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几个紫衣人从石尖后走出。
空中刹那间出现很多飘摆的紫衣,一面面充满杀意。
也许是因为曾经身临千军万马,此刻的邹平安十分冷静,“还真是倒霉啊!”
“小子!你救的那个女人呢?”半空中的盛明两鬓斑白,从上而下俯视着邹平安,如同在看一个渺小的爬虫。
邹平安毫不避讳,懒怠地回答道:“不知道!”
“我们七刹门想要的人!想逃?没门!”
“先把他抓起来!”他恶狠狠的,手指咔咔作响。
人蜂拥而上,苏缎锦抬头看见飞来的紫衣人,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邹平安陷入重重包围之中,那个女人不见了,自己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想想也算是自找的。
“继续搜!”盛明发号施令,带着几人又去寻找那‘女人’的踪迹,生怕她就在附近逃了。
手影翻动,邹平安硬撑起脊背,阴冷的目光扫过四周。
歪歪斜斜的石牙冒着枯草,风吹过发出颤人的声音。
“小小的圆寂境,”其中一个男子站在石头尖上,身后闪烁着横起的长痕,手里捏着暗紫色的光,笑得渗人。
“追风掌。”
“乖乖让我拿下吧!”
邹平安盘弓错马,眼底的余光瞥着周围蓄势待发。
掌影打出“咚”的一声,斜劈的掌刃划出长长一痕。
邹平安翻身直击,汹涌的手影缠绕在手臂上,震荡的血刺在一瞬间就穿过他的身体。
搅动的血刺并起,弄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额!”邹平安一把将他甩在地上。
“一起上!”
数十道暗紫色的光圈十分刺眼,邹平安甩手,长长的血刺连纵成线,盘身似蛇往四周迸射而出。
“轰!轰!轰!轰……”一声更比一声强。
几具尸体如片叶调零,掉落在地。
“都是暗紫印?七刹门?”苏缎锦望着邹平安无可匹敌的身影,没有上前,停住了急忙的脚步。
邹平安顾首,似是剑尖的目光拂过,急踏着飞身离开。
苏缎锦眼灿金光,诡异的花纹亮起,淡漠一切的神色异常冰冷。
邹平安一路而去,瞥向石块后的熟悉身影,终究是没有驻足。
“什么?一群废物!”盛明被激恼,“给我找,这个贱女人,竟然杀了少主,必须带回去。”
“还有那个男的,都不管死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手下的人四散开来,覆盖着这片石礁,时不时陷落的泥沼差点埋没了他们。
……
血刺掠地,邹平安踏风追影,心里依旧想着刚才那个四足蟾鱼,它的皮胄太过古怪,而且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他一摸眉间奇怪的光纹,破碎的刺痛感久久没有挥去。
脑海映出‘女人’的翘臀蜂腰,朦胧如花的背影正向一处山岩飞步而去。
“自己倒是逍遥!”
邹平安立马感到奇怪,难道这是哪家哪门的特殊印记,竟然能让他看到她的所在。
“藏海蓝,必须得到它!”
她的声音翻动耳边,痒痒的,邹平安心惊,口中随之默念,“臧海蓝?”
“什么东西?”
背后的石牙远去,苏缎锦如夜莺般还是跟了上来,不过她微翘的眉,迷乱的眼,带着一丝夺人心魄的魅惑。
邹平安回首,唯见空中追来的紫衣人。
“那地方似乎离四足蟾鱼不远!”
嘟囔着,他朝着‘女人’所在之处,攀石越过草莽,飞身而起,闪烁的血光拂过上下摇晃的石礁。
……
尘寒衣背,不止的脚步声冲来。
四足蟾鱼似乎有着诡异的力量,翻越出一大滩泥沼,众人的攻击集聚,却只能弄得浑身泥点。
灵阵笼罩,灵器镇落。
四足蟾鱼撕扯掉几人,被重重打落,脏污滑腻的身子溜进了泥沼里。
天然的地形对于它来说是进退得当,待灵阵结聚,灵器轰开泥沼。
四足蟾鱼却不见,观望着的邹平安默默隐去踪迹。
远方的召唤是波动的海浪,浮礁下面是深浅难测的泥沼。
邹平安迎上石堆前的风口,缭乱的风将他的衣服吹得作响。
轰!
前方窜起一条火舌,灼热的光痕窜高,叉起一个游动的烈冠三首蛇。
邹平安一惊,脚下生风,连跳到石堆上……
花绸摇晃,包着娇嫩的肌肤,一眼看去十分醒目。
邹平安折步,绷起全身的肌肉,血刺对准伏在石堆下爬起来的青水蛇。
三道血纹显眼,诡异的是它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大,三阶的脉兽却迸发出几十道血红的蛇影。
邹平安反手间狰狞的血刺暴刺,如同枪尖点光。
下一刻,他有些迟疑,因为血刺未能伤及青水蛇分毫,诡异的蓝息在它身上飘起,阻隔了他对血气的感应和掠夺。
这不得不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四足蟾鱼,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辛秘。这个女人来这个地方,目的绝对不简单。
邹平安手影翻动,可怕的血光扯着风,与青水蛇缠斗片刻,终于将它粉碎成血气。
它就像之前所杀的脉兽,难以覆压掉全部血气。
邹平安紧接着隐匿在石块背后,不断移动。
‘女人’升空,手捻相扣花纹展开,粉腴丛丛的光,如同烈火里的绽放。
她太美了,美得很俗,又媚又妖,释放着让人沦陷的风华。
烈冠三首蛇身上泛起绳结似的暗纹,头顶火冠冲天,爪牙连着黑紫色的毒液。
它冲着女人,吞吐扬尘的火,也裹起滚滚的黑雾。
女人胸口探出光绪,架起玲珑的光障,无比坚实,将灼人的热浪抵挡在沙尘之下。
黑雾卷动,女人身后的光差点被湮灭,她脚尖勾动,拖着一点花瓣,荡漾的肌肤迷失在光晕里。
在脱身之际,光把黑雾往四周挡开。
邹平安窥伺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躲避战斗的余波,那强烈的震感打得腿脚发麻。
“呲——”烈冠三首蛇吐出红嫩的舌尖,射出一条黑线,那是腥臭的毒液,飞快攻向了女人。
女人反应很快,漫身的花绸,白皙的肌肤差点被擦过。
毒液的力量十分恐怖,落在地上,瓦解开一道裂缝,黝黑的泥沼被打出来,污浊的泥水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