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清一回家就被向东几人拉着喝酒。
特别是向南。
“小叔,以前我不懂为什么爷爷那么爱喝酒,现在我懂了,确实好喝。”
“你失恋了?”李明清调侃他。
“比失恋还严重,我勤勤恳恳在实验室待了半个月,一看数据,恨不能撞南墙。”
小哲和他碰了碰杯子,“哥,我懂你。”
李明清笑着道:“习惯习惯就好,正常。”
“小叔,我想我们没办法感同身受,您做实验成功率特别高,就算需要重复做也只是做三四遍就成了。”
大妞笑着道:“搞科研的压力这么大吗?”
“大姐,何止压力大啊,压力山大啊,我天天背着一座山在实验室艰难行走”,向南吐槽。
向东摇头道:“别装了,你前一段时间发表的文章可引起不少关注。”
“大哥,前一段时间还行,这一段时间不好。”
二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揍你啊,你要是把这话告诉你同事你得被群殴。”
“呃……这倒是实话。”
向南又干了一杯酒。
李明清无奈的笑了笑,“一时分不清你是炫耀还是抱怨。”
“小叔,我只是吐槽。”
四妞抬手照着他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不愧是亲姐。
下手狠辣,没有一丝迟疑。
“姐!你干嘛!”
“给你醒醒脑”,四妞大大咧咧道。
李明清憋笑道:“不愧是学医的,这力度提神不伤脑,力度刚刚好。”
四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叔,您就别打趣我了。”
向西激动道:“谁要买小汽车,我们工程组发现改良方案,提速不少,广泛用于汽车行业。”
“买小汽车?有点奢侈”。二妞乐呵道。
“二妞,三妞,你们的服装店开了好几家分店,还拿下一个制衣厂。你们现在是大老板,买辆小汽车多方便啊。”
三妞笑着道:“在座的谁不是小老板。”
几个人受李明清影响,都干了点副业,还都干成了。
钱生钱,每个人手里都有不少钱。
书雨憋笑道:“哥哥,姐姐,过年可别忘了给我压岁钱哦。”
“小妹,保准给你包个大的。”
“想当年,每次过年小叔都给我们压岁钱,够一半学费了”,大妞感谢道。
李明清看他们又要开始忆往昔,连忙打断:
“来,小酌怡情,别喝上头了。”
“点到为止”,孙佳雪道,“准备准备吃饭。”
二妞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打算年后订婚。”
李明清脑瓜子嗡嗡响,到底是孩子。
说订婚就订婚?
订婚那么简单吗?
“二妞,你对象向东他们见过吗?”
向东:“没见过。”
“先见面再说订婚的事,见见双方父母”,李明清道,“让你爸妈来一趟或者你让男方带爸妈回老家一趟。”
大妞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怕她遇人不淑。
拉着她的手道:“二妹,小叔说的对。你对象是本地人吗?”
“对,买的服装厂就是他家的。”
四妞来劲了,咋呼道:“二姐!这门婚事我赞成!”
“你赞成个头!”向南拉住她。
“为什么不赞成,有钱有闲,都是干服装的,有共同语言,多好啊,我双手双脚的赞成。”
李明清:“他知道咱李家的情况吗?”
“嗯嗯,我和他说爸妈在小县城做小生意。他把我俩的事和家里人说了,他家里人也同意。不过我想,应该是看在小叔您的面子。”
二妞心里想的很明白。
不管谁和她结婚,男方肯定会把李明清是她小叔这个事做出考量。
只要不是傻子,都想沾沾东风。
她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男方长相周正,没有不良嗜好。
两人又彼此喜欢。
她考量后觉得非常合适。
李明清不赞成她的话:“二妞,你很优秀。高学历,高收入,长得又好看。你要相信自身的魅力,男方和你谈恋爱,真想和你结婚生子。”
听了这话二妞感动的热泪盈眶。
大妞和三妞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好,说的好,还得是小叔啊”,四妞咋咋呼呼鼓掌,“大姐,你听见了吧,把刚才小叔的话全文背诵,贴在床头,每天看一遍。”
大妞哭笑不得。
温柔道:“好,我记住了。”
孙佳雪拉着她的手,“缘分没到而已,别多想,好的在后面。”
小宏:“对,大姐,大哥已经把姓秦的揍了一顿。”
大妞愣怔一秒,笑着道:“我之前也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下手有点狠,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此话一出,大家看向她。
没想到她打人了,朝她竖起大拇指。
“打得好!大姐,干得好。”
“别说我的事了,先说二妹的事吧”,她不好意思道。
“二叔和二婶肯定高兴。”
三妞笑着道:“对啊,爸妈在家准备嫁妆嘞。不过我爸说等过年再说,先看看人。”
“向东,你媳妇是不是快生了?”
向东摸了摸头,“快了,我妈下个月过来。”
大妞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她作为大姑姐还是少说话吧。
“我要当姑姑啦!”书雨开心道,“爷奶要当太爷太奶啦!”
李明清笑着道:“四世同堂。”
“我嘞个四世同堂啊, 还能想到光着屁股满村跑,一眨眼我当爹了!”向东不可思议道。
向西自我调侃:“我得抓紧,不能落后太远。”
“大哥,二哥,你俩最好错开几年,要不然大伯娘看孩子看不过来”,二妞开玩笑。
“确实是这么回事。”
李明清笑着道:“你们想的还挺周到。”
“不周到不行啊,说实在话,我现在有点慌。”
“大哥,你慌什么?”
“我怕教育不好孩子,万一走入歧途怎么办?”
向东真的担心。
不当父母不知道父母的不容易。
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啊。
李明清开玩笑道:“走入歧途?揍一顿就不入歧途了。”
“小叔啊,等孩子两三岁麻烦您给讲讲道理”,向东认真道。
“打住”,李明清抬手拒绝,“你的孩子你来教,再退一步,就算你不教那也应该你爸妈教。”
“哥,你有些焦虑,咱老李家的基因好着嘞,绝对差不了。”
“是啊,想的太远了。”
“赶紧吃饭”,李明清拿起筷子道。
在外面跑了一天,他真的饿了。
孙佳雪舀了一小碗小米粥放在他身前,“先喝点,暖胃。”
“还是媳妇好。”
——
两日后。
朱鹤清兴致冲冲的来明仁医院。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赵远洋。
李明清在接到前台电话时还以为是谁,在知道是谁后就让他们来办公室。
“鹤清,赵老师。 ”
“李院长!这两天我一直关注盗墓贼的案子,大案子啊。公安局联合港市警方,缴获了大批文物古董。”
朱鹤清忍不住,特别激动亢奋道。
赵远洋眨了眨眼,心想,能不能沉得住气,实在没眼看啊。
他在震惊于李明清的果断。
一个人就敢直捣黄龙。
能文能武,太全能了。
“李院长,我听鹤清说你只看了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有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明清如实道:“他们鬼鬼祟祟,直觉他们不简单。”
“眼力太好了,能练吗?”赵远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我想练一练,练成火眼金睛,能一眼鉴真假,能一眼识人。”
“这是天生的吧”,朱鹤清慢悠悠道。
他心累道:“鹤清,你能不能给我点鼓励,给我泼一盆冷水算怎么回事。”
“老赵,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朱鹤清连忙解释。
李明清调侃:“你们俩要翻脸不认人?打起来?”
“那倒不会,我们说话一直都这么直来直往。不过看人这事能不能练出来?”
“可以看看警校的课程。”
赵远洋眼神一亮,“李院长,多谢指点。”
“你俩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事吧?”
“差不多吧”,朱鹤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主要是告诉你缴获了大批文物,过两天文物便到博物馆,希望你能过去一趟。”
李明清:“那些文物都是墓葬品吗?”
“百分之八十的墓葬品。”
“盗墓贼真能盗啊,百分之八十!天天住在地下了吧。”
赵远洋:“李院长,我俩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我们馆长邀请你去博物馆一趟,一起品鉴从港市运回的珍贵文物。”
“好啊,我一定到场。”
李明清想去看看这些盗墓贼弄了多少好东西。
天天像土耗子似的待在墓里。
不得不说,盗墓贼有真才实学。阴阳八卦,风水辨方位,精准定位墓穴,发掘出珍宝。
朱鹤清伸出手,期待道:“李院长,能不能给我把把脉。”
“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当体检了。”
李明清搭了搭脉。
不搭不知道,一搭好像真出事了。
这事不太好说。
怪不得向艳和他结婚那么多年没孩子,和秦元亮几次就怀上了。
他看了看朱鹤清,“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没打算。”
赵远洋恨铁不成钢:“啧,你能不能别这么衰。难道你想孤独到老?死了之后没人给你烧纸钱,你在下面饥寒交迫就后悔了。”
李明清被他的话逗笑了。
太有想象力了。
连死后在下面的悲惨日子都想到了。
朱鹤清毫不在意道:“我没结婚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你这人真犟。”
“李院长,我没事吧?结婚的事我不在乎,但生死大事我还是很担心的。”
“这事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赵远洋非常有眼力劲,清了清嗓子:“我去趟卫生间。”
朱鹤清懵了,“什么事啊?李院长,我撑得住,你直接说就行。”
“身体没毛病,但生孩子有些困难。”
“孩子?你说我生育功能有问题啊?”他追问。
李明清:“对,可以治。”
“这倒无伤大雅。”
他这话一出,李明清有点懵了。
这么看的开?
还是被打击的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
“鹤清,每天针灸一次,一连三个月,保准你次月当爹。”
他笑了笑,“李院长,我没打算再娶,无所谓。”
“人的想法会变,先针灸,你每天下班之后来医院半个小时就行,不耽误你上班。”
“行,我来。”
朱鹤清立马答应。
闲着也是闲着,来找李明清说说话挺好,能学到不少东西。
赵远洋在外面走廊转了两圈才推门进屋。
“老赵,我真有病。”
“不是吧,鹤清,别自个吓自个。你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肯定没事。退一步,就算有事也不怕。在你面前的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生,李院长肯定能治。”
他拍了拍朱鹤清的肩膀安慰道。
朱鹤清抬手,“别拍了,肩膀被你拍青了。不是大病,只是传宗接代难。”
“什么!”赵远洋嗓子劈叉,“弟啊,你——”
“老赵,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事关子孙后代。当初你娘去世希望我多照应你,结果……”,赵远洋觉得对不起老人家,“李院长,能治吧?”
“能治”,李明清肯定道。
他长吁一口气,“能治就行,能治就行。”
朱鹤清笑着道:“这一趟没白来啊。”
“来,坐下, 开始治疗”,李明清拿出银针,“对了,等会给你写个药方,熬中药喝。”
“还得喝中药?”朱鹤清嫌麻烦,“李院长,有没有快的治疗手段?”
“有,手术。”
“手术效果好吗?要不我做手术吧。”
赵远洋皱眉:“听医生的,能不动刀为什么非要动刀。动刀多伤身体,老实的针灸喝中药。”
朱鹤清不好意思道:“我没煮中药的经验。”
“药房会给你一个说明书,照着上面写的操作就行”,李明清边说边稳稳的扎针。
“我又见世面了。”
他亲眼看着一根根银针扎在自己身上。
那么长的针扎进身体,就像被蚊子咬了一下。
太神奇了。
一点也不疼。
“李院长,还收徒弟吗?”
“你要学针灸?”赵远洋笑了笑,“别做梦了,好好地在博物馆当你的修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