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沈念打算在家里将各种草药的配套好,
一早上吃过早饭的沈念就一头扎进了放草药的杂物间,小李声打着下手。
外面暗影拂过,悄无声息。
“谷主,谷里事务急需你回去处理。”
“知道了,明天就回去。”
秦寂刚想摆手让影一退下,忽然想到什么,微抬的手顺势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秦寂无意似,淡淡:“我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
影一愤怒:“那个白尛真是个白眼狼,我们谷里好生待她,她竟然转头就把我们的入谷阵法透露给皇太子。”
“平时白尛表现得那么善良,我和影二他们还一度希望她成为我们谷主夫人呢,真是白瞎了我们的眼……”
影一义愤填膺地小声絮絮叨叨,
影一也只敢小声叨叨,他怕谷主知道以前白尛的刻意亲近靠近是他们有意让白尛有机可乘的,怕不会扒了他们的一层皮。
想起以前谷主质问他们,为什么随意让白尛进出自己的书房,或是让白尛接近醉酒的自己,
影一想想当时谷主那副震怒的模样心里发毛,但又忍不住崇拜地看着谷主平静冷漠的脸。
不亏是当我们主子的人,果然是慧眼识珠,一开始就对来路不明的白尛不喜,
就连自己那个傻弟弟影十都对那个虚伪狐媚的白尛迷失自我,
而谷主却对白尛各种的狐媚讨好能视而不见。
诶,希望影十知道白尛干的事后能理智点,能清醒清醒,诶……
秦寂眉头竖起,看着眼前停止小声念叨,崇拜地看着自己眉头时不时皱下,嘴角乱动的男人,
秦寂想要听的并不是这些,他想知道的是沈念的事,至于白尛的事,他心中早有七七八八了。
只是想让影一他们彻底看清楚那个虚伪的女人罢了,免得以后处置白尛的时候他们不明所以的,胡乱护着。
秦寂指尖敲打着桌面:“另一件事让你查的事呢,”
“啊?”
被突然打断思绪的影一有些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嘴巴成口状。
秦寂敲打桌面发出的声音大了些,
“就是沈念的事……”
影一莫名感觉敲打桌面的声音让自己后背有些发凉,好像谷主声音也传出细细的寒流。
当一听到秦寂询问的话,影一又是一阵的恼火:“那个叫沈念的女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贪财还好赌的蠢货。”
“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非常狠,心肠可歹毒了,她……”
影一如茶楼里的讲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沈念之前的破事,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对沈念的唾弃。
影一没发现的是,秦寂那越发黑沉的脸,幽深的眸光,以及突然停下的敲打声以及桌子上握紧的拳头。
“够了,退下吧。”
“李氏她还……”
听到声音的影一一脸茫然,抬眸,脸黑如墨的男人映入眼帘,影一连忙住了嘴,
“好……好的。属下这就告退。”
说完影一闪电一般,瞬间闪退,恨不得马上回到谷中。
明明外面阳光明媚,而屋里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秦寂眼里满是复杂望向院里沈念和小李声,
女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温柔的侧脸显得异常耀眼。
今早沈念按照记忆去李大和的那间小房拿一些罐罐才发现,
因为因为昨晚下雨,漏雨严重的房子里的好多布料都可以拧得出水了,地上也积了几摊的水。
沈念汗颜,她知道昨晚秦寂来找她的真正原因了,
好吧是她考虑不周了。
这时外面阳光正大,沈念把罐罐拿到杂物间将自制药丸装好,
便将打湿的被褥拿出去晒,同时小李声像个跟屁虫一直跟在沈念后面。
秦寂听完影一的汇报有些烦闷,原来那小家伙还真是她亲生的,还以为是收养的。
就像他和之前的谷主一样,他是被皇家视为不祥而从小被抛弃的人,
无人晓得他就是皇家秘事里的那个兄妹不顾罔论诞下的产物。
不过秦寂也没有想要为自己从小被抛弃的遭遇讨些什么,对于朝廷皇子大臣的拉拢示好他没兴趣,
对于谁夺得皇位他也不甚在意,反正这天下是好是坏他也不在乎。
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秦寂伤神烦恼,
可现在却有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牵动着他,
秦寂看着院中与小孩打闹的女人,目光散发出令人不易察觉的柔和。
一想到女人早就嫁做他人妇,秦寂眼神晦暗不明,
秦寂知道现在沈念只是寡妇,却对她冠于他人姓氏觉得不爽和烦躁 ,
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秦寂感受有些苦涩,
她这么喜欢的小声那小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喜欢她那个早死的丈夫李大和吧……
一想到这,秦寂更加不好了,脸越发黑沉,额角的青筋鼓起。
过了许久,秦寂轻嗤一声,心中鄙夷:自己在为一个女人伤神什么,而且还是一个带孩子的寡妇……
身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的秦寂,控制着某种情愫,一身冷气回到谷里。
原本打算在沈念家呆上几天的男人,一声不吭就走了。
中午,想要打探打探秦寂啥时候离开回去的沈念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厅堂上微凉的茶水,以及消失不见的挂在院里的那件褐色的衣袍:……
靠,走了也不告诉一声,真是没良心,是怕我讹他吗?明明他人看起来挺正人君子的,相处也算愉快吧。
沈念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苦闷死了,
一方是对方竟就这样子走了,二是想着自己也没干啥吧,就是昨晚鄙夷了一下他怕雷,
哦,难道是觉得我给他睡的房间漏雨?
可我也不知道啊,这男的也真是小气,哼!真是浪费我的这几天对他的照顾。
沈念扼腕痛惜,不过很快情绪低沉的沈念就恢复了一往的样子。
接下来的生活还得继续,崽崽还需自己赚钱养,沈念也就没有在纠结这件事了,全当是将好心喂了狗。
可谷里的秦寂倒是一直用工作麻木自己混乱复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