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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去往宁夏的哨骑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张璟有喜有忧。忧的是,鞑贼果然选择自宁夏犯边;喜的是,犯边的鞑贼并无太多人,约三千骑左右,且被分成数部,若是宁夏镇应对得当的话,应无大碍。

“孛来势弱乎?”张璟面露迟疑之色,看向水静居士,比起往年,动辄万余骑甚至两、三万骑的规模,今年真是大缩水,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鞑贼陷入内乱之中。

孛来攻杀阿剌知院并自任太师之后,北元内部不服者甚众,其他人不说,毛里孩虽然平时以下属自居,但其常怀不臣之心,不过是借机蛰伏,伺机而动罢了。

更别说也先的长子博罗纳哈勒统领的杜尔伯特部和次子阿失帖木儿统领的准噶尔部,这二人时常与孛来发生龃龉,令他颇为头疼。

况且还有阿剌知院的余部,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让孛来后院不稳。所以他根本不敢全力出兵,入寇大明,这也是无奈之举。

而实际上,他们只是生活物资匮乏,倒也不至于吃不上饭,除非遇上白灾,否则他们的日子还是不错的。至于每年都南下侵扰,盖因彼蛮夷者,不文少礼,残忍暴虐,每每南下,实乃天性使然耳。

“或非势弱,其内部不稳,也是有的。”水静居士应道。

张璟点头,他也是如此认为的,这是好消息,鞑贼内部动乱不安,自然便没有精力南侵,对于大明而言,这是好事。即便勉强为之,也如今年一般,分出两三千骑,袭扰宁夏,只要宁夏镇能够好好戒备,彼此之间配合默契,行止有度,不因贼势弱而生怠慢之心,鞑贼怕是连防线都突破不了。

“如若鞑贼此番于宁夏镇无功而返,则边镇可获数年安定矣!”张璟断言道,这并非什么武断之言,而是有事实依据的,至少在孛来平息内乱之前,他没有太大的精力南侵。

况且,鞑贼南侵,很多时候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无非是想借南侵之由,让大明开放互市,若大明不开互市,则一应物资,则不足敷用,比如铁锅、茶叶、布匹丝绸等,虽然可以通过走私获得一定的补充。

但走私的那点数量,难解燃眉之急。

实际上,以大明的国力,若是以经济来羁绊鞑贼,实乃事半功倍之举,只是一旦朝廷开始酝酿、讨论此举的可行性,那些因此而利益受损的既得利益者又岂会善罢甘休?

定然会千方百计的阻挠,哪怕此策利国利民,但却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仅凭这一点,既得利益者们便不会坐视此等事情发生,无论这件事情对于国家百姓多么有利,都不行。

说阶级局限性也好,说贪得无厌也好,还是鼠目寸光也罢,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的利益不受侵害,随便你们怎么闹腾。

但若是损害了我们的利益,那对不住,我等可不是那些逆来顺受的黔首,除非一方偃旗息鼓,主动退让,否则,便是两难之局。

水静居士并不知道张璟想了这么多、这么远,只是认为张璟在考虑是否出兵的问题。

“鞑贼既已前往宁夏,榆林城外的那支兵马,不过是疑兵而已,”水静居士建议道,“都督莫如遣人驱之。”

张璟点头,榆林城外游弋的这数百游骑,不过是蝼蚁一般,只需略作谋划,便可将之剿灭,之前不过是怕中了鞑贼的诱敌之计,所以才容其猖獗罢了。

如今既已探知鞑贼虚实,自然不能再让彼辈耀武扬威。

“樊斌、李宏利、沈杰忠、何力,”张璟把自己的亲兵首领叫来,“你四人率本官亲兵,将城外贼骑逐而诛灭之!”

“遵命!”樊斌等人高声应诺,毫不迟疑,城外贼骑虽有三四百众,但根本不被樊斌等人放在眼里,若不是没有将令,他们早就出城将之诛灭了。

“速战速决。”张璟吩咐了一句,便让樊斌等人下去准备了。

“居士可有意与我城上观战否?”张璟看向水静居士,问道。

水静居士摇摇头,“都督之亲兵,尽皆精锐之士,且军器精良,而贼骑穷困,岂是我军之对手?”

张璟闻言,哈哈大笑,的确,让自己的亲兵去与城外的贼骑对阵,明摆着是欺负人去了。那群连铁箭头都快用不起的穷鬼,如何是自己亲兵的对手?

贼骑值得称道的,也只有御马以及骑射之术了,但张璟的亲兵可是京师诸卫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精锐劲卒,又经过长时间的严苛训练,虽然对战经验或许比不上贼骑丰富,但无论是骑术、射术还是战术,都不会比贼骑差。

特别是战术方面,比起贼骑纯属凭借对阵之中摸索出来的那点东西,大明士卒的操练可就正规、全面多了。数千年来取长补短,累积下来的军阵、战术,岂是区区鞑贼所能望其项背的?

胡虏不文少礼,所谓的文,不仅仅是文教、文治、礼节、仪式等美德,还包括兵法韬略等有关军事方面的活动。

这是文明的差异,绝非朝夕之功便可以弥补的。

所以,张璟并不担心自己的亲兵遭受败绩。请水静居士去观战,也不过是想让她放松一下罢了,既然水静居士拒绝,张璟也没什么兴趣,已经注定了结局的事情,没什么好惊奇的。

果然,傍晚时分,樊斌等人大胜归来,三百余贼骑,只逃脱了五十余骑,其余尽皆被斩杀。

而张璟的亲兵,仅有二十余骑受伤,无一人阵亡,此战可谓大胜!

此战樊斌等人指挥有方,临战不乱,追贼骑至城北红山,贼骑马力困乏,无力逃窜,在红山被樊斌等人率军追堵成功,几乎全军覆没。

“孙佥事,”张璟把孙琦叫来,与他商量事情,“今年春,本官发现贼寇多有于河套地区过冬者,今岁定不例外。”

“总戎所言极是,”孙琦点头,贼寇前往河套过冬,被贼寇称之为“驻冬”,自东胜卫内迁,大明放弃了对河套的经营,仅将河套视之为战略纵深之后,加之朱祁镇的土木之败,国朝兵势由盛转衰,鞑贼于河套驻冬者,越来越多。

今年春天,张璟遇到的阿古达木部不过是其中的一支罢了,而且还是较小的部落。河套水草丰美,土地广袤,可容数万人放牧,区区几万贼寇于此驻冬,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朱祁镇天顺五年,孛来以进贡之名,取道河套后,便赖着不走了,河套于是完全被北虏占据,谓之“套寇”。

便是此时,也有部落一直留在河套放牧而不曾离开的部族,只不过此时这等部族不多罢了,且人数也少。

“总戎之意,可是让小人派哨骑入河套查探?”孙琦作为军中宿将,对于张璟的打算自然能够猜得到,而且张璟也没有隐瞒自己意图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想派人前往河套哨探。

孙琦若是连这点心思都揣摩不透,还当的什么官呀,早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探清河套情况,回来报于我知,”张璟吩咐道,“务必小心,莫枉送士卒性命。”

“多谢总戎体恤,”孙琦抱拳,“然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乃我辈军人之宿命也!”

目送孙琦离开后,张璟收回目光,虽说当了兵就要有为国捐躯的觉悟,但身为主帅,又怎能漠视麾下士卒的性命?

“总戎欲往河套剿寇乎?”待孙琦离开后,水静居士从二堂出来,问道。

张璟有些犹豫,据他的估计,此时在河套驻冬的北虏绝非少数,而冬日不利于行军,也不利于作战,补给粮饷之类的也是个大问题。

若是将粮饷随军携带,则会大大拖慢行军甚至追击的速度,让鞑贼可以轻松逃脱。若是靠运送的话,又怕粮道被鞑贼截断,后果如何,怕是将军心浮动,不战自溃。

所以,从客观上而言,入河套剿寇并绝非上策,就算士卒用命,这些不利条件也不是容易克服的。

况且,一旦贼寇联合起来,声势、实力大涨的贼寇,可就没那么容易被击破了,一个不慎,失败的甚至就是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客观原因,是影响张璟做出决定的因素之一。

从主观上而言,张璟是想出兵的,虽然出兵河套并非一个正确的决定,但张璟仍想出兵。张璟无法容忍河套被鞑贼逐渐蚕食,从而使大明在西北战线失去战略纵深。

此时趁鞑贼还未完全把精力放在河套地区时,先把河套肃清了,至少让那些小部落不敢轻易来河套牧马。

“都督大可不必如此急切,”水静居士劝诫道,“此时都督立足未稳,仅凭延绥之力,又岂能与鞑贼相抗?鞑贼虽逐渐势弱,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仅孛来一部,控弦之士便不下十万,还请都督三思。”

“唉。”张璟叹气,水静居士所说的这些,他又岂能不知?不过是不甘心就这么眼看着河套地区被贼寇慢慢蚕食罢了。

诚如水静居士所言,自己现在立足未稳,刚刚在延绥站稳了脚跟,却把陕西以及陕西镇的同僚得罪了一个遍,灵州私盐一案,其后台可不就是陕西文武沆瀣一气的结果嘛。

自己虽然未曾揪着这些人不放,但也断了他们的财路,想让他们与自己配合无间,共讨鞑贼,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没有陕西镇的支持,凭他延绥镇这不到三万人,最多也只能取得一些局部胜利,于大局根本无补。

反而会惹恼孛来,一旦孛来驱众来攻打延绥,尽管不怕,甚至可以凭借城池的坚固、军器的精良,而让对方铩羽而归,但同样,自己手下的士卒也必将伤亡惨重。

这又不是张璟所能接受的。谁的命不是命?诚然,为国捐躯是光荣的。但若是这场战争本可以避免呢?

“罢了,罢了,”张璟叹气,“失去河套,国朝不过是失去战略纵深而已,一旦边墙修筑起来,也不惧鞑贼来袭,届时即便河套被贼寇占据,对国朝边境也无法造成什么损失。”

“都督所言极是,”水静居士难得的严肃了许多,“仅凭延绥之力,根本无法与贼相抗,都督若是有击溃北虏,追亡逐北的决心,非集延绥、陕西、宁夏、甘肃之力而不能为之也!”

“居士所言极是。”张璟点头,区区一个延绥镇,守成则可,追亡逐北,还是别做这个白日梦了,若想总制三边,张璟现在不论是功劳还是资历,都差的太远太远。

当朝之中,只有王骥、石亨二人勉强有这个资格。但王骥已是风烛残年,而石亨此时烈火烹油,于朝中一言九鼎,朱祁镇莫有不从,显然也不会揽下这个苦差事。

在京师好好享福不香吗,非得跑到西北这等苦寒之地干嘛?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成?

不过,哨骑该派还是要派的,就算是为了了解河套的地形,也是应该的,起码能够为将来的战争打下基础不是。

又过数日,巡抚张楷的病总算是有所起色,自张璟以下,延绥镇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位老先生是个难得的能臣,且是个知兵的,没有其他文官那些目无余子、特别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丘八的坏毛病。

老先生任职以来,政令所出,有理有据,延绥上下,皆感其德。

如今病体好转,自然都十分高兴。万一呢,万一朝廷再派巡抚的话,可不一定有张老先生这么合适的人选了。

别的不说,万一来个自命清高,处处想压武臣一头的巡抚,就什么都别干了,光内斗就行了。

又过数日,张璟派往宁夏镇,探听宁夏战况的哨骑传回一条军情,让包括张璟、张楷在内的延绥上下尽皆失声。

镇守宁夏西路左参将、都指挥使种兴与来犯鞑贼作战时,为流矢所中,卒。

种兴勇猛过人,多有战功,此番阵亡,朝野震动,朱祁镇遣官谕祭,恤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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