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麴云凰右手按在鼎身断裂的凤凰左翼上,被火舌燎焦的睫毛轻轻颤动:\"二十年前父亲用血喂过这鼎......\"
话音未落,天剑门主裹着腥风的掌风已劈开密室。
清风子横剑格挡的瞬间,灵月突然扑向青铜鼎缺口。
她十指嵌进石壁时,腕间银铃碎片突然全部炸成粉末,混着血雾凝成细线缠住天剑门主脚踝。
\"阿凰!\"牛俊逸的嘶吼被轰隆水声吞没。
暗河突然从东南角喷涌而出,将苍松腰间令牌冲落在地——那青铜令牌上沾着块焦黑糖渍,与三日前他们在驿站打翻的麦芽糖糕如出一辙。
麴云凰踉跄着将半枚铜钱拍进鼎眼。
鼎内沸腾的血水突然幻化成百年前旧都舆图,牛俊逸手中双鱼玉佩应声裂开,露出内里鎏金虎符纹样。
他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这虎符缺口,正与昨夜在驿站梁上暗格里摸到的残片吻合。
\"苍松你!\"清风子剑锋偏转的刹那,灵月胸前的血珠正巧溅在青铜令牌上。
令牌遇血即溶,露出半张盖着户部朱印的盐引——正是抄家那日被父亲吞进肚子的关键证物。
麴云凰突然低笑起来。
她染血的左手按在牛俊逸颈侧脉搏处,指尖沾着他衣襟里滑出的龙纹玉珏:\"二十年前你母妃棺中......是不是少了半块犀角枕?\"
天剑门主的剑锋已刺破她后背衣料。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鼎内突然飞出血色凤凰虚影,裹着密室四壁渗出的水珠凝成冰甲。
牛俊逸趁机咬破舌尖,将带血的玉佩碎片按进鼎身缺口——那豁口形状,竟与灵月炸碎的银铃完全契合。
\"假的!
都是假的!\"苍松突然癫狂大笑,剑尖挑着半张焦黄纸片刺向灵月心口。
纸片遇血显出一行朱砂小字,正是清风子闭关前夜在掌门令牌背面用米汤写下的密语。
麴云凰周身幽蓝火焰突然暴涨。
她借势撞向青铜鼎时,袖中滑出的犀角梳正巧勾住牛俊逸腰间玉带。
两人跌进暗河的瞬间,鼎内血书被水浪冲成漫天红蝶,每只蝶翼上都映着半枚兵部虎符印记。
\"当年犀角枕里藏着先帝遗诏......\"麴云凰在漩涡中抓住牛俊逸手腕,将他掌心按在自己心口胎记上。
两人下沉时,她发间银簪突然开始融化,簪头露出的半颗东珠正与牛俊逸扳指内侧的凹槽严丝合缝。
水面突然传来清风子撕心裂肺的长啸。
暗流中,二十年前被血水泡涨的紫檀木碎片正从四面八方聚拢,逐渐拼成半具婴儿棺椁的形状——那棺盖上缺失的铜钉,此刻正在牛俊逸染血的袖袋里发烫。
(续写部分)
青铜鼎内的血水骤然凝结成冰。
清风子须发尽白的身躯像断线纸鸢撞在石壁上,那柄青锋剑却似活过来般缠着幽蓝电光,剑柄\"麴\"字纹路正烙进麴云凰眉心血痣。
\"原来是你!\"天剑门主突然厉笑,玄铁重剑劈开冰甲时竟带起二十年前的沙场腥气,\"当年麴老贼用破阵曲断我右臂经脉——\"
剑锋离咽喉三寸时,麴云凰突然以剑为箫横在唇边。
灵犀幻音化作实质音刃,将天剑门主束发金冠削成齑粉。
她耳垂坠着的珊瑚珠突然炸裂,混着血水凝成当年父亲断枪的形状。
九道黑影破冰而入的刹那,牛俊逸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染血的指尖突然摸到暗河淤泥里半块残缺玉珏——那纹路竟与黑衣统领令牌背面的凹槽完全契合。
\"接着!\"麴云凰旋身踢飞青铜鼎残片,鼎内冻结的血蝶突然扑向黑衣人面门。
牛俊逸趁机将玉珏按进统领令牌,令牌机关转动时弹出的金丝正缠住苍松刺来的剑刃。
天剑门主突然暴喝:\"要活的!\"他剑锋偏转挑开麴云凰衣襟,露出锁骨下方陈年箭疤——那伤疤走向竟与青锋剑缺口完全吻合。
暗河漩涡中浮起的婴儿棺椁突然发出啼哭,棺内涌出的血水正将牛俊逸掌心血痕染成虎符形状。
麴云凰发间银簪突然熔成铁水。
她借势将青锋剑插入暗河裂缝,剑气激得水中紫檀碎片凝成战马形状。
二十年前被血浸透的盐引残片从统领袖中飘出,遇水显出的朱砂印鉴正盖在牛俊逸颈侧胎记上。
\"走!\"清风子残存的嘶吼震落密室顶梁。
麴云凰拽着牛俊逸跌进暗河时,指尖突然触到块冰凉绢帕——那料子分明是权臣府上特供的云州绡纱,边缘还沾着半干涸的紫草汁。
暗流将两人冲向下游时,青锋剑突然发出呜咽。
剑身映出的月光里,竟浮现出半幅用金线绣的舆图——那蜿蜒线条正与牛俊逸背上未愈的鞭伤重叠。
麴云凰咳着血将剑穗缠在腕上,穗子末端坠着的玄铁小印,此刻正烫着她掌心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