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监狱的总管。
“回总管的话,她现在就在里面待着呢,您可是叫她有事?”
总管透过铁栏的空隙,看见了牢房内坐着的白珠。
白珠注意到了外面的视线,她很自然地转过身,和门外站着的总管四目相对。
总管指着白珠,“把她带出来,送到审讯室,指挥官现在要见她。”
“好嘞!”
狱卒笑着用钥匙打开了铁门,随后他毫不留情地拎住了白珠的衣领,恶狠狠地将她拎出了门外。
白珠摔倒在地上,膝盖被磨破了皮。
“把她给我拖走。”
总管居高临下地藐视着白珠,冷冷开口。
白珠被身旁两名狱卒架起来,拖着走了一段路。
审讯室在监狱的二楼,白珠被几人拽上楼梯,行至审讯室门边。
总管敲响了审讯室的大门。
“指挥官,我们已经将犯人给您带到了。”
“进来。”
总管将房门推开。
白珠被狱卒拖入房内,她的身体被捆绑在了审讯室内的刑架上,四肢动弹不得。
傅贺臣见状,旋即命令在场的所有人退下。
待到室内的狱卒全部走光,整个审讯室内只剩下了白珠和傅贺臣二人。
白珠此刻同傅贺臣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傅贺臣竟然已经查明了她的身份,那么她之前编造的谎言,顺水推舟,全然暴露在了傅贺臣眼里。
她是会有一些心心虚的。
傅贺臣走上前,伸手一点一点抚摸过白珠的脖颈,道:“是我之前疏忽了,在把你留在我身旁之前,没有彻查一遍你的身份。”
白珠仰头,感受着傅贺臣温热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游离。
她在抗拒这种感觉。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傅贺臣抚摸白珠的手指忽然一顿,“你该死的让我现在没办法离开你,这就是你给你自己设的保命符吗?可以啊姑娘。”
白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自己设保命符,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巧合,她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去勾引过傅贺臣,也没有刻意地让傅贺臣离不开她。
“指挥官,你想多了。”
白珠虽然现如今身体虚弱,可是她看向傅贺臣的眼神却是有力的,仿佛能够直击人的心灵。
傅贺臣为此一愣。
现在依照白珠犯下的屡屡罪行,她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傅贺臣并不想杀她。
所以在他刚刚说出这话时,他给了白珠回旋的余地。
他希望在白珠身上看见恐惧,再到妥协。
他希望白珠为了求生,哭着闹着求自己能够放过她。
而白珠却什么也没有做出来。
傅贺臣当即来了脾气,“我看你现在就想死。”
白珠并不想死。
她一点也不傻。
实际上,她刚刚听出了傅贺臣的言外之意,这一点是她的保命符,她不如将自己的保命符发挥到极致。
“是,我想死。”
白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我恨不得现在就死,然后化为鬼魂,看着你发病,看着你生不如死,到那个时候你再想到我,会不会……”
“白珠你够了!”
傅贺臣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打断了白珠口中的话语,“行,我现在杀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杀得了其他人。”
傅贺臣想到了协同白珠一起过来的姜丽,道:“那个姜丽和你的关系如此要好,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吗?”
白珠头脑顿时空白。
傅贺臣打算对姜丽做什么?!
“我都说了,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你要做什么都冲我来!”
“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在你身上下手,我就只能把刀口落在她身上了。”
傅贺臣掏出自己腰间挂着的手枪,用帕子轻轻擦拭枪口,道:“你死不了,不代表她也死不了。”
“傅贺臣,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不要拿人性同我说话,你之前骗我的时候有想到过这一点吗?”
白珠身体止不住的发颤,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一拳头打在傅贺臣的脸上,可是头脑却清晰地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姜丽现在在傅贺臣手中,她不能让傅贺臣伤害姜丽。
“你想让我做什么,才可以放了她。”
白珠抬起头,询问傅贺臣。
傅贺臣玩弄着手中的枪支,道:“你现在的罪无可赦,自然是没有办法被封为大侍女。”
“我知道。”
白珠本来也并不喜欢这个身份,她不喜欢傅贺臣,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妥协,一切都只是为了交易。
“那你就乖乖地成为我身旁身份最卑微的仆从,每天做最脏最累的活,然后给我解决生理需求。”
“如果你敢抗命,我随时可以杀了她。”
傅贺臣言辞冷漠,毫不留情地将这些话说出口,没有任何犹豫。
白珠深吸了一口气。
傅贺臣刚刚提出的每一条要求,她都想要拒绝。
可是她拒绝的后果会关系到姜丽的安危,所以她没有办法拒绝。
“你同不同意?”
傅贺臣俯下身,将头挨在了白珠的脸上。
此刻,白珠脸上露出的所有表情都被傅贺臣收在了眼底。
白珠合上眼睛,“我同意。”
这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傅贺臣闻言,他这才起身,道:“很好。”
他现在很满意白珠的表现。
至少白珠现在被他控制在自己的股掌间,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从这一刻起,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偏执的想法——只要他一直控制着白珠,白珠就会一直对他言听计从。
只要白珠一直对他言听计从,那么他想对白珠做什么都可以实现。
而白珠的心,也只能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傅贺臣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道:“从今以后的每一天,你要无时无刻记住,你是个罪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赎罪,你没有什么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