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十六,星空点点闪烁,仰首观景,美轮美奂。
秋风拂过。
霞红的焰火一息照亮了整个黑夜,灼热的温度烤炽着夜间的凉气,掀起一阵阵热浪。
跳跃的火苗缭绕着主宅,自南边烧起,西北风一吹,噼里啪啦地笼罩住整个宅院。
“起火啦!快救火啊!”
“快来人啊!!”
宅内尖叫声不绝于耳,佣人们顾不上什么,只有一个念头:逃!
二楼的守门的亲信们:“不好!起火了!赶紧救少夫人!”
然而未待他们进去,闪出几个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照面就洒了一把不明粉末过来。
亲信们来不及防备,一个个着了道,软成一滩泥,意识都不太清醒了,终于明白三当家那时的痛苦了!
在陷入黑暗之前的几个人,心里骂娘,真特马的操蛋!
几个偷袭的人落了地,其中缺了一个耳朵的男人淬一口唾沫,“呸!还以为多厉害呢!不就一批软蛋嘛!”
他踢了几脚毫无知觉的亲信们,“早知道他们这般无用,家主给的药粉,我们就不用了!那东西就只剩最后那一捻了,用完都没了……”
一个凶猛的男人在缺耳朵在无用絮絮叨叨之时,带上两个人进入客房。
房内,容妙妙晕倒在地上,男人面色不变,似乎早知晓,指挥两个帮手去抬人。
在火烧过来前,打断前面缺耳朵的男人的絮叨,“少废话!赶紧走!”
说完,三人兼连扛着容妙妙,自顾自地从客房的窗户一跃而下,缺耳朵的男人呸一口痰,骂骂咧咧地也跳下去。
保镖们跑来,只看见他们翩然而去的背影,惊慌:“天啊!少夫人被他们掳走了!”
“说啥说!追啊!”保镖领队冷着脸,拍了几下跟过来的手下的脑袋瓜,气得不轻,怒吼。
“哦哦哦!”
保镖们慌慌张张地跳下地面,脚底抹油,马达全开,一股风追上去。
主宅外面火光大亮,不用路灯都能看清四周的环境,他们一股劲追赶前面的贼人。
因为怕误伤容妙妙,保镖们不敢开枪,那逃亡的四人却没有这个烦恼,阴险地时不时在前面开暗枪,干扰他们的追踪。
他们快跑到庄园最西边,那是庄园的后山,周遭都是山林,昏暗无光,是窜逃最好的地方,也是庄园巡护最薄弱的地方。
保镖领队一见到不远的山林,眼皮一跳,心里就着急,那些贼人怕是要逃进去了。
果不其然,在进入后山前,四个贼人分了四个方向跑,钻入密密麻麻的防护林,一眨眼就溜不见。
“这,队长,我们追谁?”他们一停,面面相觑。
“玛德,当然是抢走少夫人的那家伙啊!给我追!!!”
保镖领队怒吼,其他人皮一紧,撒腿就追。
领队又气又急,腿一软,喘大气停脚,急冲冲联系庄园分散的巡逻队伍。
“有人闯进来掳走少夫人,各分队都分一部分人过来后山这边搜查,一定要抓住他们!!“
连拨打好几个电话,部署好搜查方案,领队才苍白着脸拨通了贺唯的电话。
贺唯这厢赶到梁家后山,在贺信的旧居内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容安锡,脸色有点发黑,这是毒发的症状了。
贺唯拍了几下他的脸蛋,人没有一点知觉,他没再久待,抱起小孩就打算送去王医馆,给王医生医治。
在离开前,他分了几个人留在旧居,要挖掘出他们怎么躲过守在前山的那些人的眼线,嚣张地把人藏在这里。
旋即,贺唯花了十来分钟,把毒发的容安锡送至王医馆,王医生提前收到消息,人在门口等着他们。
人一送至,就被急急匆匆推进了诊室。
贺唯就是在外面等待消息的时候,收到了保镖领队的电话,听完他的汇报,贺唯硬生生将手机外壳捏扁了些许。
贺信!!!
竟敢跟他玩调虎离山!
蝎子避其锋芒,颤巍巍地立在墙角,壮实的身躯散发出如兔子遇见天敌的战战栗栗的气息。
贺唯黑煞着脸庞,一言不发,猛地回过身,疾步朝前,随手丢下的是捏得报废的手机。
蝎子瞟一眼死不瞑目的手机,乖乖!出了什么事了!把当家气成这样!
当蝎子赶回庄园才明白贺唯为何震怒,少夫人被掳走了!
更糟糕的是,偌大的庄园无数的巡逻人员,保镖守卫,却让四个歹人闯入主宅,挟持了少夫人。
更更骇人的是,歹人没追上,少夫人没能抢回来。
保镖领队大汗淋漓汇报时,贺唯那脸色一瞬变得黑黝黝,暗沉地能化为实质凝结成煞珠。
让人无法忍受的气场压得全场的人一下子跪倒一片,面庞煞白煞白的。
蝎子身在其中,也心一凉,死了!弄丢了少夫人这个定神针,当家的脾气是彻底不收敛了。
贺唯八字坐得威风飒爽,冷若寒冰地扫过眼前的手下,猩红的眼珠撩起:“通知在j市的精锐,全部出动搜查曼曼的踪迹!”
“谁能查到曼曼的位置,重赏!”
广场外的黑衣人们,涌动几下,全部低头应和:“收到!!!”
贺唯轻瞥他们,转向蝎子:“全力追查贺信的行踪,遇见不配合的,杀无赦!”
“是!”
蝎子脚底板冷飕飕,疯了疯了!!
西郊山涧,贺信收到了派出的人发来的消息,显示任务已完成。
贺信:【尽快把人绑来山涧。】
一号:【收到】
守在他的身边的亲信,刚放下手机,他收到了暗线发来贺家的动向。
他俯身轻语:“家主,贺唯救走了容安锡,据暗线汇报,贺家的精锐倾巢而出,四处搜查我们的人的行踪。
领头的那位好似是黑衣人的三当家,他在搜查家主的位置,找了好几家与我们交好的家族审问。”
“家主,他们会不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他看了看贺信。
贺信:“放心吧,他们与我们利益相交,没胆供出我们,而且这里是我二十年前托了黑市买下的,他们查不出。”
亲信听完安心了,又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当木土人。