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好了,鄢姐姐她……”姜太妃想到曹太妃还在鄢太妃身边,大惊失色道,“鄢姐姐有危险。”说毕,急急忙忙地起身往外跑。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对鄢太妃怎么样。”
“姐姐,她那么恶毒,一定会拿鄢姐姐要挟您的,我得去救鄢姐姐。”姜太妃匆忙向母后皇太后行了个礼,旋即慌忙离开慈宁宫。
等她赶去鄢太妃那里,发现曹太妃并没有要挟鄢太妃。
鄢太妃好好地躺在床上,她身边的嬷嬷守着她。而曹太妃在自己的屋子里弹琴,曲子是姜太妃从未听过。这琴声哀怨又缠绵,仿佛在哭泣,又仿佛在诉说心中的情谊,听得人心中难过。
姜太妃想到曹太妃对越氏的心思,觉得这首曲子应该是曹太妃为越氏做的,然后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她真没想到曹太妃是这么恶心的人。
一想到这些年,她认为曹太妃是个好人,她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姜太妃只觉得曹太妃的琴声恶心,赶紧回鄢太妃的屋子,关紧门窗,把恶心的琴声阻挡在门外。
鄢太妃靠坐在床上,见姜太妃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
姜太妃示意嬷嬷在外面守着,她有话跟鄢太妃说。
嬷嬷恭敬地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姜太妃坐在鄢太妃的床边。她想要跟鄢太妃说曹太妃的事情,但又怕伤了她的心,毕竟这些年都是曹太妃在照顾陪伴她,她与曹太妃的情谊不一般。
鄢太妃见姜太妃几次张嘴都没有说话,便替她把话说了出来。
“你是想说曹妹妹跟越氏之间的事情吧。”
姜太妃听鄢太妃这么说,面露惊诧,“鄢姐姐,你知道了?”
“那天你来跟我们说太后娘娘新排的戏的内容,我就知道了。”鄢太妃的脸色非常平静,“其实,我早就知道曹妹妹跟越氏之间的事情。”
“什么,你早就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姜太妃心中大惊,她没想到鄢太妃早就知晓曹太妃对越氏的肮脏心思。
“柔妃死后。”
“你也是这个时候知道的?”姜太妃一脸震惊,“太后娘娘也是因为丽嫔和柔妃的死察觉到曹太妃是罪魁祸首,从而得知她对越氏……”说到这里,姜太妃没有说下去,她嫌脏。
“太后娘娘果然英明。”鄢太妃没想到母后皇太后也因为柔妃的死怀疑曹太妃。
“鄢姐姐,你既然知道她是心思恶毒之人,你怎么还跟她来往?”姜太妃心里担心鄢太妃,“你就不担心她会害死你?”
“她之所以照顾我,就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思。”鄢太妃得知曹太妃别样的心思后,并不觉得她恶心,相反觉得她可悲,对她心生怜悯。“她心中苦悲只有我一人知晓,所以她才与我来往。”虽然她们从未说过她跟越氏之间的事情,但她们心里都清楚。
“她跟你诉说了?”
鄢太妃摇了摇头说:“没有,一字未提。”说到这里,鄢太妃想到了自己,哀叹一声道,“我跟她一样爱而不得,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我和她都是可怜又可悲的人。”鄢太妃深爱先帝,但先帝并不爱她,她对先帝也是爱而不得。她为先帝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其他人眼里非常的可笑,可她不在乎。
“鄢姐姐,你跟她可不一样,她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鄢太妃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事。
“太后娘娘会怎么处置曹妹妹?”
姜太妃愣住:“我没问。”
“姜妹妹,可否请你帮……”
姜太妃知道鄢太妃想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不可能。”
鄢太妃哀求道:“姜妹妹……”
姜太妃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拒绝道:“鄢姐姐,我把你当姐姐,这是你我的情谊,但你如果想利用你我的情谊帮曹太妃向太后求情,那你我之间的情谊就此了断。”
“姜妹妹,我不是利用你我的情谊,我……”
“不可能,你应该清楚太后的性子和手段,她既然让人演了这出戏,就说明她不会放过曹太妃,我不会为了你去帮曹太妃求情,从而得罪太后。”姜太妃冷声道,“我劝你也不要帮她求情,不然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不能不帮她求情。”
“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姜太妃看在以往的情谊上,一直把鄢太妃当姐姐,但她不会为了鄢太妃得罪苏敏清。鄢太妃在她心里,远没有母后皇太后重要。“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从今天起,她不会再来看望鄢太妃。
鄢太妃看着姜太妃离开的背影,神色哀怨地叹了口气。
门外,曹太妃还在弹琴。
姜太妃朝曹太妃的屋子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接着回到慈宁宫,把鄢太妃早已得知曹太妃丑恶的心思一事告诉了苏敏清。
苏敏清听了,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诧。
“姐姐,你知道鄢太妃知晓此事?”
苏敏清微微颔首:“早就知道了。”
“姐姐,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柔妃死后没多久,你就没发现鄢太妃时不时与曹太妃走在一起聊天么?”
姜太妃听后,认真地回想了一番,发现还真是。那个时候,她不觉得鄢太妃与曹太妃走在一处聊天有什么不对。现在看来……她还真是蠢。
“姐姐,您真是明察秋毫。”
“我要不明察秋毫,早就死在越氏和曹太妃的手里。”
“姐姐,您打算怎么处置曹太妃那个贱人?”
“我在等她,她快来了。”
姜太妃没有再问,陪苏敏清聊了一会儿天后便离开了慈宁宫。她刚走出慈宁宫,就看到曹太妃盛装打扮地走来。
曹太妃无视姜太妃,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姜太妃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并骂了一声“恶心”。
曹太妃没有理会姜太妃的辱骂,依旧挺直腰背地走进慈宁宫,恭恭敬敬地向苏敏清行礼请安。
苏敏清坐在榻上,玩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曹太妃,“曹太妃,你对《姐妹情深》这出戏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