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片刻,女人脸色透红,实力恢复大半,背后泛起两叉光痕。
她再次对上邹平安那阴冷的眼眸,不由得盘起身上的花绸遮住露出的肌肤,“不许看了,不然杀了你!”
邹平安望着女人妖媚的背影,静静的好像是个死物,满身都是那重重烟瘴。
他似乎拥有绝对的自信,根本不在乎女人忽而暴涨的实力。
“你的名字?”
女人红着脸,双手捂住胸口,全身裹在绸缎一如园中的花簇。
“不告诉你!”
邹平安听着回过神,看向一旁。
不待片刻,女人踮着步子如飞花渡江,消逝的背影在邹平安眼前彻底不见。
“再遇见你,就杀了你!”
来去匆匆,她就像是一场梦。
咚!女人走后不久,洞内发出奇怪的异动。
邹平安朝着那边一通声音看去,一只长须鱼怪趴着身子,露出肥胖的须鲶,有着狼狗的身子,四条瘦骨包皮的爪子黑炭般缠着脏污和水藻。
一阵怒吼,粘液乱飞,落在石壁上都啃噬下来一层。
邹平安后退,长须鱼怪一惊,缩了缩身子。
一人一兽面面相对,邹平安认出这是五阶二化的‘四爪蟾鱼’,那双大眼珠子晃来晃去盯着人,肥胖的身子蹲坐在了地上。
邹平安有些奇怪的,可下一秒,长长的倒刺舌迸射出口,冲着这边就来了。
手影映照着山洞红光漫溯,一片阴郁地狱。
邹平安强震出的血刺,惊颤了碎石,轰的一声松垮的山洞倒塌。
他连忙乘着风息,倒推血刺,飞身出去。
四爪蟾鱼冲破石堆,跃身冲向邹平安。
邹平安甩动鳞剑,打出一片刺光纷纷落下。
雨点般的击打,根本撼动不了四爪蟾鱼的皮胄,反而彻底激怒了他。
邹平安身影泛起,高举而起砸落在地。
四爪蟾鱼身上泛起黑劲,冲撞过来,邹平安架起层层血盾抵挡,趁时巨大爪子又拍落下来。
邹平安面对巨大的威势,心知不敌,赶忙抽身后退。
黑劲裹起,激射的血刺转合,邹平安顺着破开口子离开,看着天空上不少人驾驭灵符,闻声前来。
邹平安捂着胸口,想着还是赞避为好。
即时,追赶女人的人折返,瞧见邹平安飞奔的身影,一眼便认出他的模样。
“是他!”
“他肯定知道那女人的下落,抓住他!”
邹平安回头,拉长的光束冲着他落下。
他赶忙加快脚步,残影掠起沙尘,他在突起的石牙间移动,渐渐乱了那几人的眼。
兽叫声此起彼伏,邹平安等到他们飞过,从斜起的石牙下用泛起血光障,遮住气息与脉兽无异。
……
一会儿,邹平安感触到他们走远,才飞速离开。
他找到一处巨大的石垒,所有人都往四散奔走,而他就盘坐在石块的隐秘的阴影下,调养生息。
渐渐的,远处传来闷重的击撞声,久久没有停歇。
“看来,他们势要联手,杀四爪蟾鱼了。”
邹平安静气宁神,红衣女的声息羸弱,像个怨妇似的,双眸低垂抱身缩成一团,喜宴的衣服难以遮掩她白嫩的腿。
“你个混蛋,招惹女人,害了我!”
“说不定那一天你死了,就是因为女人。”
邹平安气沉游憩,不作解释。
红衣女只得继续静下来,等着他。
灵汐混乱,邹平安不得已吸扯着身下稀薄的血气,以蛮横的血气对冲沉落的灵汐。
……
过了许久,灵潮回溯。邹平安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我饿了!快去!快去!”红衣女聒噪起来。
邹平安张合双手,身体被震得还有些麻。“我说,血气是不是也对应十境!”
“废话,当然了!”红衣女没好气地答道。
“按理说,你应该前堂征兆黑印,可是偏偏与我们不一样。”说着,红衣女撑着身子,眉间翻转出一道黑色光圈的印记。
“红印不少,但血环罕见,人族也没有听过,那些家伙也不是没看出来差别。”
“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说话又不管饱!”红衣女气得要死。
邹平安不出声,“是不是,二者修的不一样?”
红衣女沉思,费了好大劲,才想起什么。“好像是不一样吧!”
“神主力,鬼主气!”
“道门修灵,我们修气!”
“我现在突然对你很感兴趣,你和魁族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红衣女随口道,“势如水火?伥鬼与魁族,就像两个极端。”
“一个主血,一个主脉!”
“在魁族,血种很重要。而伥鬼,百骸之脉最重要。”
“可能在你看来没什么,但是在魁族来说,伥鬼的存在相当于在挑战魁族的根基。”
“虽然都是修气,不够怎么说,论爆血战斗,魁族更胜一筹,但是若是论修炼,伥鬼任重道远。”
就在红衣女说的时候,邹平安狩猎着周围低阶的脉兽。
红衣女一瞧,越说越起劲。漫溯的血气应数被两人吸收。
邹平安身上的伤也好了。
此时,金光闪烁。
苏缎锦一去灵符,飞身落了下来。“邹平安!”
“苏缎锦?”邹平安有些惊诧,回头见苏缎锦靠近。“有事?”
声音过于冷漠,苏缎锦无从作答。
邹平安见她不说话,额头冒着细汗,转身道,“没事,你就走吧!”
……
断开的线像一道火墙,不停的落下,一把弯刀擦过袖口在长泣。
一个暴走的身影打断邹平安前进的脚步。
邹平安身影一动,躲开劲风下相错的利刃。苏缎锦并指金光,闪烁出一束光点。
那人落地,架起幽黄的光盾。
他身穿纹花长袍,头戴羽冠,面容英气俊朗,“小美人,你好啊!”
“跑什么呢?”
苏缎锦望着邹平安,那是身前的遥远,她忽然任性似的躲到他的身后。
“丘山鹰,你不要跟着我!”
“怎么?他就是那个未婚夫赵誉景?”丘山鹰一歪头,咂摸几下嘴巴,明明长得文气,可骨子透着邪性。
“不是!”邹平安说的坚决,挪开步子不想理会他们的闲事。“你到底是多少倾慕者。”
“不知道!”苏缎锦答道。
丘山鹰掀起弯刀,像是能搅弄起万丈风浪,但是转眼又停手,“散了,不和你们闹着玩。”
“女人就是没意思,还有事!走了!”丘山鹰转眼没了影。
邹平安松了口气,虽然觉得古怪,但依旧转身离开。
“你的魅力,也不行嘛!”
“听你这意思,我没被他抓走,你觉得可惜!”苏缎锦怨声说道。
“有点!”邹平安冷声回应,继续往前走。
走了许久,邹平安心口一紧,顾首回看,苏缎锦紧追其后。
“为什么跟着我?”
“想跟你不行吗?”
“你跟着又能如何?”邹平安停下脚步,苏缎锦失神地撞到他的后背。
苏缎锦依着他的后背,邹平安转过身来,正视那双清丽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苏缎锦声如竹雨,却之悠悠,想要往前一步,“我想离你近些,再近些!”
邹平安后退半步,苏缎锦停下迈出的脚步,“你在躲我?”
邹平安转过身去,“我是想躲着你,你有些烦人。”
苏缎锦红了脸,“是吗?我烦人!”
说着,她走了。
邹平安听着远去的脚步,嘴角流出一口鲜血,周围静的可怕。远处,熟悉的紫衣人再次出现,又是追杀“女人”的那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