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宫里,景隆帝正在喂卢妃喝药。
卢妃一边喝药,一边无声地流泪,泪水滴落在药里,让景隆帝心疼坏了。
景隆帝放下手中的药碗,把卢妃抱进怀里,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哄道:“娇娇不哭、娇娇不哭……”
卢妃靠在景隆帝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景隆帝胸前的衣服,无声地流着泪。
景隆帝虽听不到卢妃的哭声,但胸前的衣服被卢妃的泪水浸湿。他伸手捧起卢妃梨花带雨的小脸,见她哭的双眼都红了,越发心疼。
“娇娇不哭,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跟庄嫔争执的。”卢嫔满脸自责、后悔,“如果臣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跟庄嫔争执,也不会害得孩子没了。”
“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毒妇的错。”景隆帝亲了亲卢妃的额头,语气充满怜惜地说道,“你性子是极好的,从不与人争,是那个毒妇嫉妒你、欺负你。”
“皇上,娇娇到底是没福气为您生下孩子……”
景隆帝打断卢妃的话,故意虎着脸说:“胡说,你是有福气的,日后你一定会为朕生下一个皇子。”
“皇上,您宠爱娇娇,惹得庄嫔妒忌,娇娇不敢……”
“朕愿意宠爱谁就宠爱谁,何时轮得着她说了算。”这几年,景隆帝对庄嫔越发不满,“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朕太纵容她了。”
“不是皇上的错,是臣妾的错。”卢妃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目光哀求地望着景隆帝,“皇上,您日后还是少宠爱臣妾吧。”
景隆帝听到这话,心中越发怜爱卢妃,越发觉得卢妃懂事乖巧,也越发觉得庄嫔猖狂。
“以后不许说这种胡话,朕不会再让那个毒妇伤害到你。”
“皇上……”这一声“皇上”,卢妃叫得哀婉承转,听得景隆帝又是心疼又是荡漾。
景隆帝还是没有克制住,低下头吻上卢妃的唇。
亲着亲着,景隆帝就有了兴致,但卢妃身子虚弱无法承宠。他忍着兴致,喂卢妃喝完药,等她睡着后,这才去怡春宫的偏殿。
沈才人见景隆帝一副饿狼的模样,就知道他在卢妃那里动了情,但因为卢妃刚小产,没法侍寝。
景隆帝在床上从不怜香惜玉,即使是卢妃一样。沈才人之前侍寝过几次,知道景隆帝在床上是什么路数。
沈才人也看过房事的画册,从里面学了不少新奇的姿势。她的大胆主动,让景隆帝十分受用。
卢妃虽然在床上也放得开,但心里还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敢彻底放开,所以让景隆帝不好尽兴地做。
苏玉瑶和沈才人从不觉得羞耻,怎么爽就怎么来。有时候,她们还是主导者。
在苏玉瑶和沈才人身上,景隆帝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景隆帝刚离开,卢妃就醒了。得知景隆帝去了偏殿,她就知道景隆帝去做什么。
桑叶为卢妃抱不平,“娘娘,您还病着,皇上怎么能去桑葚那个贱人那里?”桑叶不敢说景隆帝无情。
“就因为我病着,无法侍寝,皇上这才去了偏殿。”卢妃脸色平静,丝毫没有不悦或者愤怒。
“可皇上怎么能……”桑叶一脸愤怒。
“我病着无法侍寝,要让皇上为我守身吗?”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觉得皇上不该去桑葚那里。”桑叶觉得景隆帝宠幸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宠幸桑葚那个贱人。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卢妃安抚桑叶道,“皇上不过是把她当做发泄工具。”
“奴婢就是见不得她侍寝。”
“你啊……”
偏殿里,景隆帝叫了水,然后又继续妖精打架。
这一晚上,景隆帝叫了四次水。
等妖精打架彻底结束后,沈才人趁景隆帝现在心情好,赶紧说道:“皇上,妾在怡春宫,冲撞了卢妃娘娘,才会让卢妃娘娘没了孩子,妾还是搬出怡春宫吧。”
“是谁说你冲撞了卢妃?”景隆帝有些不悦地问道。
“皇上,这宫里的人都觉得妾背主爬上了您的龙床,嫌弃妾不吉利,他们都说卢妃娘娘小产,就是因为妾不祥导致的。”沈才人双眼含着泪,咬着唇说,“妾还是搬出怡春宫吧,省得碍了这里人的眼。”
景隆帝理所当然地认为卢妃身边的宫女也是他的人,他想宠幸就宠幸。
沈才人姿色不错,行事大胆,很合他的心意。
“妾住在怡春宫里,每日胆战心惊,生怕惹怒他们,被他们打了出去。”
“你是朕的妃嫔,谁敢打你。”
“皇上,求求您让妾搬出怡春宫。”
“既然你想搬出去,那就搬出去吧。”景隆帝在怡春宫宠幸沈才人,也有点顾忌卢妃。
“谢皇上。”沈才人一个翻身趴在景隆帝的身上,低头吻上他的唇,然后两人又妖精打架。
朝廷已经封笔,景隆帝明日不用早起上朝,便由着性子跟沈才人胡闹,这一胡闹就闹到寅时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崔东山就来到怡春宫偏殿,等景隆帝起来,伺候他更衣,没想到等到午时,景隆帝才醒。
景隆帝昨晚打了一夜的架,睡到第二日巳时才醒,醒来又打了一场架,直到午时,肚子饿了才起。
起来后,景隆帝就在偏殿跟沈才人一起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他才去正殿看望卢妃,顺便告诉卢妃,沈才人搬出怡春宫一事。
卢妃是不想让沈才人搬出去的。沈才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好对付。但,景隆帝说沈才人冲撞了她,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冲撞卢妃一事,并不是沈才人自己胡诌的,而是怡春宫里的人说的,卢妃也听说了,但是并没有制止。没想到这一谣言却让沈才人从怡春宫里搬了出去,早知道就阻止了。
景隆帝坚持要把沈才人从怡春宫里牵出去,卢妃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才人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搬进了紫烟阁。
紫烟阁虽比怡春宫小了很多,但紫烟阁只住沈才人一个妃嫔,还是够用的。
沈才人和桃子都对紫烟阁非常满意,即使紫烟阁的的位置有些偏远。
坤宁宫里,皇后得知沈才人从怡春宫搬了出来,心里有些诧异。
“这个沈才人倒是有两分本事。”
“娘娘,您打算收了沈才人?”钱嬷嬷微微蹙眉,不赞同道,“娘娘,沈才人背主爬床,您可不能收了她,不然她日后也会背叛您。”
“本宫没打算收她。”皇后笑着说,“本宫不需要争宠,也不需要生皇子,本宫要她做什么。”
“那沈才人之前向您示好,您没有拒绝是为何?”钱嬷嬷还以为皇后看中了沈才人。
“本宫也没有答应,不是吗?”皇后勾起嘴角,玩味地笑了笑,“本宫就是想看看她能做什么。”
“娘娘,卢妃如今正受宠,没必要为了沈才人,得罪卢妃。”娘娘虽是皇后,可不受宠。再加上,又没有管理后宫的权利,没必要为了一个背主爬床的沈才人,得罪盛宠的卢妃。
再说,卢妃是个有心机和手段的人。如果得罪了她,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本宫不会答应,但也不会拒绝。”皇后一脸深意地说道,“本宫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用。”
“娘娘,您还是打算用沈才人?”钱嬷嬷惊呼道,“这万万不可啊。”
“嬷嬷,如果沈才人真的有本事,她会是本宫对付宁贵妃的一把好刀。”这就是皇后对沈才人不拒绝也不同意的原因。
“娘娘,您打算利用沈才人对付宁贵妃?”钱嬷嬷一脸惊愕,旋即想到宁贵妃的手段,微微皱眉道,“您太高看沈才人了,她怎么可能是宁贵妃的对手。”
“所以,本宫要看看她能做到哪里。”皇后笑着说,“就算沈才人除不掉宁贵妃,但能给宁贵妃添堵或者添麻烦也是好的。”
“沈才人有这个本事吗?”
皇后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道:“卢妃不会放过她,她为了活命、为了往上爬,她一定会做些什么。”
“娘娘说的是,那就要看她能走到哪一步了。”钱嬷嬷还是对沈才人不抱希望。
“本宫不急,但她急。”皇后并不着急从宁贵妃的手里夺回管理后宫之权。但沈才人肯定着急,因为等卢妃养好身子后,势必不会放过她这个背主爬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