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喝的摇摇晃晃的寰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把掀开了红盖头,紧接着愣在了原地,甚至酒都醒了过来。
“魏轻缕?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此刻,魏轻缕的双手被捆绑在一起,嘴里更是塞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寰王,当真是十分可怜。
她从小就在花船上长大,该怎么利用女人的优势,是她生存的必备条件。
只是一眼,寰王就差点把持不住。
但是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把持不住的时候!
急忙上前一步,把魏轻缕手上的绳子解开。
“王爷!”
魏轻缕拿出自己嘴里的毛巾,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求王爷给臣妇一条活路吧!”
“裴六娘不愿意给王爷做侍妾,所以把臣妇诓骗到了新房之中,暴力强迫臣妇穿上嫁衣嫁过来!”
“王爷!臣妇冤枉,臣妇真的是没法活了!”
说着魏轻缕快速站起身来,直直的朝着一旁的墙上撞过去。
碰!
一声巨响,魏轻缕直接瘫倒在地上,额头上一片血红。
一哭二闹三上吊,魏轻缕用的是炉火纯青。
她很有分寸,虽然看着惨烈,但是绝对不会伤及性命!
见状,寰王也是被吓得不轻,这魏轻缕在各个世家宴会上都是露过脸的,要是真的死在他们寰王府,死在他的新房,那可是几张嘴都说不清楚的!
“快,请太医!”
“云华,马上封锁京城所有出口,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让裴家二房的裴二爷,马上给本王滚过来!”
寰王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了。
很快,外面一片骚乱,太医快速赶来,细细把脉之后,也是直摇头。
“这姑娘,实在是太烈性了,差一点就要没命了。”
一边说着,太医一边给魏轻缕止血上药。
寰王现在确定了魏轻缕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立马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裴六娘的身上。
趁乱,红鱼悄悄地进了房间,捏了捏魏轻缕的手背:“姐姐,你没事吧?真的要死了?”
“没有。”
魏轻缕缓缓睁开眼睛,翻了她一眼。
“这不是我们的基本功吗?”
红鱼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我不能多待,你……你可有脱身的办法?”
“嗯,裴执会来接我的。”
魏轻缕盯着门口,轻轻地说了一句。
有了这话之后,红鱼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忙的转身朝着外面跑去,生怕被人看见。
裴家,裴执书房。
“四爷,四爷救命!”
彩衣跪在门口,不停磕头,很快额头就一片血迹。
见状,白鹭哪里敢耽搁,急忙忙的把人给弄进了书房。
进门之后,彩衣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四爷,我家少夫人被送到寰王府去了!”
“什么!”
裴执立马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彩衣。
“怎么会这样?”
他快步上前,冷眼看着彩衣。
“说实话!”
都这个时候了,彩衣哪里还敢撒谎啊?
急忙忙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当然都是魏轻缕之前教她说的,反正就是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到了裴六娘的身上。
裴执甚至顾不上多说其他,直接就让白鹭带人把二房的院子堵死了,自己则是单枪匹马的往外走。
一路上,裴执的脑海里想法不停闪烁,他现在终于知道魏轻缕为什么要让他先去搞定文书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裴执快马到了寰王府,这才发现,整个王府乱作一团。
他快速见到了寰王,跪在地上:“王爷,花轿弄错了人,被抬进来的是臣的长嫂,臣来接她回去。”
“本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们裴家胆子大得很啊!”
“小小女子,竟然敢如此羞辱我们寰王府?”
寰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恼怒的看着裴执。
“王爷息怒,二房早就已经分家出去,不能算是我们裴家的人了。”
“至于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臣实在是不知道,还请王爷见谅!”
裴执立马开口,把他们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什么?
寰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执,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出声来:“看来本王还是小瞧你了,你小子,还挺有心眼。”
“云华,带着定国公去接少夫人!”
“是。”
寰王的态度很明显,他是要拉拢裴执,顺便拉拢整个裴家的。
裴执手中有兵权,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很快,裴执就在云华的带领下去了内院,推开门看见躺在床上的魏轻缕,愣了一下:“你受伤了?”
“嗯,撞了一下。”
魏轻缕喃喃的应了一声。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对着裴执伸出手。
“我走不动了。”
这一次不是演戏,是真的有心无力。
裴执看着她这个样子,脸色变了变,大步上前,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咬牙道:“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四郎,我真的又累又疼。”
魏轻缕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一句话,成功的让裴执闭了嘴,心也逐渐软了下来,他没有继续追问,直接抱着魏轻缕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他走的又快又稳,生怕会颠簸了魏轻缕。
上了马车之后,魏轻缕这才缓了一口气:“并非是我主动招惹,是裴六娘要我替嫁,我只能将计就计。”
“如今,你手中掌握兵权,又做了定国公,寰王是一定要拉拢你的,我给了他一个借口,也给了你一个投诚的机会。”
“我知道,你现在必须要站在他的阵营里,是不是?”
魏轻缕说着说着,虚弱的白了脸。
她靠在后面的软垫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四郎,我疼得很。”
魏轻缕迷迷糊糊,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原本,裴执还有许多话要问,现在看着她这个样子,竟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魏轻缕?”
裴执很快就发现,魏轻缕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脸色不正常的潮红。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魏轻缕的脑袋,果然已经滚烫起来。
“你发烧了?”
裴执不可置信的看着魏轻缕,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
魏轻缕顺势抓住了裴执的手,整个人如同水蛇一般,缠绕上去:“不是发烧了,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