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每年都经历严重灾情,山西也受到波及,两地的生活状况一直很困难。
如今崇祯免除了农业税,这对他们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啊!
当然,除了那些人之外,还有一群更为欣喜的人。
那就是地主和乡绅!
因为他们拥有最多的土地!
现在崇祯取消了农业税,他们名下的土地不再需要纳税,这难道不令他们高兴吗?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担忧。
农民和地主开心了,但全国的商人却不高兴了。
因为崇祯取消了农业税,却把所有的税务都加到了他们的头上。
对于小型商贩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对规模较大的商人影响很大。
这让绝大多数商人都感到不满。
“哈哈,皇帝真是好算计啊,免除了农业税,农民们都当他是神一般崇拜,但他用的是我们的钱来行善吗?”
“皇帝得了好名声,钱却是我们出,这皇帝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
“这政策真是个大乱子!”
“这样下去,大明迟早要垮!”
“嘘,小点声,听说锦衣卫最近很活跃,要是他们听到,你们可全家都不保!”
“小声点干嘛,皇帝抢我们口袋里的钱,我还要跟他客气?”
……杭州。
西湖上,一艘巨大的花船。
苏商和浙商等各大商贾世家,汇聚一堂。
其中,领头的是项德达和张溪知背后的项家和张家。
“哼,我早就说过,皇帝杀了项德达,必定是为了推行新商税,你们不信,现在新商税已经制定,你们怎么看?”
一个面容阴沉,显得十分冷峻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各大商行的领航人物。
他是项鸿坤,项家现任家主,按辈分来说是项德达的侄儿,是旁系亲属。
项家辛辛苦苦培养出了项德达,结果他竟然被崇祯砍了。
当初他说崇祯这么做是为了新商税,商会和浙商掌舵人,他们不信。
甚至还嘲笑项家说,项德达自找死路,跟新商税有什么关系?
结果呢!
崇祯还是推行了新商税。
现在他们得掏钱了!
其余各大商行的掌舵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已过五旬的老者,虽然看起来五六十岁,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可能是保养得当的原因,甚至还显得有些光滑。
他是张溪知背后的家族张家的家主,苏商中的领袖张彧。
张彧眉头一皱,打断道:“好了,鸿坤老弟,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应对新商税!”
“我们要好好商量,最好能够达成一致!”
张彧的话引来其他商行掌舵人的一致赞同。
“是啊,项家主,我们错怪你了,现在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对抗朝廷,而不是内部争吵!”
“项家主,大事为重!”
“……”
其他商贾纷纷劝解。
项鸿坤听到这番话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目前局势紧迫,我们已经没什么招了,他们要征税,我们只要不交,他们敢来抢吗?”
“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若是他们真敢抢,我们就算得罪朝廷又如何?”
这番言论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项家主小心谨言啊!”
“造反可是会送命的啊!”
“没错,还没到那份上,我们只是要抗议新税而已!”
“……”
许多商人领袖都显露出畏惧之色。
不过张彧却一派从容,他们张家在大明朝已有数百年历史,前元时期就是苏商的头面人物。
如今在大明朝,他们依然繁荣富裕!
他见过的风浪不少!
而项鸿坤则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俗语说得好,断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朝廷已经把手伸进我们口袋里,我们不反抗难道还等着被宰吗?”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直接把钱交给朝廷,那就没事了?”
众人听到这话,表情难看,他们可是聚在这里商议如何避税的。
“项家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目前事态未严重到那地步,我们是来商讨项家主的方案是否行之有效。”
“我觉得是可行的,只是这么强硬对抗或许不太明智,历来民不与官斗,若果真与他们强硬对抗,可能最后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只要有更好的方法,那就太好不过了!”
“……”
各抒己见。
项鸿坤也闭口不言,他的方法或许太过激进了,与朝廷对抗不明智。
但要对抗朝廷和官府,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张彧若有所思地说:“此策可行,我们先团结一致,不交税,看看朝廷反应如何。”
“这是第一步,若朝廷有对策,我们再行第二步!”
第二步!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张彧身上。
张彧慎重地说:“第二步就是罢市!”
“朝廷想收税,我们不买卖,要是朝廷有办法,只能是强迫了!”
“我们控制大明百姓的日常生活,罢市后他们必然受影响,朝廷能承受得了吗?”
“而且我们不经营,不交易,又从哪里得利?没有利润就没税收!”
“朝廷若想收取,必须强行抢夺!”
“这样朝廷必定得罪民心!”
众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张家主的计划高明,太厉害了!”
“我认为张家主的方法不错,不交易就没有税收!”
“这个计划简直是无懈可击,我看这次新税可能就此打住!”
“……”
大家纷纷称赞。
项鸿坤暗自点头,他的方案显然比张彧的糟糕得多。
不,准确地说,他的计划根本比不上张彧的。
项鸿坤也不知怎么了,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若是这两个方案都能被对付,朝廷对新税的应对或许已准备多时!”
这番话让众人都开始动摇了。
“应该不会吧,我们只是罢市,不买卖,朝廷还能怎么做?就是朝廷拿刀逼迫我们也不行!”
“没错,只要我们不买卖!”
“不过,项家主所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宁可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