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纹黑虎踏碎星门残影,九霄宗鎏金牌匾在虎爪下裂成三截。风不寒喉间翻涌着淡金血沫,指尖摩挲怀中发烫的木簪:\"三日不见,姨娘连牌位都给我备好了?\"
\"啪!\"
柳天音赤鳞尾扫开毒瘴,琴身上新结的冰晶簌簌掉落:\"某些人再咳血,姑奶奶的琴弦都要被你染成金线了。\"她碧色蛇瞳扫过妖丹裂缝,第三根冰弦悄然绷紧——那里已经蔓延出蛛网般的淡金纹路。
瘸腿老张的药锄劈在焦黑的《宗门志》封皮上,独眼映着地缝游走的混沌之气:\"苏将军当年埋酒时说,这地脉早晚要被腌臜货泡烂!\"他独臂晃着酒葫芦,葫芦底\"通天\"二字正与木簪星纹共鸣。
\"寒儿......\"沙哑嘶吼从废墟深处传来,风九霄枯槁身躯撞开碎石,空荡的右袖管缠着噬魂符,\"为父愿散尽修为,只求你......\"
\"求我给您哭丧?\"风不寒白发扬起,混沌木枯枝挑起酒坛,\"三日前秘境里那出'父慈子孝'还没演够?\"酒液泼在宗主袍摆,遇噬魂符燃起幽蓝鬼火。
地脉突然震颤,七十二道金光自裂缝冲天而起。凌霜华的娇笑混着金铃脆响:\"痕儿,给你爹送终!\"七道金铃索捆着魔化的风无痕砸向阵眼,腐肉间控心符闪烁妖光。
柳天音四根冰弦绞住金铃索,赤鳞尾卷起星辉:\"老妖婆的裹脚布倒是越炼越长了!\"她忽然闷哼,妖丹裂缝迸出淡金血珠——这已是今日第三次超限催动禁术。
\"圣女娘娘悠着点。\"风不寒枯枝戳进风无痕溃烂的眼窝,\"您这血可比司徒明玉的胭脂金贵。\"魔气顺着枯枝反噬,却在触到木簪星纹时尖叫着消散。
风九霄突然捏爆左掌元婴,化神威压震碎三具文修骸骨:\"那就同归于尽!\"
三百骸骨突然列阵,头骨\"文心不灭\"的刻痕绽放青光。瘸腿老张猛灌岩浆酒:\"苏将军的《正气歌》阵,专治各种不服!\"
威压瞬间削弱七成,风不寒靴尖勾起酒坛碎片:\"宗主可知我娘埋酒时说过什么?\"琥珀酒液泼向燃烧的元婴,地脉裂纹如蛛网蔓延,\"她说'这坛要留着腌仙界监军的脑袋'!\"
青玄子醉醺醺撞破空间屏障,破葫芦喷出酒气:\"错!苏丫头原话是'等寒儿掀了这腌臜天,咱们用凌霄殿瓦片下酒'!\"
凌霜华虚影自云端浮现,曼陀罗藤卷走风九霄残躯:\"野种弑父,当受天......\"
\"天谴在哪儿?\"风不寒突然拽过柳天音的手按向地脉裂缝,\"劳烦圣女娘娘告诉这毒妇——\"文气顺着妖血浸入裂缝,七十二峰废墟升起璀璨金芒,\"被文道腌了三十年的灵脉,可还经得起雷劫?\"
柳天音碧色蛇瞳骤缩:\"你泼的不是酒...是文宫精血!\"她赤鳞尾焦黑处突然褪下一片鳞,露出底下淡金妖纹——那纹路竟与木簪星纹一模一样。
\"放肆!\"凌霜华广袖震碎三座残峰,宗主令在她掌心融化,\"众长老听令!诛杀逆子者赏......\"
\"赏你个头!\"瘸腿老张独臂甩出漠北军令牌,苏红袖镇守焚天谷的影像冲天而起,\"当年你们剜苏将军文骨时,可想过这地脉早被她烙了《石灰吟》?\"
风九霄残躯突然暴起,挂着半截噬魂蛊撞向星门:\"霜华...你答应过......\"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凌霜华金铃索绞碎夫君神魂,曼陀罗花瓣凝成权杖,\"本座才是九霄......\"
\"宗主?\"风不寒突然嗤笑,木簪星纹勾动地脉,\"睁眼看看你的九霄宗——\"
七十二峰在文气的腐蚀下,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轰然崩塌。这一幕如同末日降临,令人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三百坛\"红尘醉\"从地底喷涌而出,酒液如泉涌般喷向天空。这些酒液并非普通之物,它们裹挟着《爱莲说》的剑气,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同洪流一般,瞬间将凌霜华的权杖淹没。权杖在酒液和剑气的双重作用下,迅速融化,变成了一滩铁水。
就在此时,柳天音的四根断弦突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住了风不寒的手腕。柳天音惊呼道:“疯子!你文宫……”
然而,风不寒却毫不畏惧,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口中不断咳出血沫,但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裂到喉骨照样诛心。”
他的目光越过柳天音,看向云端,仿佛那里有他的敌人。他的染金睫毛微微颤动,扫过天际,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
风不寒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劳烦姨娘给仙界带个话——”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这‘诗仙’的名号……”
话未说完,青玄子突然插话道:“我娘三十年前就预订了!”他的醉眼乜斜着已经崩塌的祭天台,手中的葫芦底部,“通天”血纹突然大放光芒。
青玄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对风不寒的疯狂行为有了新的认识,他喃喃道:“苏丫头,老子现在信了——你这儿子疯起来,真他娘像当年在诛仙阵前骂天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