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正街的“劳改订单”与德国黑幕
武汉第一监狱,缝纫车间,深夜十一点,监狱缝纫车间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三十多名囚犯低着头,机械地踩着缝纫机,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这批货明早六点必须装车!”管教干部敲了敲铁门,声音冰冷,“谁拖后腿,关禁闭三天!”
囚犯们没人敢抬头,手指在布料上飞速穿梭。
角落里,一个瘦削的年轻人偷偷瞥了眼缝制的标签——“扬帆服饰·made in china”。
标签背面,他用指甲刻了三个极小的字母:SoS。
扬帆集团总部,质检部,谢一扬拿起一件刚送来的样品,指尖摩挲着标签边缘。
“这批货的针脚比上次密了。”他淡淡评价。
质检主管王磊擦了擦汗:“是,按您的要求,全部用监狱的‘特殊工人’,成本比代工厂低60%。”
谢一扬没说话,翻到标签背面,突然眯起眼。
灯光下,标签内侧隐约可见几道划痕。
“查查这批货是哪个监区做的。”他随手把衣服扔进质检筐,“把刻字的犯人找出来。”
汉正街码头,走私货轮,凌晨三点,二十个集装箱被吊装上一艘巴拿马籍货轮。
张铁柱站在甲板上,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攥着一份德国客户的传真:
“5000件皮夹克,务必7月20日前抵汉堡港。——卡尔贸易公司”
货轮缓缓驶离码头,船身吃水线比平时深了半米——这批“特殊订单”里,有2000件是监狱生产的“血汗货”。
德国汉堡港,海关仓库,卡尔公司的质检员汉斯拆开一件皮夹克,突然愣住。
标签内侧,用极细的线缝着一行德文:
“救救我,我在中国监狱被迫劳动。——编号A-7418”
汉斯脸色骤变,迅速翻检其他衣服——三十多件夹克的内衬里,都藏着同样的求救信息。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柏林区号的电话。
武汉监狱,禁闭室,年轻囚犯被铐在暖气片上,嘴角渗血。
管教干部甩了甩警棍:“胆子不小啊?敢在出口货上动手脚?”
囚犯抬起头,眼神平静:“你们就不怕德国人发现?”
“发现又怎样?”干部冷笑,“谢总有办法让洋鬼子闭嘴。”
话音刚落,禁闭室的门被推开。
张铁柱拎着一只黑色皮箱走进来,箱盖敞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三十万马克。
“汉斯先生,”他对着手机说,“您是个聪明人。”
柏林,卡尔贸易公司总部,汉斯盯着办公桌上的皮箱,喉结滚动。
电话里,谢一扬的声音带着笑意:“每件夹克我多付您5马克‘保密费’,另外……”
传真机突然吐出几张照片——是汉斯在泰国嫖宿未成年人的偷拍。
“您觉得,《明镜周刊》会对这些感兴趣吗?”
汉斯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长江日报社,总编室,总编辑老周盯着桌上的举报信,额头冒汗。
信里夹着监狱囚犯的血书,和德国海关的质检报告。
电话突然响起,听筒里传来周明远的声音:“老周啊,明天的头版留个位置。”
“周书记,这报道恐怕……”
“谢总要捐建十所希望小学,”周明远打断他,“你说,是劳改犯重要,还是孩子们重要?”
传真机嗡嗡作响,吐出谢一扬亲笔签名的捐赠协议。
武汉第一监狱,缝纫车间,年轻囚犯的尸体在清晨被发现。
狱方通报:“A-7418号犯人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同一天,德国卡尔公司签收扬帆服饰的“优质订单”,并回函:
“期待长期合作,标签问题已妥善解决。”
谢一扬站在扬帆大厦顶楼,看着长江上的货轮渐行渐远。
他拨通了一个香港号码:
“下一批货,标签用热敏线——遇水字迹自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