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羽没有将内心的狂喜表露出来,他为了证实真假,于是问道:“云大侠,你没有看错眼吧?”
云天泽的回答是肯定的:“我绝对没有看错,虽然她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但是我仍然可以一眼从她的背影认出是她,她的确是如假包换的莲萨鬼母。”
赵飞羽道:“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云天泽笑道:“能够被称之为鬼母的当然就是相貌凶恶面目丑陋的女人,况且她的衣着又与众不同,总是十分稀奇古怪,头上左边鬓上永远插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绝不改变,只要你见过她一下,保证你不会忘记她。”
赵飞羽得到了证实,便不再追问,说道:“云大侠,三位姑娘,在下有要事先走一步了,杭州再见。”
他立即一拍雪狮马,雪狮马立即放开四蹄,眨眼间便已跑出百丈。
云天泽四人大感错愕。
云素艳心里立时有落空的感觉,急忙叫道:“丁少侠,等等我。”
她想策马追上去。
云天泽一手拉住缰绳:“丫头,别追,你去会阻碍人家办事的,况且你根本追不上人家,你没有听到丁子羽说吗,杭州再见,他会到杭州去的。”
云素艳嘟起了小嘴,痴痴的看着赵飞羽远去的背影。
黄燕和柳玄霜心里也有落空的感觉,但是却不像云素艳那样表露出来。
云天泽突然恍然大悟,心里暗暗说道:“原来这丫头看上了丁子羽,难怪我说她的时候她会羞涩了,她怕丁子羽讨厌她的野性子,所以她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我家丫头有眼光,看上了一条人中之龙,哈哈哈。”
他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可他的笑容随之凝结,因为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约定,他和赵子枫之间的约定,赵子枫一天不现身,他一天不能把女儿许配给任何人,他不由得暗暗叹一口气。
云素艳说道:“他这是干什么?”
柳玄霜说道:“云叔叔一说出这女人的身份,丁少侠就直追过去,肯定是冲着莲萨鬼母去的,看来丁少侠和她之间有着不为我们所知的恩怨。”
云天泽赞许说道:“柳侄女分析得不错,情况应该就是这样,丫头,你玄霜姐姐是比你大一点,但头脑也比你大一点,遇事不要急,越急越忙乱。”
云素艳吐一吐舌头:“谁是他妹妹?”
“没规矩的野丫头,她比你大一天就是你姐姐,如果你敢不认,那也别认我是你爹,快叫人。”云天泽怒斥。
云素艳不敢再放肆,扁着嘴不情不愿叫了一声:“玄霜姐。”
柳玄霜忍住笑回应一声:“素艳妹妹。”
两人目光相碰,都觉得有点别扭,笑了起来……
赵飞羽紧追着莲萨鬼母不放,好不容易撞上这女人,绝不能让她从自己的眼中跑掉,这是他的想法。
他又从未见过,根本不知道这女人是甚模样,只知道她长得很丑陋,还喜欢在左鬓插上一朵大红花,如果不是云天泽说出来,骤然遇到这女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还真的有可能错过。
“羽儿,如果找不到李晓东,又或者李晓东死了,你就去找一个叫莲萨鬼母的女人,当年爹和你师兄遇害的时候,恰巧她也住在同一间客栈里,她一定看见了什么东西的,否则以她不甘寂寞的个性,绝不会就此之后销声匿迹掉的。”这是父亲在他临出山之前说过的一番话。
父亲的这一番话他依然记忆犹新,彷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这一年来他走过了千山万水,不在江湖上显露身手,目的就是想找到李晓东和莲萨鬼母,李晓东找到了,但却是一具的尸体,被人早一步杀人灭口,这叫他悲观了相当一段时日。
幸好苍天有眼,让自己今天遇上了莲萨鬼母,不论结果如何,总是一件好事情,因此,他怕跟丢了目标,心急如焚地策马狂奔,如流星像飞电般的追去。
他骑的是宝马,莲萨鬼母骑的是尽管也是一匹相当不错的良驹,但是根本与雪狮马无法相比,很快就追上了。
前面的莲萨鬼母忽然停下马,并且跳下鞍,双手叉腰,站在路中央,瞪着大眼看着赵飞羽。
赵飞羽也立即把马停下,下鞍。
“小伙子,你好像是在跟踪老娘?”莲萨鬼母的语气十分严厉,双眼还带有一丝杀意,但是很奇怪,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任何的表情,彷如来自地狱的母夜叉。
赵飞羽从来没有见过如同死人般脸色的人,心里打突:“是,我的确是在跟踪你。”
莲萨鬼母不禁惊愕万分,她没有料到赵飞羽居然如此坦白,直接说出来,愣了一下,说道:“你是个诚实的年轻人,好,很好,你知道老娘是谁吗?”
赵飞羽道:“当然知道。”
莲萨鬼母道:“既然知道,为何还阴魂不散的跟着老娘,你不怕死吗?”
赵飞羽微笑说道:“如果我怕死,还敢紧追不舍你莲萨鬼母吗?”
莲萨鬼母的神色没有变化,但眼神却透露出吃惊,沉声说道:“不对,你不会知道我是谁的,以你的年纪,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她突然想起来,恍然大悟说道:“我有印象了,刚才在那条路上有五个人,你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男的是云天泽那家伙,其他三个是小娘们,一定是云天泽告诉你知道我是谁的,对不对?”
赵飞羽脸露微笑:“你想找他撒气?你千万别找他撒气,否则有你好受的。”
莲萨鬼母满不在乎:“别人怕他,我不怕他。”
赵飞羽说道:“我是为你好。”
莲萨鬼母眼露凶光:“那我就拿你来撒气。”
赵飞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莲萨鬼母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但她的笑声却异常难听,十分刺耳。
赵飞羽神色自如,不为所动。
莲萨鬼母却变了脸色,笑声嘎然而止,露出一点恐惧眼神。
赵飞羽说道:“怎么不笑了?”
莲萨鬼母语气深沉:“难怪你不怕死了,原来你是个内功深厚的顶尖高手,老娘看走眼了,看来老娘的‘一笑断魂’是奈何不了你分毫的了。”
这一下无接触的交手,实际上已经交过手,她用邪门功法想击倒赵飞羽的,结果却如泥牛入水一样溅不起一点水花,她已经输了,她感到震惊,恐惧,暗暗大叫:“这小子练的是什么神功,我的一笑断魂竟然奈何不了他半分?!”
赵飞羽淡然说道:“不是我内功深厚,而是你内功不够深厚,所以你奈何不了我。”
莲萨鬼母一双眼睛仔细端详着他,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真有点像,你很像一个人。”
赵飞羽微笑着:“是不是像当年威震武林的青莲剑侠赵子枫?”
莲萨鬼母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赵飞羽说道:“刚才云大侠也这样说,但我叫丁子羽。”
莲萨鬼母说道:“难道真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如果你是赵子枫的儿子,不可能不承认自己身份的,连云天泽都不怀疑,那么你真的不是赵子枫儿子了。”
赵飞羽微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莲萨鬼母忽然眼露媚意:“公子跟踪而来,莫不是看中老娘风韵犹存的姿色吧?嗯——,想不到你这小子是这么坏心眼的,老娘我……我……我……”
她不说了,却抛了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