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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兴的战死,让身在延绥的张璟也心有戚戚焉,虽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但谁知道下一个阵亡的将领会不会变成自己?

两军交战,战场之上瞬息百变,或许只是一霎那间的功夫,攻守之势则异,又何况人之性命?夸于武勇者,皆以武勇而亡也。

倒不是怕了,为将者,连上阵的勇气都没有,又怎称良将?

古之名将,那个不是披坚执锐,亲冒矢石?卫国戍边,又何敢言怯?畏战者,何以战?必不战而自败也。

如今的态势之下,朝廷还是以防御为主,张璟作为边帅,能做的只有敕边兵,谨守备,蓄锐以待敌,待其自至,然后击之。后来许多名将戍边,所用之策,基本都是脱胎于此。

这是战国名将武安君李牧于边境守备匈奴时总结的战法。不要小看“待其自至”这四个字,孙子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

乾清宫中,朱祁镇坐在桌后,李贤、石亨、袁彬、曹吉祥分立两侧,今年七月,刚刚继任首辅一个月的许彬被罢免,李贤上任,从此开始了他的首辅之路。

此人私德虽有亏,人格失之低劣,但能力还算不错,至少比许彬强,但比起商辂、彭时、岳正等人,还差点意思,不过此人善于逢迎,首鼠两端,所以深得朱祁镇赏识。继任首辅,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太师,”朱祁镇看向石亨,“汝素知兵,乃当世之名将也,试为朕言之,鞑贼缘何弃延绥,而犯宁夏乎?须知,宁夏苦寒更甚延绥,而宁夏总兵张义更是身经百战的军中宿将。”言下之意,自然是,鞑贼难道傻了不成,放着软柿子延绥不去,反而去啃宁夏这根硬骨头。

石亨沉吟了一番,虽然他有心给张璟上点眼药,这个竖子刚愎狂妄,竟当着朝中众臣的面,直斥他为国贼,是可忍熟不可忍?

但身为名将的他,又说不出昧心之语,毕竟张璟在延绥的所作所为,着实不错,整顿军务、修筑堡寨,当然,身为边帅,不论是整顿军务,还是修筑边墙,增强防御,都是应该做的。但筑榆林城,将防御鞑贼的防线前移百余里,这个决定,却是没几个人敢做的!

在榆林筑城,重不重要?太重要了,大家都清楚,如此做对于整个延绥防线是大有裨益的,榆林城的修筑,如支点一般,将整个延绥防线都支撑起来了。自此,东西两线虽不至于高枕无忧,却也大大减轻了防守压力。

道理都知道,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王祯在延绥镇守十余年,始终只是修修补补,这儿修个堡,哪儿设个寨的,却始终没有勇气在榆林千户所的基础上筑城,将延绥防线整体前移。

说白了,这既是格局,又是勇气,二者缺一不可。

有大格局者,却乏勇气,不可;而徒有匹夫之勇,却胸无韬略者,亦不可。

所以,石亨只能说道:“延绥防卫森严,且新筑榆林城,鞑贼不善攻城,自然不敢犯边。”

朱祁镇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看了袁彬一眼后,却并未多说什么,不过,对于张璟的观感,却已经隐隐有所改变。

倒不是朱祁镇良心发现,即便时过境迁,时间过去了将近一年,他此时也仍为当初因为张璟、王直、胡濙等人的缘故,而未能杀掉他心目中的那些乱臣贼子而耿耿于怀。

不得不说,朱家人的头铁,在朱祁镇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张璟的阻挠,使朱祁镇不得不违心的放过了于少保等人,他能对张璟有个好印象才怪呢,尽管朱祁镇与张璟颇有渊源,但再深的渊源,也不能让朱祁镇无视张璟破坏了他的谋划这一事实。

但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矛盾,朱祁镇心里虽然对张璟颇多不忿,但张璟去了延绥后,凡是张璟所请,只要不是以权谋私,他都是大笔一挥,尽数通过。而张璟在延绥的所作所为,也的确算得上是可圈可点,他心里也是颇为满意。

如今石亨虽未明言,却也是认可了张璟在延绥的作为,还是有成效的,这让他心里颇有些喜悦,但随即念及正是因为张璟,而使他的谋划尽数东流之后,又连忙把这点欣赏跟喜悦压在了心底。

“原德,你意下如何?”朱祁镇看向自己的首辅,李贤。

李贤此时已经与石亨、曹吉祥一党多有龃龉,虽未称得上是同水火,却也不复之前的融洽,因此,能够降低石曹等人在朱祁镇心中地位的机会,李贤又岂会放过?况且权位之争,向来都是

尽管他与张璟也没什么交情。

但适逢其会之下,李贤岂有不借题发挥之理?

“太师所言极是,”李贤笑呵呵的对朱祁镇做了一揖后,又对石亨拱了拱手,算是告罪,毕竟他接下来的话可不怎么好听,“因榆林之设,而使延绥防卫坚固,此乃因果,太师倒是本末倒置了。”

“你!”石亨闻言,眉毛一竖,但看了朱祁镇一眼后,石亨生生忍下了这口闷气,无他,君前失仪,乃是大罪。他虽深得朱祁镇的信任,但他身为武臣,先天上便与文臣不相与谋,自李贤继任首辅以来,便开始联络朝臣,对他和曹吉祥进行压制。

自己若是仍不注意,被那群文人抓住小辫子,积少成多,说不定真就把这点情谊慢慢的耗尽了,那群文人别的不好说,这等隐私之事,个个无师自通,端的是杀人不见血。

所以,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特别是在君前,万万不能被这些阴险小人抓到把柄。

李贤见石亨忍住了怒气,心里有些失望,此时毕竟是在君前,所以他并未继续撩拨石亨,而是接着说道:“榆林之设,非只是将延绥防线前移百里,更因榆林城以及沿边堡寨的修筑,使得延绥防线以榆林城为支点,彼此呼应,贼兵若来,击此则彼至。”

朱祁镇点了点头,边镇乃是防御鞑贼的重点,边将做的好,他的大明朝自然就稳固,而一旦边地发生动荡,即便他远在京师,也是寝食难安。

“张璟前些时日与张楷联名上书,打算以秦、魏边墙遗址为基础,重修延绥边墙,”朱祁镇转移话题,对于张璟,他也是挺闹心的,不当人子的东西,尽坏他的好事。

但有一说一,张璟还是有胆略、有才能的,这刚去了延绥还不到一年,便把延绥经营的有模有样,须知,此前鞑贼在西北犯边,一般都是选择延绥一线的,而甚少选择宁夏、甘肃两镇。一则,这两地更加偏远,地广人稀,鞑贼即便攻破这两镇,对京师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与威胁。

而延绥则不同,一旦攻破延绥,东渡黄河之后,兵锋便可直面京师,没了于少保,谁敢言再来一次京师保卫战肯定能赢?

所以,对于延绥的防务,朝廷上下都是十分上心的,这毕竟关乎京师之安危,岂能不慎之又慎?

“前几日朝议此事,并无定论,”朱祁镇从桌上翻出了张璟和张楷联名的折子,挥了挥,“反对者不外乎修筑边墙耗费钱粮,透支民力,尔等皆为朕之肱骨,国之干臣,对此可有以教朕乎?”

其实,以目前的延绥防线来看,似乎不修边墙,依托榆林城的防御体系,也足以支撑起整条防线的防御。

如果从这方面来看,似乎真没有修筑边墙的必要,徒耗钱粮和人力。

但修筑边墙之后,延绥防线将更加坚固,延绥从此无忧矣,从长远来看,这绝对是利国利民之策!

但,还是那句话,若是之论对错与否的话,朝中又岂会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烂事儿?问题正在于,朝中的衮衮诸公,并不能秉持公心,客观的评价事情的对错。

而是以自己的立场为依据,对自己有利的才支持,而对自己不利的则坚决反对,至于此事客观上的对错,于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国家利益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沉默,良久的沉默,朱祁镇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倚之为肱骨的文武重臣,见二人皆不说话,面上不喜不怒,心里却难免失望、愤怒。

终究还是私心太重啊,身为大臣,却不能以国事为重,反倒是汲汲于名利,如此大臣,又能指望他们什么呢?

这些人真以为朕不通兵事不成?朕虽有土木之败,但土木之变败的蹊跷,非战之罪也!朱祁镇收回目光,看向袁彬,“袁卿,你来说说。”

袁彬闻言一愣,虽然此事涉及张璟,但他一个近臣,素来不参与国事,如今却找到了自己头上,只是,此等军国大事,又岂是他一个近臣所能置喙的?

不过,看到两边沉默不语的李贤、石亨二人,他又岂会不明白朱祁镇的意思,这是打算拿自己当刀使,让李、石二人别在这儿装傻充愣,但是,这等行伍之事,他是真的知者寥寥,这会儿让他说什么?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陛下恕罪,”袁彬告罪,“小人不通兵事,既然陛下问及,小人便斗胆说上几句,若是有不周之处,还请陛下以及各位不怪某妄言之过也。”

李贤与石亨难得有默契的互视一眼,知道自己要还是缄口不言,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位可不是先景泰皇帝,这位刚愎的很,也狠辣的很。

由于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这兄弟二人虽然一样的头铁,但先景泰皇帝为人宽和,敬礼大臣,宽恤民下,赏罚亦无甚失。而眼前这位……

“讲,朕免你无过。”朱祁镇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扔后,对袁彬说道。

“小人斗胆,”袁彬拱手,“鞑贼皆为骑兵,若是有边墙相阻,彼辈安能弃马乎?”

袁彬说的很简单,人可以爬墙,马呢?而鞑贼所依仗的不过是骑兵的快速机动,一旦放弃马匹,鞑贼跟待宰的羔羊何异?

其实这么简单的道理,朝中的文武会看不清?怎么可能,但边墙修建起来之后,功劳又不是我的?我为何要支持?

况且,修建边墙真的是劳民伤财啊,至于跟他们平日鱼肉百姓、敷衍塞责所造成的损失一比,修建边墙耗费的那点钱粮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一事实,早就被他们忽略了。

对于那些贪官污吏而言,当官就是为了捞钱,如果当官不能盘剥百姓,不能上下其手,不能让他们家财万贯,那他们还当的什么官?

“袁卿所言极是,”朱祁镇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对李贤说道,“原德,此事朕交付给你,你与兵部、户部协调,拿出个意见来。”

李贤心中暗叹,却也不敢不听,躬身领命,“臣遵旨。”

朱祁镇不再理会李贤,而是看向石亨,“太师,京营士兵操练如何?尚堪用否?”

“启禀陛下,”石亨躬身抱拳,“臣掌京营以来,不敢有丝毫懈怠,然占役、占饷之事屡禁不绝,臣处置多人,却仍无甚成效。”

朱祁镇闻言叹了口气,此时所谓的京营禁军虽还未彻底败坏,却也不复之前的荣光了,他有心操练、整顿,但积弊已深,岂是一朝一夕之功就能见到成效的?

石亨是军中宿将,素有名将之称,练兵这等事情自然是能够胜任的,但就连他都如此说,可见此时的京营都成什么样子了。

此时的京营还好,毕竟是于少保打下的底子,有许多老卒都是参加过京师保卫战的。到了后来,那才叫一个完蛋呢!

朱祁镇也知道,这是痼疾,一时间也是急切不得的,只能嘱咐石亨,“太师务必以军事为重,若急切间不可图之,不妨稳扎稳打。”

“陛下放心,老臣自知京营之重,”石亨倒是回答的毫不犹豫,实际上,他也不想看着京营越来越烂,尽管京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他脱不开关系,他之前可一直都是京营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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