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进到房内,与门边的容妙妙四目相对。
女佣泠然:“医院起火不假,不过你儿子没死,他在我们那里做客呢!”
“你们是谁!”容妙妙戒备地起身,“你抓我儿子到底想要干什么?要钱?”
“钱?当然不!”女佣嘲笑。
她撇嘴:“我们家主的名讳是你能问的!识趣点乖乖跟我走!不然你那乖儿子可要成一摊烂泥!”
容妙妙:“我凭什么信你!”
“啧!麻烦!”
女佣皱眉掏出手机,划拉几下,递到容妙妙的面前,“看准了,是不是你儿子!”
手机显露的照片的确是容安锡,闭着眼,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容妙妙咬着唇,心里恨意翻滚,却不敢表露一丝。
“贺家守卫森严,你以为出的去!”她仰头,继续提要求:“而且凭一张照片,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我要和锡锡通话!”
女佣一听开始不耐烦了,偶尔张望一下房屋外,语气很呛,“爱信不信!你以为你能靠贺唯救回你儿子,呵呵!!!”
“我们家主早联系他了,只要他能满足家主提出的要求,就能救回你儿子,可惜啊!你的好老公真的绝情,可是一口回绝了!”
容妙妙面色煞白,心又冷上几分,却没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本来就被捅得千疮百孔,都麻木了。
相比于儿子被绑架,这一点打击算什么!
容妙妙自我接受能力强,表面的反应不强烈,反而令女佣不爽了。
她冷笑:“噢!差点忘记告诉你了,除开你那个锡锡,你另外一个宝贝儿子也在我们手里,你要是不去,我们就不客气了!”
闻言,容妙妙神色巨变。
三年前,容妙妙怀得是双胎,生产的那一天出现了剧变。
在产房里,她顺利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哭声洪亮,第二个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容妙妙顺产完,周身本来就疲惫不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第二个宝宝不哭不闹的状况令她很忧心。
她放心不下拼着一口气顶着精神,仰头去看孩子,却看见了一直对她很好的白妈,抱走了她的其中一个孩子。
听着洪亮的嗓音就知道,那是她的大宝,容妙妙焦急不安,“你们要把我的孩子抱到哪里!”
她拼尽全力说出的音调非常的小声,沙哑的,除了留在产房的医生和护士,没有其他的听见。
“快!拦住她!那是我的孩子!”医生护士不为所动。
这一刻,容妙妙晓得了。
产房里的人和白妈他们都是一伙的!
容妙妙绝望了,抓着被子,努力地喊着华熠他们的名字,喊到喉咙嘶哑咳血,产房外一点异动都没。
她一下子就想到这个产房里面的构建一定加了十分好的隔音材料,她现在是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
一时,她惶然不知所措。
转而她又见白妈越走越快,绝望之际,终于身体鼓起一点劲儿想撑起身追上去,
可惜那一点力气单够她撑起上半身,随后便周身没力气的摔回床上,最后连坐起来都难。
另一头,产房正北那面墙竟出现了一个洞口,有一个带着黑面具的男人守在门口,
白妈走过去,男人拽着她的手,二人迅速消失在容妙妙的眼前。
容妙妙目眦欲裂,什么都做不了,徒有不断挣扎起身,无力感袭击而来,她哭着求那些冷漠的医生和护士救救她的孩子,而是许诺了很多好处。
医生护士戴着口罩的面孔露出冷漠的表情,麻木不仁。
更令容妙妙骇然的是,他们竟连那个不哭不闹的孩子也不放过!
一名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护士,张开双手掐住孩子那柔软无骨的脖颈。
从容妙妙的视角看去,可见那孩子努力挣动瘦小还带着胎血的脚……
容妙妙瞪大赤红的双眼,咽喉仿佛被东西堵住,话都堵塞住,憋得惨白的脸颊潮红。
一翻滚,她滚下了产床,仰着头,双手扒着光滑的瓷砖,艰难地拖着还未来及的清理的下半身,趴伏而行。
“不要动我的孩子!你们有什么仇就冲我来!杀了我也可以!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孩子!!!”
容妙妙边爬边喊,泪如雨下,一大滴一大滴地砸在地板上,她爬过的白瓷砖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迹。
最后的最后,容妙妙并没有阻止得了,那两个医生和护士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撇下周身狼狈的她,扭头进了那个洞,不知摁下什么机关,洞口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容妙妙爬到一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自己却无能为力,眼中的恨意凝化成血泪,一串串地落下。
“啊啊啊!!!!!!”
推车上平躺着的婴儿,脸色发青,一动不动地睡在那里……
昏迷不醒的容妙妙,不知日月,待她醒来,已然过了一周,她转入了普通病房。
后面的事情是通过林慧敏口述得知。
林慧敏几人在外等着,刚开始还能听见容妙妙的声音,可待孩子的嗓音出现后,产房里头就一点动静都听不见了。
华熠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着急想闯进去,产房的门却如同紧闭的大石门,怎么撞都撞不开。
没法子的他们只能求助医院,院方派了人过来查明事情的真实,一经验实,赶忙联系专业人士来拆门。
前后花了少说也有半个小时,林慧敏是急到眉毛都丢光了。
之后,门开了,大家也看见产房里面惨烈的一幕。
紧接着,来人抬着昏倒的容妙妙去急救,好几个又赶忙地把陷入休克状态的婴儿推进了抢救室。
不幸中的万幸,两人都平安无事,但孩子的身体羸弱,未来可能是一个药罐子,现在只能待在育婴箱护养。
这些年,容妙妙一直在追查黑面具人的动向,但一无所获。
三年了,他们终于露面了!
容妙妙满眼恨意地瞧着瘦小女佣:“是你们!”
女佣不在意地耸肩,“呵!你大儿子是我们抢走的,怎么?恨我们啊?”
“哈哈!可惜你是贺唯手下可怜兮兮的囚犯,你能拿什么来恨我们!”
女佣不言不惭,很是满意容妙妙的愤怒,“想保你两个儿子的性命就乖乖地听我的话!”
丢下这句话,女佣闪身出了门,容妙妙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粉唇咬出了几个血红的齿印。
与此同时,洪哥喊来的同事也拖拖拉拉来到了门口,对上容妙妙凌厉的目光,
竟从里头窥见几分平日贺唯残忍的面容,他抖了抖,六神不见,嘀咕两句门怎么开了,急忙把门关上。
隔绝里头化为实质的视线,那同事抹了一把冷汗,暗骂一句,操!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