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月听得一头雾水,她现在还搞不清楚魔界错综复杂的关系。虽然花辞有些傲慢的态度让她十分不高兴,但是她很清楚花辞对她没有恶意,而且想要尽快成为魔尊,就必须要得到花辞的帮助。
即便是她现在心里对花辞有一点不满,但是想到应无涣还在等她,江沉月心里的不悦瞬间一扫而空,就连脸上的神情也好了许多。
看着江沉月脸上明显缓和了的神色,花辞有些纳闷,却也没有多说,继续道:“先从西境鬼蜮下手吧。鬼王银镜与明玄私交甚好,拿他开刀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银镜与其余几位长老相熟,他们很清楚银镜的实力有多强。若是你能杀了他,就足以证明你的实力。”
江沉月点头,看向花辞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诚恳:“这几天我多半时间都在跟陆叔精进修为,魔界的很多东西我还不清楚,以后还请你不吝赐教。”
花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西境这里你应该很熟吧。我听说,当年你可是单枪匹马屠了谢氏满门。”
江沉月挑眉,问道:“听说?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你听谁说的?”
花辞的眼神十分认真的看着她,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屠了谢家满门之后,是江家的人替你摆平了后续的麻烦吧。”
江沉月蹙眉,“难道另有隐情?”
花辞:“当年的谢家虽然只是个小家族,但是你动了鬼蜮里的人,鬼王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若不是伯父派人解决,怕是江家早就要面临大劫了。”
江沉月追问道:“是我爹?我是说,是炎珩这个爹派人做的?”
花辞点头。
江沉月心下一暖,一直以为自己将谢家灭门之后,就可以永绝后患,没想到竟然是父亲一直在背后帮她。无论是帝都山上极英的出现,还是魔宫中对抗明玄的时候,她的父亲一直都在。
看着江沉月的神情,花辞继续道:“伯父对你,是真的很好。”
江沉月点了点头;“我知道。”
花辞:“对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在魔界内部,各方势力可以斗得你死我活,但是外人却休想伤到我们一分一毫。哪怕是山林之中的一只小妖,也绝不会被外人随意欺辱。日后,你做了魔尊也必须谨记这一点。”
江沉月笑了笑,“想不到魔界竟然这么团结。”
花辞站起身:“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就出发前往鬼蜮。等到了西境鬼蜮,我再将那里的各方势力,详细的说给你听。”
江沉月点头,随后问道:“只有我们两个吗?”
花辞停下脚步:“你要是想让魔界长老看到你的实力,这一次就不带太多人,靠你自己打赢这场仗。”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江沉月叫住了他:“花辞,还有一件事。”
花辞脚步一顿。
江沉月走到他面前:“我有个朋友一直在天外天客栈等我,我想带上他一起。”
花辞眉心一拧,看着她:“你人界的朋友?”
江沉月连忙摇头:“步文澜也是魔界之人,他一家都枉死在明玄手上。当年为了躲避追杀才会一直躲在魔界,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我想让他重新回到魔界,给他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重新在魔界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江沉月没有说出自己想要帮助步文澜的真正原因,说到底,他母亲的真身是用在云卿身上。尽管这只是明玄计划中的一部分,步家和白殊都是受害者。但是江沉月还是觉得有所歉疚,如今能弥补一二就尽量弥补。
花辞闻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你想带上就带上吧。”
刚抬起一只脚,又停了下来,道:“既然伯父让我来提点你,那我就是你的师傅,你不可以直呼我的名讳。”
江沉月嘴角一抽:“你占谁便宜呢,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一点点,就想当我师傅。”
花辞眼神不悦,道:“无关年岁,这只是尊师重道罢了。”
江沉月‘切’了一声:“这个时候想起尊师重道了?方才还说‘尊老爱幼’不适合魔界,又说我人味重!我看你身上的人味更重!”
花辞冷冷道:“我本来就是人。”
江沉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辞,这是什么情况,令魔界大佬砚重‘闻风丧胆’的花辞大人,竟然是个人?
花辞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懒得跟她纠缠,一甩长袖,大步离开。
江沉月开始怀疑人生。
……
第二天,魔宫。
江沉月给花辞和步文澜相护介绍了一下,三人便一起向魔宫外花辞准备好的传送阵处走去。
一路上步文澜一直在偷瞄花辞。花辞在阵法前站定,伸手将灵力打入阵法中。花辞收回手道:“这传送阵的消耗极大,需等候片刻。”
江沉月点头。
就在等待的过程的中,步文澜的胆子却是慢慢的大了起来,从偷瞄变成正大光明的盯着看。他一手环抱着自己,一只手捏着下巴,一脸疑惑的看着花辞。
他的眼神盯的花辞有些不自在,花辞好看的眼睛看向步文澜:“有什么问题吗?”
见到花辞说话,步文澜邪邪一笑道:“你为什么穿一身红色的衣服?你这是要出去打架还是要出嫁啊?”
江沉月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花辞怒视着二人,他容貌本就上乘,如今生气的样子,更是好看的勾魂摄魄。
看着花辞愈发好看的脸,步文澜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手肘碰了碰江沉月继道:“他穿着红色比你还漂亮。”
江沉月一边努力的忍笑,一边拼命的点头:“对对…你说的对,花……花师傅……比我漂亮多了。”
步文澜像是丝毫没有看出花辞的怒意一般,十分真诚的对着花辞笑出了一口的大白牙。
花辞脸色十分难看,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漂亮,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握紧了又松开,来来回回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