
“竖子,莫非你当真不惧我取你性命?”
本欲突然出手给赢建一个下马威,却未料到眼前之人直至最后一刻竟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赢建沉稳冷静的应对,令余日颇感诧异。
“其一,你不敢杀我;其二,你不会杀我;其三,以你的能耐,也杀不了我。”
赢建话甫出口,未等余日动作,身形忽地一闪,已至余日身后。不知何时,一柄匕首已然抵在余日脖颈,只需赢建稍稍用力,便可轻易划破余日大动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余日,就连少司命也始料未及。赢建竟有如此手段。
看着眼前散发着阵阵寒芒的匕首,就算是有刺杀大师称号的余日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露出了一丝胆怯。
诚然,自己适才略有疏忽,但赢建实力亦绝不弱,或许自己当真无法将其击杀。
余日咽喉被赢建匕首抵住,场面略显尴尬。
幸而赢建懂得见好就收,看着余日没有了异动,这才收起匕首。岔开话题,掩饰刚才所发生的尴尬。
“不想老夫竟看走了眼,你年纪尚轻,武学修为却已如此高深。”
余日的称赞虽令赢建心中暗喜,然其仍恭谦道:“前辈乃剑道大家,我这等偷袭之法,实难登大雅之堂,日后还望前辈多多指点。”
“罢了,你不必如此谦逊,老夫自忖还是有些眼力的。既已应诺加入罗网,便不会言而无信,至少在你履行承诺之前。”
余日虽亦属死囚,然其剑道造诣,实乃江湖顶尖。故而对于他,赢建所施手段,较他人亦温和不少。
“走吧!此处并非谈话之地,待到罗网隐秘之地,再行详谈。”
余日颔首,随赢建出了禁地。然众人行将离去之时,却遇供奉阻拦。
余日正思量是否要先与此等供奉一战,却见赢建取出一物,乃是一块刻有秦字的腰牌。
供奉见腰牌后,面色微变,阻拦三人离去的右手亦徐徐放下,任由三人在宫中穿行,直至出了咸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